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公子!”封五哥一上来就哭丧着脸就差跪倒在地了。
“是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吗?”宗泽上前扶住几乎要跌倒的封五哥。
“王爷和王妃被软禁在后宫了!”
“怎么会这样?”沈清月虽然已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些诧异,诧异之余她想起上次去西夏捉禹藏花麻,想来皇帝只是利用她,并未在意她的死活。
想当时若她没有前往西夏,半路折返,未能杀了禹藏花麻,想必也是死路一条了。想到这里她唏嘘不已。
“圣上给我们兄弟几个留了旨意,让我们前来榆林告诉郡主和公子此战必须要倾尽铁枪会全部的预备兵力。”
“铁枪会全部的兵力?”沈清月也不清楚铁枪会这全部的兵力到底是多少。
“这么说,这场仗我们打前锋?”宗泽点头道,似乎这些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众人都看向宗泽,期待他的策略。
宗泽却看向梅滢雪,“梅姑娘,你有何打算?”
梅滢雪正犹豫不决,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沈姑娘与雪儿姐妹情谊深厚,如今沈姑娘担此大任,又内功尽失,雪儿当然不忍心师姐独自冒险,雪儿理应留下来助她一臂之力。”
梅滢雪听了此言眉开眼笑了。
沈清月与宗泽听了这话竟然是出自李玉晗之口,都有些迟疑。
“雪儿,你能留下助师姐,自是再好不过,只是你上阵时须得改用寻常的剑。”沈清月看着师妹手中的剑,皱眉说。
“当然!”梅滢雪本就有此意,只是师姐竟然这么说,定是已经知晓嗜血剑的事情。
“沈姑娘,在下也想留下来帮你们,不知道你是否答应在下的加入?”
沈清月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只好看向宗泽,双眼写满询问。
宗泽看出沈清月对李玉晗是不信任的,他也一样,只是他们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实施,宗泽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是梁太后与那三十万大军。如果金令主真的是李元昊,那么李元昊脱离女真族一定是与这场战争有关。而李玉晗最先脱离女真族也是在为这一战作准备。
李元昊要夺回西夏之主位?这是宗泽经过一番思量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只有从李玉晗身上证实他的猜测对与否,想到这里,宗泽哈哈大笑起来,并靠近了李玉晗,抬起手拍下李玉晗的肩膀。
李玉晗也一直微笑着看着宗泽。
宗泽这番举动,显得与李玉晗之间十分亲近,毫无介蒂一般,“如今,我军,铁枪会正是用人之际,正缺李公子这样的高手,李公子主动加入,真是求之不得呢,欢迎之至!”
“恭喜清月郡主宗公子得一虎将,此战必是多一分胜算!”虞夫人连忙道贺。
其余人对此十分不解,一则许多人并不认识李玉晗,只是觉得一个未成名于江湖的年轻人,凭什么能得宗泽和虞夫人这般高看?二则知道李玉晗的身世来历的几人,更对宗泽接受李玉晗加入铁枪会而不解。
而最为不赞成的是才赶到驿馆的祝华浓夫妇,“宗兄弟,不能让李玉晗加入铁枪会!”
宗泽见到祝华浓和何田田,显得兴致更好,双目神采飞扬,炯炯有神,道:“我铁枪会真是人才济济,武有祝大侠梅姑娘凤大侠这等绝世高手加入,文又有虞夫人虞姑娘和我们的黄石堂堂主祝夫人,而李公子文武兼具,更是世上难得之才!”
祝华浓还要说什么,却被沈清月上前拦住:“大师兄,你们这一路可有收获?”
祝华浓连忙拉着夫人和月儿师妹往里间走去。
到了里间僻静地方,祝华浓正要开口,沈清月示意他不急着说话,随后取来一壶茶,并为师兄师嫂各倒了一杯水,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自己却并不喝,只是用手指醮湿,在桌上写下:我们所言不能让雪儿听见,雪儿单纯,怕她会告诉李玉晗。
何田田会意地笑了起来,这用水在桌上写字的办法还是她教月儿的呢,收起笑容,她也在桌子上写下:我们白金堂八千人马今晚便能赶来榆林。
沈清月又写:如此甚好!
