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驱散了黑夜。
兰庆村,一片宁静。
放在往日,各家各户早就出门劳作了。
早上和傍晚是最凉快的时候,也是最适合干活的时候了。
可是今日的早晨,兰庆村没了往日的喧闹,有的只是宁静。
一张床榻之上,一家三口躺着,床榻旁,放着两根棍子。
“孩他娘,我浑身用不上劲。”这时,张明志虚弱说道。
“她爹,我也是,完全用不上劲。”
妇人也同样虚弱的回道,然后她艰难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儿,可是女儿没有丝毫动静。
“心儿?心儿?”妇人焦急的喊着。
张明智也是一脸焦急,无奈翻身不得,只能用上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最终只是无用功,仍然不能起身。
“嗯~”
这时,小女孩揉了揉眼睛,醒来了。
“心儿,你没事吧?”
妇人听见女儿的声音,又看见女儿的动作,这才松了口气,问道。
听到母亲的声音,张心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爹,娘,你们怎么还睡呢?”
张心儿一脸疑惑的看着睡在床榻之上的爹娘,往日里,爹娘早就劳作去了,今日怎么。
看见张心儿还能做起来,张明志夫妻二人心中均是松了口气。
妇人说道:“心儿,你可以用上劲么?”
不等张心儿回答,张明志说道:“心儿,你先下床看看。”
“哦!”
虽然不知道爹爹要干什么,但她还是照做,迅速下了床。然后站在床边,不解的看着爹娘。
“心儿,你去看看隔壁王伯伯,把他请过来。如果他不在家,你看看那家叔叔伯伯在家,请他过来。”
张明志看着自家女儿,微笑说道。
“嗯!”
张心儿使劲点点头,穿好外衣,就往外跑去。
许久之后,张心儿慌忙跑了进来,还带着哭腔。
张明志听到女儿哭腔,心里一紧,挣扎着竟直起了半边身子,道:“心儿,怎么了?”
张心儿一边扑倒床榻上,哭道:“爹娘,你们不要死,不要留下心儿。”
而这时,妇人也有了些力气,挣扎着起了身,焦急的看着张心儿。
“心儿,告诉爹爹,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明志说道。
“呜呜,隔壁张伯伯他们都躺在床上起不来,我刚去时,张伯伯对小柱子说,他们可能快要死了,要小柱子他们照顾好自己呢。爹,娘,你们不要死。”
“什么?”张明志大惊,连忙问道:“心儿,你去几家?都是这样吗?”
“嗯嗯,我去了张伯伯家,还去了三叔叔家,还去了李伯伯他们家,还去了···”
张明志听着自家女儿的话,一怔惊恐,不会整个村子都是这样吧?那为何自家女儿没事?
然后他问道:“心儿,你去叔叔伯伯家,那些小孩子呢?”
张心儿抽泣声渐小,问道:“小柱子他们吗?”
“嗯!”张明志点头。
“他们在旁边啊?”
“旁边?他们跟你一样,可以下床?”
张心儿点点了头。
张明志看了自己妻子一眼,轻声道:“大人全都不能动弹,小孩子却没事,为什么呢?”
妇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张明志试了试,身上有了些许力气,艰难的挪动身子想要下床。
“孩他爹!”妇人却突然喊道。
张明志看向妇人,妇人看了看张心儿,然后看向张明志摇摇头。
张明志瞬间明了,妇人害怕自己两人的身体真的出现问题,张心儿可不好照顾,还不如就在床上。
他苦涩的笑了笑,道:“好,心儿啊,你···”
“咚咚咚!”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张明志立刻拉起女儿的手,将他拉到床榻之上,护在身后。然后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棍子,不敢出声。
“施主?有人吗?贫道云游至此,想讨碗水喝!”
还是没有人说话,张明志三人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没人,贫道就告辞了!”
听到这话,张明志才敢悄悄松了口气。可谁知,床榻旁的另一只棍子却倒了。
“哐当!”
这一下,可把三人吓得不轻,死死盯着房门。
门外一个身穿道袍,背着一把剑的年轻人也是听到这声音了,生生停下要离开的脚步。
一脸疑惑的看着屋内:明明有人啊,为何不出声呢,一碗水而已,不至于吧?
随后他眼睛一眯,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有贼人!
冷哼一声,他踏步就走了进去,进去客堂,他转头看向内屋。
慢慢走到房门前,掀开帘子,可是里面一幕却让他呆住了。
只见妇人抱着一个小女孩,男人拿着一根木棍,都坐在床榻之上,紧张的看着他。
他嘴角抽了抽,道:“贫道钟古,见过几位施主,贫道以为有贼人,冒犯了。”
说完,他便准备退出去。
“道长!”
这时,张明志突然叫住他,道:“道长若要喝水,请自行取水便是。”
钟古作了一揖,道:“如此,便多谢了。”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一家三口,这一看,却让他皱眉不已。
他暗道:不对呀,这怎么都像是被厉鬼附身后,大病初愈之状啊?
他闪身出现在床榻之前,在张明志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捏住张明志的手。
妇人一急,想要打掉钟古的手,可是却无奈力气不够。
这时,张心儿大喊着:“松开我爹爹!”
便扑向钟古,钟古一伸手就按住了张心儿的脑袋,将她推了回去。
然后道:“施主,是否感觉全身无力?”
这一问,张明志和妇人愣住了,张心儿却起身还要向钟古扑去,但是又被钟古那手挡住了。
“心儿!”这时,张明志向着张心儿摇摇头。
然后看向钟古道:“道长知道这是何病?”
钟古摇头,张明志夫妇一阵失望,然后只见钟古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符纸。
口中轻念,然后一下子贴在张明志丹田处,然后符纸化作一道光,进入张明志体内。
片刻之后,张明志捏了捏拳头,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力气。
然后他翻身下床,活动一番,发现已无大碍,便惊喜异常。
转头,他看向钟古道:“道长,我娘子她?”
钟古摇摇头,然后递给他一张符纸,道:“取一碗水,放入水中,饮之即可。”
张明志接过符纸,照做,果然片刻之后,就生效了。
这让夫妻俩人对钟古感恩戴德,就要下跪给钟古磕头。
却被钟古制止了,这时,张明志一句话,却让钟古大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