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李仕从庙内走出,差点与钟古撞个满怀。
“这位道友,这是?”
李仕作了一揖,看向稳住身形的钟古说道。
钟古看着眼前的道人,尴尬一笑,呐呐道:“我,这个,是来赔罪的。”
这不由惹得身后两人“噗呲”一笑,然后赶紧收敛。
李仕眉头一挑,向着李守正和卓月做了一揖,笑道:“两位施主又来了?”
两人连忙回了一礼,然后看向钟古。
李仕注意到两人的视线,看着钟古疑惑道:“刚才这位道友说是来赔罪的?”
钟古点点头,好奇的看向李仕,问道:“不知道长是?”
“哦哦,贫道是这城隍庙的庙祝,所以道友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告诉我的。”李仕解释道。
钟古点点头,说道:“小道之前不知有所得罪,所以想着来向城隍老爷赔罪,希望他老人家能原谅小道。”
然后,钟古便将之前讲给李守正两人的话,再向李仕说了一遍。
李仕听完,面皮一抽,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道。
见李仕面色为难,李守正轻声开口道:“道长,可是有什么难处?”
李仕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难处倒不在我这,只是···”
他真的没法说,难道要他说,你之前得罪的那位城隍已经不在这了,现在是一位新任城隍?
再者说,这小道士得罪的可不是城隍,而是地府主宰啊。
就算他来赔罪,县君大人不还得去请示地君?
“唉,这样吧,先去上炷香吧!”李仕叹了口气,对着钟古说道。
他心里叹息一声,道:县君大人,可莫要怪下官啊,还得拜托你走一趟酆都了。
然后他带着一行人走到城隍内厅,走到内厅门口。
李仕对着钟古说道:“一会,你将事情原委在心里默念一遍,城隍会听到的。”
钟古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害怕,对一个还不知真假的所谓的神灵道歉?
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玄门弟子信神,可是这个城隍明显不在那些神灵之列啊。
见到城隍庙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有个声音,这类城隍不能得罪。
哪怕是这次赔罪不能得道谅解,也绝不可冲撞了这位老爷。
钟古点燃后三炷香,然后将事情在心中暗暗说了一遍,再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将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上,然后静静看着三炷香。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城隍庙外,树林中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然后他看向城隍庙方向,摇头道:“师弟呀,师兄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有所收获,可都靠你自己了。”
说着,他突然呸了一下,然后看向一个方向,骂骂咧咧道:“师父,你不是说他心通不费神么?我这还是给我师弟一点暗示就累得要死,这是你说的不费神?你个老骗子,你等着!”
然后他盘膝而坐,开始养神。
再说钟古,他上完香后,就静静的看着袅袅上升的白烟。
可这时,让除了李仕以外的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白色的烟气就这么静止了,香上的火光也停止了燃烧,就像是香炉那一块的时间就这么静止了。
钟古瞪大了眼睛,机械的扭头看向李仕。
这时,李守正和卓月两人也看向李仕。
李仕老神在在的摇摇头,示意他们莫要着急,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这时县君去地府请示地君了,所以这香才停止了燃烧,烟气才停止上升。
等一会,这结果就该会出来的。
想着,他轻声开口道:“不必担心,应该没事的,地、县君不是那么记仇的。”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烟气又开始缓缓上升,停止燃烧的香也开始慢慢燃烧。
见状,钟声狠狠地吐了口气,这样子,城隍是原谅自己了。
卓月也是松了口气,那位大人还是宽容大度的。
李仕眼中闪过笑意,看向三人道:“三位可放心了,城隍未曾怪过道友!”
李守正一脸茫然,却是不解,想要开口问问。
谁知卓月仿佛看穿的他的疑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摇摇头。
见状,李守正也没有再问。
然后李仕领着三人出了城隍庙内厅。
城隍内厅,李仕看着李守正问道:“李大人是否有所疑惑?”
李守正笑了笑,点点头,他不觉得不知道有什么好丢人的,毕竟他也不是玄门弟子不是。
卓月轻轻一笑,白了他一眼。
这是这一幕却让刚刚放松心神的钟声瞪大了眼睛,他看看卓月,又看看李守正,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时,李仕看向李守正开口说道:“上香意为供奉,香燃尽,则代表那位接受了供奉。”
“若是香断,或者点不燃,则是那位不接受供奉。”
“当然,点不燃的情况极其之少,一般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话音刚落,卓月开问道:“道长,可是刚才那香停止燃烧是何意?我从未听说过。”
李仕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却是没有解释:“好了,小道友的事情已了,三位大可放心了。”
“至于刚才那种情况,非是贫道有意隐瞒,只是涉及到一些隐秘,贫道···”
说着,他在自己嘴边划拉了一下,表示自己不能说。
卓月和李守正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便要告辞离开。
可是这时,他们却发现钟古在自己两人脸上来回看着。
似乎想到什么,卓月脸色一红,轻哼一声,率先向庙外走去。
李守正向李仕笑笑,点点头,拉着钟古也向着庙外走去。
李仕看着三人的背影,摇头轻笑:这些年轻人。
地府之中。
计仇和彼岸站在黄泉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阴差与被押解的鬼魂。
“地君,就这么原谅他了?”
彼岸花扬起小脸,问道。
“不然还能如何?”计仇反问道。
“辱神者死!”彼岸花冷哼一声,说道。
计仇哑然失笑,果然,这很地府。
他摇摇头,说道:“无心之言罢了,哪有这么严重,况且,嗯?”
说着,他看向一个方向,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