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又听到谢崇文向屋里众人一一告辞。他要走了?李长老只听得这两句,不过他已经知道这些人初三会去丐帮大会,帮谢崇文夺丐帮帮主之位。
奇怪,谢崇文不是已经请了各分舵舵主来蔡州总舵了吗?莫不是他真的要对少帮主赶尽杀绝?
也是,他既然能害了疼他爱他的老帮主,对少帮主也没什么下不去手的。李长老正如是想着,一股杀气正向他靠近。
一根针飞了出来,李长老棍子一挥,绣花针扎在了齐眉棍上。
李长老知道暴露跃出围墙逃走。
屋里的人一声:“追!”十几个纷涌而出。
李长老很快被围住,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很难逃出生天。因为这群人一共十五个,五个官差,十个似乎是外族人。他们分出四人联手和李长老打,其余人只笑着观战。
李长老逐渐无法支撑,两个对手专门正面攻击,两个总在侧后方偷袭。
“少林齐眉棍,不过如此而已!”那为首的正是李金昌,李长老却不认识他。
“有本事,单打独斗!”李长老已经身中数刀,几尽怒吼地道。
突然喀嚓一声,李长老手中的齐眉棍被斩断了。
李长老望着齐眉棍,双目猩红,双手各持一截断棍,不断使出全身力气狂挥了起来,毫无章法可言。
四周的几棵小树也被李长老挥出的劲风刮得乱摆。
围攻他的四人也接连中招。最可怕的是李长老用断棍断开那一头生生扎进一人的肩膀。那人痛苦的哀嚎着。李长老充耳不闻,又将棍子蛮力拔出。四人很快被他打得四窜。
李金昌眼神惊异。
旁边一人正是褚文韬,他早已经瞅着时机,见李长老终于累到,手中动作慢了下来,脚下也有所懈怠。褚文韬冷笑了一下,手臂一抬,射出两根毒针。
紧急时刻,李长老手中断棍连挥,褚文韬见两根毒针都被挡下,刚才的冷笑转变成怒意。
然而就在李长老一心一意去挡毒针时,李金昌猛地进身拍出一掌。这一掌正中李长老后心。
李长老吐出一口黑血,虽然身受重伤,却也清醒了许多。他这时只想要回去,再见女儿一面,并且把谢崇文请来许多高手相助的消息告诉邱长老。
但是,刚才他没受伤都逃不过,这会子身受重伤,是决计逃不掉的。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白光落下,白光里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来接他来了!
李长老倒下了,血流了一地,但是他的嘴唇勾着笑意,他终于解脱了。
这十五人回到客舍,客舍掌柜的早已经没了踪影,唯一的厨子和唯一的伙计也不见了。
几个受伤的迅速治伤,没受伤的,想法子弄吃得。
“总算是提前解决了一个!”李金昌正坐在椅子上,等着褚文韬把茶水端来。
李金昌特别喜欢萧百川的这个汉人徒弟,虽然不会武功,心眼儿多,主意多,而且大多能奏效。
“文韬,不错,泡茶手艺也不错,哎,这在吐蕃要不是你使的计,还没那么顺利,桑普王子很快就能继承汗位,你大功一件!”李金昌边喝茶边慵懒地说。
褚文韬心中大喜,表面却连忙奉承李金昌道:“都是令主和金甲暗卫们的功劳,文韬使的不过是一些小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谦虚了啊,金甲暗卫,对了,金甲暗卫在青州折损了不少,需要一再提拔一些,正好,你的师父萧百川也死了,你就顶他的位置吧。”李金昌仍然慢条斯理地说。
褚文韬心中更是得意,面上却不显露,嘴上还说:“我怎么比得上师父呢?哪有那本事!”
“何必妄自菲薄,萧百川虽然功夫好,但是运气不好,死在他师兄手中了!文韬你智计无双不说,运气还好!功夫好的,金甲暗卫中很多,缺的是你这样的人才!”李金昌放下茶杯,毫不忌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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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和霞儿在院子角落里,眼看着谢崇文回来,左等右等却不见李长老回来,直到天黑,都没有李长老影子。
霞儿心急如焚,咬起牙关要去找谢崇文,“何姐姐,你别拉我,让我去问谢崇文,他把我爹弄哪儿去了?”
“你傻了吧,他现在野心勃勃,是我们的仇人敌人,你这样冒然去问他,他再找个借口杀了你,到时我们怎么向少帮主交待呀?”何田田拉着霞儿死活不肯放手。
身后却传来一个可怕的声音:“何姑娘,你们要向少帮主交待什么?”何田田没回头也知道是谢崇文。
“是怕你连霞儿这弱质女流也不肯放过,虽然少帮主犯错,霞儿却是无辜的。”何田田厉声说。
谢崇文哈哈大笑起来,说:“霞儿你听谢大哥的话先回去,我有话单独问何姑娘!”
霞儿自然是不肯走,何田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霞儿赶快跑开。
“谢崇文,你想问什么,你问吧!”何田田暗自好笑,笑过之后,脑筋急转,她知道这贼动了杀心,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方才你口中的我们是谁?”谢崇文冷冷的问。
“我们就是丐帮兄弟喽!”何田田想也不想就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铁枪会吗?”谢崇文说着往前靠了一步。
何田田连忙退了两步,道:“说话就说话,靠上来干嘛?”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放了你!”谢崇文又往上靠了一步。
“我知道的太多了,你让我说什么呢?不如先说,你和你父亲是怎么来到丐帮的吧!你们家乡在江浙一带,那年发完大发水,又发瘟疫,你们谢家人死光了,只剩你和你父亲对吧!”
“住口,你给我住口!”谢崇文咆哮着。
“住什么口?你和你父亲觉得朝廷不该封村,你的母亲和其余亲人还是活的,或者你觉得她们还没有染上病,是朝廷的命令夺走了她们的性命?”
“住口,不许再说了!”谢崇文突然冲上前掐住何田田的脖子。何田田脸无惧色,但是心里却有些后悔,不该去挖这恶贼的痛处。
何田田胸中一阵阵胀闷,两边太阳穴凸起,脸色渐渐胀红。
突然一棍子打中谢崇文的手臂,谢崇文吃痛放开了手。
何田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吸收着新鲜空气,直到心跳恢复正常,脸色恢复正常,呼吸恢复正常。
原来是邱长老来了,霞儿还是算快的,还是把救兵搬来了。
霞儿靠近何田田,扶住她。
“大侄儿,我干女儿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痛下杀手?”邱长老怒气冲冲地说。
谢崇文看着邱长老手中的拐棍,知道这老头子平时深藏不露,功夫不可估量。又知他内劲深厚,前日他为了保护何田田而威胁谢崇文,边走路边用拐棍一下一下扎进夯土地中。
那扎过的孔,深浅均匀,可见他不是摆空架子。
谢崇文杀心虽动,但也怕死,现在与邱长老打,他怕自己讨不到便宜。
此时父亲与吴长老都在蔡州城中与分舵舵主们商量明日如何行事。恐怕要晚点才回来,总舵中谢崇文没有其他帮手,他不敢妄动。
邱长老双目炯炯瞪着谢崇文,看着谢崇文眼含杀气却又无能为力地淡去离开。
直到谢崇文走远,邱长老才长吁一口气,“丫头,没事了,今晚,我们三个在一起,才能保证安全!一会儿,谢连英晚上回来后,这小贼就会有了靠山!”
“可是,邱长老,我爹,就是李长老,他出去已经整整一天还没回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霞儿跟在邱长老身后与何田田互相搀着,心神不宁地道。
“霞儿,他功夫很高,不会有事的!”邱长老心里其实也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