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前,百舸真人示意弟子怀忆用药迷晕了丁卫和唐小茶。
他将女儿反锁在屋内,将丁卫关在柴房,并废了丁卫的修为,还想杀了丁卫,但被刚好赶到的女儿制止。
听从师父做事儿的怀忆,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废掉丁卫的修为,还要杀人灭口,吓得不轻的他急忙连滚带爬的跑去放出了师姐唐小茶。
及时出现的唐小茶将剑横在脖子上,言父亲若是敢对丁卫动手,她就横剑自刎。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宝贝女儿威胁的百舸真人气得面色发青,直接开骂。
唐小茶倒也干脆,手臂一转,直接就抹了脖子。
鲜血喷出去一丈多远,登时就把百舸真人和丁卫吓坏了。
百舸真人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帮女儿封住穴道止血,手抖得似中风了一般。
没想到唐小茶会为了自己做到这地步的丁卫,紧紧的握住唐小茶的手,满脸是泪,问她怎么这么傻?
“我替我爹,向你道歉,对对不起”
唐小茶也未想到,自己一直十分敬重的父亲,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仅雇佣杀手围杀丁卫,还亲手废了丁卫的修为。
唐小茶的双手与丁卫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肯看她爹一眼。
性子固执的百舸真人,见女儿竟这般忤逆于他,心头火烧得更加厉害。
他起身拂袖,冷冷瞥了一眼被丁卫抱在怀中的唐小茶。
“给你最后一晚的时间,你好好想清楚。若执意要与这小子在一起,那从明日起,你便不再是本真人的女儿,也不再是天剑山的仙师。”
说完他“砰”的一声踢开门,扬长而去。
缓缓关上的柴房门,遮住了明媚的阳光。
漂浮着大量灰尘的柴房内,响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唐小茶最终选择了丁卫,满怀愧疚的怀忆偷偷给二人上药,并放走了二人。
只是未想到,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受伤严重的丁卫与唐小茶二人,未能做出任何抵抗就被风怪卷走。
当师姐于白鹭出现在石台上时,丁卫有种想哭的冲动。
短短几日的经历,仿若大梦一场,丁卫生出再世为人的感觉。
本以为,回到家中,就能安心的睡上一觉,精神饱满的迎接任何困难。
万万未想到,百舸真人竟然带人围了于家,要伤害他师姐。
他与百舸真人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师姐身上。
“丁卫,不要犯傻,你好好看看身边的女人。她不是于白鹭,她是魔神,是她杀了我娘。”
于白晨的声音到了后面几近嘶吼,满是恨意。
“你胡说八道,师姐她怎么可能会杀害于婶婶,那可是她的娘亲。”
“她根本不是我娘亲生的,她只是我爹从山里面捡回来的一个野种。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魔,祸世魔神。她装了二十年,如今不知因何暴露出本来面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为何就是不相信?”
于白晨口口声声指摘于白鹭是魔,而且不是于家所出,这把丁卫给震惊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身侧的师姐于白鹭。
受到体内魔气影响的于白鹭神智已经非常不清醒,但当她听到于白晨指摘其不是于家所出时,突然想起之前踏雪寻梅给她讲过的故事,神智恢复了一些,身上魔气顿消。
的确,她不是于家女儿,乃是一只小玄狐,是被冷溶渡了一口仙气才能化形成人。
想起刚刚萦绕在自己身上的魔气,于白鹭如遭五雷轰顶。
她中了踏雪寻梅的计谋,脱掉了九天玄衣,而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魔气侵体。
那么,真的很有可能是在她不清醒的情况,受到魔气的操控,杀了娘亲。
想到这里,她双膝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师姐,师姐。”
吓了一跳的丁卫急忙上前搀扶于白鹭,无助的于白鹭“哇”的一下嚎啕大哭出声。
“师弟,怎么办,我娘她她死了。我娘死了,我没有娘了。”
爹死了,师父没了,娘又有可能被她给杀了,而冷溶至今下落不明,于白鹭心口儿痛得厉害,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抖得好似风中落叶,再次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
满脸泪痕的丁卫,一脸心疼的将师姐揽在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没事儿,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被妹妹唐小蓁扯住的唐小茶想要上前,却被百舸真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看到没。那小子的师姐是魔物,他也不是好东西,你还想与他混在一起吗?”
本来就失血严重的唐小茶,一下子就被打蒙了,她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向旁栽倒。
唐小蓁急忙将姐姐扶住,与父亲对视一眼,半拖半拽着将快要晕倒的唐小茶扯到后面。
“猎妖师于白鹭你入魔道,杀害养母李氏,罪不可赦,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受到严重打击的于白鹭神情恍惚,魂不守舍,根本没听见百舸真人的呼喝。
挺身挡在师姐身前的丁卫迎上百舸真人锐利的眸光,辩护道:“师姐至孝,绝做不出弑母之事儿,其中定有隐情。兴许乃是恶妖踏雪寻梅杀害了于婶婶,并将魔气渡到吾师姐身上,嫁祸于她。”
百舸真人想要借此机会,将十分碍眼的于白鹭与丁卫这对儿师姐弟一起收拾了。
但眼下这里并非是他的天剑山仙门,外面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为了守护自己公平公正的名声,一向喜好独断专行的他,假模假样的看向身侧一脸阴鸷的于白晨。
“你可是亲眼看到她杀了娘?”
微微一怔的于白晨,望向坐在地上好似傻了一般的于白鹭,语气满是怨恨:“我亲眼看到她杀了我娘。”
“于白晨,你疯了,师姐怎么可能会杀于婶婶。是你看错了对不对?”
于白晨咬牙切齿:“我没看错,就是她,是她杀了我娘。”
坚信于白鹭没有杀人的丁卫,觉得眼前满脸怨毒的于白晨陌生极了:“于白晨,师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诬陷她?”
她对不起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于白晨的心头被怨恨刺穿一个大洞,汩汩往外冒着毒水,又酸又涩,还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