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梁武身边的一个人转过了身,另一个人上前一步,脸色憋的通红:“那是…”
却憋不出一句话来。
李应笑了笑,眼睛只看着梁武,他觉得这个人很有趣,是个可造之材。
梁武没听见李应说话,转身看着李应的笑容有些疑惑,便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李应并不急于回答,大刀阔斧的做了下来,拉低了声线,严肃的说:“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随随便便找我的麻烦?”
“嘁!”梁武没有说话,旁边的跟班就已经抬头不屑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愣头青,一来就想抢我们黄坛主的位置!”
李应看了看他的样子,扬起下巴骄傲的说:“讲实话,我还真看不上这个滁州城坛主的位置。”
那人还要继续,梁武拉住了他。
梁武往前走了两步,刚刚过了招,如今也是客客气气的拱手低腰问道:“那请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呵!”
李应突然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吓了梁武一跳。
白了他一眼,李应转身抱起了斜秋剑,说:“我是世尊首徒,你们黄坛主见了我都要礼让三分!”
“啊?”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然而李应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们,声音雄阔地说道:“你们可想救城外那些难民于水火,一展我天下盟男儿本色?”
三人当即露出来激动的神情,但又想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
“嗯…”最后还是梁武站出来看着李应说:“可是黄坛主不让我们出城剿匪!”
“好办!”李应一拍大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转头看了看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小二问道:“城里几时会派人救济难民?”
“卯时施粥,巳时结束。”
“一个时辰?”
李应投来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吓得小二一抖:“就是一个时辰…”
“太守大人他们可会到场?”
“开始时据说会去安抚难民,但后来就不去了!”
“好!”
李应又转头看向了梁武三人,目光灼热,令三人心里同时一虚,当即低下了脸,不敢与他对视。
李应却不管这么多,再度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倒了一杯茶水,悠悠的说:“你们可都听到了,现在回去,跟黄坛主说,明日请他邀太守一起,到城楼上看一看?”
“看什么?”一人从梁武后面探出头来,是刚刚看不起李应那一个。
“解决难民的办法!”李应抿嘴一笑,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赶客走人。
见李应不再说话,梁武只好转身推搡着另外两人离开。
夜色里,遥遥的传来几句。
“我们真的要传话?”
“那不然呢?”
“…”
全然忘记他们是来兴师问罪来了,瞥了一眼还大气都不敢出的掌柜,李应让小二留下照顾后便上了楼。
门口,李赢春正坐着等的无聊,看见李应来了,才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李应却不吃这套,给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又没让你等…”
正要不理她的模样进屋,终究还是停下来脚步,伸手从怀里拿出了几个铜板,后者接过铜板,立马就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偏房。
留下李应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清晨,天空才刚泛起鱼肚白,李应便已经来到了城楼下。
楼上火光透亮,守城的官兵还没来的及换岗,而上面还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等着,见李应来了,立马迎了过来。
自然是太守与黄石和几个香主。
看着太守眼神疲惫和眼下乌黑,李应不免有些歉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老人家说:“我听闻李少主有治民之计,不敢耽搁,早早就等在这了,不知少主有何妙计?”
李应看着他真诚的目光,笑了笑,并不急着回答,低头朝城外看去,一些衣着朴素的妇人们已经开始施粥,旁边站着些官兵维持秩序。
看李应没有说话,先前那位陈香主看了看身边几位香主,就要说话:“少主若是…”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李应的声音盖过了。
看着下面相继排队领食的难民,李应深吸了一口气,声势浩大的说道:“百姓们,你们的危难,太守大人身为父母官,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头,虽然每日放粮,但也难解其根本!”
话音落下,城下的难民们微微抬起了麻木的眼睛,太守脸色稍沉,当即就有香主要上来拦住李应继续说,只是黄石一个眼神,就让其不得不退回了原位。
“那要怎样才能放我们进城?”
过了一会,楼下有些想法的人便大声问了起来。
李应转头朝太守笑了笑,让其稍微安心,而后再度鼓足声音喊道:“究其根本,不让你们进城是有匪寇作乱,一直以来,太守大人联系我天下盟黄坛主深受其害,才不得不封城为之。
但现在,太守大人已经与黄坛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解决匪寇的问题,放大家入城,只是这个办法嘛,需要大家奉献出一点微薄之力!”
“什么办法?”
那是个身材还算健壮的汉子,但李应一眼看到了他旁边还有个青衣书生。
“我们需要你们自己记出每个人的来历,同时天下盟也会组织人手上山剿匪,但在此期间,你们要保证不让任何匪寇混入你们当中,最好,有些本领的人,也能加入剿匪行伍,也算为大家出一份力!”
说到这里,总算有坛主忍不住了,冲上来就对李应说:“少主大人,你这样说话恐怕不是很好!”
“哦?”李应低眉看了他一眼,这人姓仇,看起来有了一身横练功夫。
“为何要替我们和黄坛主做主?”仇香主义愤填膺。
“不行吗?”李应瞪了瞪眼睛,扫过太守黄石几人。
几息之后,还是太守拉着笑脸站在了二人中间说道:“李少主恐怕也是为民着想,我们不能怪他,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商讨一番具体如何便好。”
说完,太守朝着黄石看了看,后者沉默着点了点头,其余香主也没了话说,只剩这个仇香主还忿忿的说:“话倒好听,一个毛头小子,净知道添麻烦!”
“诶?”李应可不干了,拉着语调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剿匪这件事我未必不能帮忙,只是具体情况,还需要从黄坛主这里了解了才是!”
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仇香主直抽抽,可是黄石还是点了点头,强行止住教训李应的想法,仇香主退到了一边,冷眼旁观。
此时,城楼下那个健壮的汉子再度喊话了。
“我们可以出人帮忙,但得后期,我们需要人手控制局面,以防匪寇混入!”
“好,给你们三天时间!”
李应喊完最后一句,转头看向了太守和黄坛主,说:“我们进阁房里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