“唉!”何田田叹了口气又写:听说黑水堂傅堂主遭人暗算而逝,当真如此?
沈清月点点头。
何田田用干布擦了桌上的水渍又写:可查出真凶?
沈清月写:虞姑娘和虞夫人在查此案,目前已有线索,真凶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何田田点头,写下:听说月儿你上个月去西夏捉禹藏花麻身受重伤?现在身体可还好?
沈清月笑着,望着何田田和祝华浓,写下:劳师嫂挂心了,月儿身子自然已经无碍,师兄师嫂放心。
何田田左右仔细看了沈清月,又写:听说月儿你内功尽失,可是真的?
沈清月笑了。
祝华浓也笑了。
何田田不解,微微有些不悦,望着夫君撅起嘴,说:“你们怎么突然笑了起来?”
“是因为…”
“嘘!”沈清月连忙制止。
祝华浓明瞭地点头,也在桌上写下:月儿内功并未失去。
何田田询问地眼神看向沈清月。
沈清月笑着点头。
何田田又写:浓哥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祝华浓见夫人如此较真,觉得她更像个小丫头,需要他的保护和照顾,眼中真情不自觉流露。而并未及时回答问题。
何田田见祝华浓突然又是这副呆愣模样,也不回答问题,只是憨笑,便皱眉轻推了他一把,并说:“浓哥,你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祝华浓笑着低下头,写道:刚才拉月儿的手臂时,就察觉到她的脉象沉稳有力,是内劲真气十分充盈之象。
何田田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懂这脉象这回事,才忽略了刚才自己也牵过月儿的手来的。
她欣喜地在桌上写道:这定然是公子的主意。
沈清月点头。
“还有一事,听宗公子在信中提到过说齐三哥是被穿金裂石箭所杀,我和浓哥今日清晨在绥州城里偶遇到一人,便是使用穿金裂石箭!”何田田这些话大约也是不怕被人听见,干脆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那人是个傻子?”沈清月平平淡淡地说,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那个傻子莫不是和你们打了起来?”
“不仅这样,我们还误杀了那个傻子,唉!也算是天意如此,歪打正着,给齐三哥报了仇的。”
“你们怎就误杀了傻子呢?那个傻子,心窍不通,杀害齐三哥也是受人指使,真正凶手应该是金令卫,杀了这么个傻子也不光彩,师兄师嫂往后便不要向外人提起。”沈清月也感觉到师兄师嫂的无奈。
“月儿说得有道理,只是外人如何看法,师兄师嫂无所谓,只怕雪儿永远也不能原谅师兄了!”何田田说完叹了口气。
“雪儿与傻子一起?”
“是啊!”
“唉!雪儿脾气禀性我最了解,爱憎分明,又嫉恶如仇,傻子从黄州与她一道走来,肯定是有了情谊!”
“她又亲眼见到师兄杀了傻子,偏偏傻子抓狂要置你师嫂于死地的时候她却没看到!”祝华浓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沮丧。
“傻子突然抓狂?”
“是啊!”
“那这实在也怨不得师兄师嫂。”沈清月低头沉思片刻道:“师兄师嫂放心,我会去劝雪儿,告诉她事情的真相的。”
“月儿,我们被误会倒无关紧要,主要是雪儿对这李玉晗竟然死心蹋地,依我看这李玉晗邪魅得很!”祝华浓气愤地说。
沈清月笑着摇摇头,在桌子上写道:虞夫人与公子已经商量好了计策,逼李玉晗现形。
何田田又写:若李玉晗当着雪儿的面现了形,雪儿就会与李玉晗决裂。
沈清月与何田田,祝华浓各看了一眼,都互相给出一个肯定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