万法大殿内，被两位上尊那灼灼目光注视的齐凡。
心里很是明了大长老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不由得沉默了起来。
随即抬头说道：“请恕弟子逾越，敢问掌教和大长老是何天地？”
两人听得这话，登时眉头一皱。
紧紧的盯着齐凡。
以弟子之身，窥伺一宗掌教与大长老的隐秘。
是何等的大不敬！
只是齐凡面对两者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缩。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异样了起来。
半晌后，大长老突然开口道：“老夫是内天地。”
“至于掌教，你就无需知道了。”
齐凡闻言眼眸一闪。
虽没直言，但其中含义却是极为清楚了。
掌教定然也是内天地！
不然何以为尊？
登时极为恭敬的打了个稽首道：“多谢大长老。”
“弟子多有打扰，告退。”
说着便要转身而去，之前的那五十万善功只字不提！
这就是冒犯的代价！
齐凡自然心知肚明！
也就在这时。
掌教突然开口道：“等下。”
齐凡有些诧异的停下了步伐。
回身问道：“不知掌教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想，有些事情你不想说说吗？”
看着掌教和大长老皆是一脸深意的模样。
齐凡微微蹙眉，说什么？
自己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吗？
不由的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
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带着一丝疑惑打了个稽首道：“请恕弟子愚钝。”
“不知您二位说的是？”
看着齐凡这个模样，掌教和大长老皆是眼眸一闪。
深深的打量了齐凡一眼。
大长老这才开口说道：“掌教的意思是。”
“你。”
“到底有没有得到本门总纲？”
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充满了肯定的含义。
就像已经知道齐凡得到了总纲一般！
而齐凡闻言瞬间露出了恍然之色。
倒是忘了这茬，在山海中那么久。
他们定然是看出了苗头的。
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已
随即微微一笑。
缓缓开口道：“弟子，的确得到了！”
掌教和大长老两人虽然心中早有所肯定。
但此时听得这肯定之语。
从两人同时眼眸一亮便能看出，他们依然很是激动！
大长老更是直接出声问道：“可是全篇？”
“是如何得到的？”
“是全篇，弟子习得五脉之法时便交汇而出，自显与心间。”齐凡轻声回道。
既以开口承认，那自然也就无需隐瞒了。
两位在整个泰阳界中都赫赫有名的大能上尊。
此刻竟然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互相对视一眼。
随即掌教上尊带着一丝犹疑道：“你。”
“可愿意”
话未说尽。
齐凡便酣然一笑，“弟子愿意。”
掌教和大长老不由的同时一愣。
下意识的问了一声，“你真的愿意？”
“当然。”
两人听得这果断的回答，脸上登时布满笑意。
随即就要拿出玉帛让齐凡留下总纲。
却是听得齐凡又是说道：“只是弟子愿意。”
“但不代表弟子就能够写出来，留于世间。”
看着掌教和大长老微微有些错愕的表情。
齐凡解释道：“弟子之前说过。”
“弟子是在习得五脉之法时，五法自行交汇显于心间。”
“知其意，驭其力，却是无法留下任何的文字显与世间。”
“甚至是想要以神识传于他人也是不能。”
“你试过了？”大长老有些急促的问道。
只是齐凡并未应声。
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见得如此，掌教和大长老瞬间失落到了极致。
有些复杂的看了齐凡一眼。
又是半晌过后。
掌教似是经过了什么慎重的思考一般。
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可愿意将山主之位传下。”
“复归于主峰之上，位列长老。”
“待得来日，继吾之位！”
话音一落，大长老和齐凡皆是一愣。
有些惊然的看着掌教。
随即大长老眼中闪过流光，已是明了掌教的意思。
不由的向着齐凡看去，若真如其所言无法以文字显与世间。
那掌教如此言语，也无可厚非。
虽然将开山之徒重新唤回，在整个万法宗的历史中都没有先例。
甚至于直接确定其为‘准宗主’的事情更是显得有些荒诞。
但相比于让总纲流落在外，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何况齐凡的天赋心性以及实力，在山海中的岁月也足以表明其有这个资格！
而此时的齐凡满心错愕无法言之。
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来万法一趟本是请教问题。
可先是善功‘当头一棒’惊的自己摸不着北。
这又是‘准掌教’之位。
万法的‘准掌教’，在整个泰阳界中，除了各大势力之主外。
也就没人比这个身份更高的了
看着上首坐着的万法两位实力最强，权势最高的人。
齐凡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可掌教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大长老也是一副饱含期待的模样。
自己若是拒绝的话
先不说日后七星峰的尴尬处境。
就是今日，自己能不能安然走出这宗主大殿都是个未知数！
心里不由的苦笑一声。
还是有些小觑他们对着总纲的执念了。
也就在这时，大长老轻语道：“其实这种事情虽无先例。”
“但并不违反宗门条例。”
“以你的实力也无需担忧其他人的看法。”
“你在犹豫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万法之尊，在泰阳界是何等的荣耀？”
一旁的掌教上尊虽然没有开口。
但其不自觉的点头以及认同的表情。
都说明了其正是如此想的。
齐凡满脸的不自在，“大长老，这些弟子自然知晓。”
“只是”
“只是什么？说出来，本座一并给你解决了！”掌教皱着眉道。
齐凡闻言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总不能说自己更习惯待在梅山，和薛玲儿袁鹏过逍遥日子吧？
气氛顿时变得异样了起来。
下一瞬。
一位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极为苍老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大殿内的三人登时一惊。
不同的是，齐凡惊讶于有人竟然如此‘嚣张’的出现在这万法重地内！
而掌教和大长老惊讶的是，连这位前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