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京都权贵之一
许家府邸
广场之上,杨寻双手被缚,赤裸上身,悬挂于半空。脊背上六七道骇人的血痕,清晰可见,隐约间还能看到森森白骨,鲜血流淌,滴落在地,啪啪作响。
画面惨不忍睹!
周围被上百人围观,黑压压一片,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中,时不时发出窃窃私语。
“杨寻这是犯了什么大错,竟被邢管家毒打成这般。”
“听说是犯了盗窃之罪,偷了一颗主家的千年人参,人赃俱获。”
“这下杨寻可惨了,落在邢管家手里,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啪!
铁鞭如毒蛇,刚猛毒辣,狠狠又是一记,抽在杨寻身上。
痛彻骨髓之感,使得杨寻身躯猛然间剧烈颤抖一下,双眼充血,嘴中牙齿因为巨大的咬合力,吱吱作响,但未发一声。
众人脸色大变,喧哗声瞬间消失。好像那一鞭不是抽打在了杨寻身上,而是每个人的心头,众人胆寒!
杀鸡儆猴!
邢良挥舞着铁鞭,环顾四周,趾高气昂,冷眼从众人身上扫过,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威慑众人!
“杨寻,你身为许家下等奴才,平日里不想着怎么多为主家分忧,伺候好主子,竟然起了盗窃之心,偷取千年人参,想着带出府去贩卖,获取不义之财,此等恶劣行径,令人发指。”
邢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数落着杨寻得罪恶。
“我没有!”
杨寻冷眼死死盯着邢良,嘴角沁出鲜血,坚定道。
“哼!天底下有哪个贼偷了东西,会轻易承认的。任你如何狡辩,事实就是事实,从你枕头底下搜出来的千年人参,就是铁证,你百口莫辩!”
邢良毋庸置疑的说道。
“那是有人陷害我,我说了,我没做过。”
杨寻仍然坚持说道。
“哈哈!陷害?你说有人陷害你一个下等奴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一个奴才,一没钱财,二没权势。陷害你图什么,你问问在场的众人,有谁会相信你的诡辩。”
邢良看向众人,询问道。
周围鸦雀无声,无一人响应。
“看见没有,没人相信,今日你就认命吧。按许家家规,凡下人犯盗窃者,处于五十鞭刑,打死勿论!”
邢良此话一出,瞬间人群中就迸发出一阵阵惊呼之声。
五十鞭刑!
一个强壮的汉子在铁鞭之下都撑不过二十记,更何况常年身为下人,营养不良,身子孱弱的杨寻。
邢良这是根本就没有给杨寻生还的可能,今日誓要置他于死地。
“认命吧!下辈子投个好胎!”
邢良冲杨寻残忍一笑,高高扬起铁鞭,就要狠狠抽下去。
人群中,有些胆小的女婢,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血腥场面,吓得赶紧捂住了双眼,不敢直视。
就在众人都以为杨寻今日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股狂风袭来,一个巨大的黑影遮蔽住了太阳,倒影在地上,大家被笼罩其中。
众人惊奇,齐齐抬头向天空望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正拍打着双翅,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来。白鹤周身霞光流转,熠熠生辉,仙气盎然,一看就不是凡物!
仙鹤!
仙鹤之上,一名十七八的少女盘膝而坐,白裙素雪,衣袂飘飘,整个人的气质也与白裙相配,冷面寒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仙鹤落地,少女轻飘而下。
“大小姐好!”
众人看清少女的面容后,急忙躬身齐声问候道。
一旁的邢良也快速放下手中的铁鞭,随众人附和着。
来者正是许家大小姐,许清寒。
许清寒两年前拜入大秦第一修仙宗门,云渺宗。
两年来,许清寒从未回来过许府一次,今日怎会突然回府?
虽然众人心中都有一丝疑惑,但谁又敢发问,谁又有资格发问。
就连领管许府上百名下人的大总管邢良,此刻也不敢多发一言,乖乖的站在原地,没有了刚才的凶厉之色。
下人质问主子,就是找死!
“怎么回事?为何都聚集于此。”
许清寒走到邢良跟前,冷声问道,言语中不带一丝情感。
如此多的下人聚集在此,邢良这个大总管肯定是首当其冲,被询问的对象。
“是这样的大小姐,这个奴才偷取府中千年人参,被抓了个现行,我正在执行家规。”
邢良指着吊在半空中的杨寻,恭恭敬敬说道。
“盗取千年人参?”
许清寒眉毛一掀,绕开面前的邢良,走到了杨寻跟前。
“是你做的吗?”
许清寒说完,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向杨寻袭去。
刹那间!
杨寻就感到脑海中似有一座大山,轰然落下。心神动荡,脑海轰鸣!
整个灵魂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这一刻,仿佛许清寒走进了自己内心深处,任何秘密都无处隐藏。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
太可怕了!
杨寻心中惊骇无比,神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该死!
下一刻,杨寻心中一横,牙齿狠狠咬在舌尖之上,钻心的疼痛,瞬间让他意识清醒了过来,开口道。
“我没有做,是有人陷害我。”
杨寻的瞬间醒悟,让许清寒内心小小惊讶了一番。没想到眼前这个凡人奴才竟然有这般坚韧的心性。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许清寒转身,面若寒霜,盯着邢良,冷然道。
“是是这样的。”
许清寒一眼,邢良浑身汗毛猛然炸起,如坠冰窟,不敢有一丝隐瞒,一五一十的讲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
“荒唐!这就是你所谓的人赃俱获,铁证如山?”
听完邢良的叙述,许清寒微怒道。
“这这是小人疏忽了,没彻查清楚,求大小姐恕罪。”
邢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求饶道。
别看他平日里仗着自己许府管家的身份,在下人面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说到底,他也只是许府的一个下人,一个奴才而已。
面对主子的怒火,他也只有卑躬屈膝,跪地求饶的份。
“放人!”
许清寒冷哼一声。
“是!是!”
邢良如接圣旨一般,不敢丝毫怠慢,立刻招呼人将杨寻解救了下来。
许清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杨寻,没在说话,转身离去了。
望着许清寒远去的背影,杨寻心头涌现出些许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