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大哥,给他吧!”
凤天雷听了子湘的话,便从怀里摸出那块黑色令牌,给了彭立杰。
彭立杰喜极而泣,连连磕头感谢,如获大赦,起身离去。
“凤大哥,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滂沱大雨,一直在下,到了天亮也没有停下来。
“凤大哥,快起来了,趁着早上行人多,好卖伞!”子湘一早跑去敲凤天雷房门。
一旁的虞怀仁反而被吵醒,“子湘,你太不像话了,这么一大早就吵凤大哥!我看你眼里就只有凤大哥,已经不记得你还有个兄长!”
“哥,我找凤大哥有正事!”虞子湘知道兄长暗示什么。
“什么正事,不能找你哥我?非得找凤大哥?一点也不知道矜持!”虞怀仁发现好长时间没有行使他做兄长的权利了。
“二弟,你说什么矜持不矜持?”凤天雷在里面都听得清楚,但是始终是子湘的哥哥,也不能发难于他,只好装作没听见。
“子湘,你先下去,我有话和凤大哥说!”虞怀仁严肃的说。
虞子湘知道哥哥要说什么,又怕凤天雷鲁莽,说话不知轻重,到时惹到哥哥不高兴,不准他俩在一起,就不好了。
于是,子湘笑着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话,你听什么?”虞怀仁虎着一张脸道。
这时,梅滢雪听到外面他们说话声,连忙出来。
凤天雷见到,笑着冲梅滢雪道:“小妹,快和三姐去卖伞,不然咱们的伞卖不完了!”
其实他们的话,梅滢雪一字不落都听到了,虽然不是很懂,但也清楚,虞二哥是为了三姐!
凤大哥喜欢三姐,虞二哥也疼爱三姐,两人定然都是想让三姐好,想得也都是一样的,应该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吧。
梅滢雪拉起虞子湘,凤天雷笑着对子湘道:“去吧,没事,怀仁兄必不会为难于我的!”
“我是怕你为难我哥!”子湘被拉走的时候赶忙说。
虞怀仁却因此而笑了,凤天雷也因此笑得更灿烂。
虞怀仁道:“早点去我们家提亲吧!”
凤天雷道:“现在你叫我大哥,以后我便要叫你大哥了,不过总算是我赚到了,赚到一个家!”
虞怀仁道:“但我也不准你欺负她,否则,我一家人都去江陵与你算账。”
凤天雷道:“我凤天雷若负虞子湘,你就把我打死,我毫无怨言!”
虞怀仁笑了,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凤天雷也笑道:“我不仅不会负她,还永远听她的话!我凤天雷生平无大志,只是一介武夫,能娶子湘这样的姑娘为妻,实乃苍天垂怜!”
虞怀仁只说:“知晓就好!”又说:“去卖伞吧!”
凤天雷心道:大舅哥这一关这么容易就过了?心中大悦,连忙道:“卖伞,卖伞!”
凤天雷抱起几把伞就往楼下去。
虞怀仁也抱起几把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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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伞的快给我送把伞过来!”对面屋檐下站着几人,隔着雨幕,一人冲这边大喊着。
凤天雷撑开一把伞,抱着伞三两步跑了过去。
“好似有些功夫嘛!”一人打趣道。
突然,雨中有人大喊:“不好了,昨天晚上,有人被杀了,是个江湖人!”
那人从模模糊糊的雨帘里站了出来。“那人使得是九环刀!”
虞子湘和凤天雷都听到了,大家都听到了,连坐在屋里的人也听到了,他们不由分说一人买了一把伞,对刚才来报信那人道:“兄弟,带我们去看看吧!”
“我们还是不要去管了吧?”有人又说。
那带头要去的汉子说:“江湖人管江湖事,这是江湖规矩,今日若是不管,他日轮到自己,便也不会有人管!”
于是几十个江湖人都打着伞,浩浩荡荡跑去查看。
梅滢雪等五人也匆匆赶去,他们都知道是彭立杰,虞子湘和凤天雷两个昨天夜里还见过彭立杰,那时彭立杰说因为遗失了那块令牌,找不到必死无疑,怎么凤天雷把令牌还给他,还是死了呢?
思虑间,已经来到现场,府衙的人还未来。
彭立杰尸体上的血污已经被冲刷干净了。旁边散落四把已经损坏的伞。
虞子湘知道凶手是谁了,凤天雷就算再不细致也清楚知道,凶手是昨天晚上第一批买伞的那五人。
只有他二人知晓,其余人并不知道。
方才领头那汉子走近尸体,蹲下去,一只手打伞,一只手翻看尸体上的伤口。只听他道:“都是刀伤!”
这时衙役们才来,见尸体旁蹲着个人,捕头道了声:“拿下!”几个捕快连忙欺身上前!
“凭什么拿人?”众江湖人都挡在那人前面。
捕头道:“就凭他破坏了现场!”
双方剑拔弩张。
那人缓缓站起身,道:“这人是江湖人,死于江湖,自有江湖人规矩来解决,他若是讲江湖规矩,我们便替他讨回公道,他若是不守江规矩,死了便死了,我们决不插手!”
捕头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事由,皆有王法可依,江湖人亦要守王法,拿下!”
捕快们正要动手,一人怒喝:“住手!”
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众人连忙为那声音让开一条道,那人身穿一袭白衫,三十出头的年纪打着一把黄色油纸伞。
白衣公子身后有一人,那人冲梅滢雪等人点点头,那人在黄州城里见过,被凤天雷怀疑跟踪他的中年汉子。
捕头连忙弓身相迎道:“宗公子!”
江湖人中也有许多人上前行礼道:“宗公子!”
江湖人中又有人上前,道:“久仰宗公子大名,今日有荣幸,一睹宗公子风采!”正是那查验尸体的汉子。
廖尚武连忙上前,道:“宗公子,在下是丐帮廖尚武,家父与我提起过您,可惜父母亲就在二十几日前双双遇害了!”
“原来是廖少帮主,许多话不宜在此处说,等了了眼前的事,你我再找一处僻静之地细说分明!”宗公子拍了拍廖尚武的肩头,以示安慰。
宗公子又对捕头道:“林捕头,这件案子与宗某调查的案子系为同一案件,所以青州府不必插手,自有宗某担下,你们就此回去吧!”
林捕头只好灰溜溜地道了声“是!”,便领着捕快衙役们离开。
雨势越来越汹,从先前的雨帘,变成雨瀑,已经看不到雨点,似是天公用瓢在泼洒。
宗公子又对刚才那查验尸体的汉子道:“不知这位仁兄可是江南第一刀方力觉方兄?”
“宗公子好眼力!正是敝人!”
“过奖!对于此案,宗某还当向方兄请教!”宗泽道。
“宗公子,方某已经查验清楚,此时雨势太急,不若我等先将尸体收殓,再回客栈详谈!如何?”方力觉看到众人衣服渐湿,油纸在暴雨的击打下,也渐渐破损。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