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山上走,两人刚走到山洞前,王全惊讶的发现,山洞里一片火红,黑烟从洞里滚滚冒出。
“这怎么回事?”高宠抓住王全问道。
王全正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在远处有人喊道:“贤侄,你旁边那位公子是谁呀?”
王全顺着声音一看,顿时大喜,只见另外一边山坡上,史文龙史文虎扶着包氏父女,缓缓的朝他们走来。
王全刚要迎上去,只听山脚下有人高兴的叫道:“老爷,小姐,你们没事吧?”
王全扭头一看,从山脚下颤颤巍巍的走来一个老人,此老不是别人,正事和王全在废墟旁交谈多时的那位,这老头走路颤颤巍巍,要不是有两个壮汉扶着,恐怕连这小山坡都爬不上来,虽然如此,还是满脸喜色的往上爬,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摔倒,时间不大,众人就集合在山洞旁。
“老爷,您吃苦了,老奴没用,请老爷重重责罚。”老头看着满身伤痕的包氏父女,哭着跪了下来。
包兴连忙扶住老头,叹道:“唉!刘管家,你别这样,虽说你我一直以主仆相称,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老哥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包兴说完,看了看王全,连忙一躬到地,深深行了个礼,道:“多谢小英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下官莫此难忘!不知小英雄尊姓大名。”
王全看这么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给自己行礼,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道:“您别客气,我叫王全,我们在街上听说您是一位好官,近日身逢大难!所以我们就来找找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呵呵,呵呵。
包兴笑着点了点头,一转身拉过凤儿姑娘,道:“凤儿,快来给这几位恩公道谢。”
凤儿姑娘低垂粉颈,款款的走到众人面前,双手放膝,轻飘飘的给众人一一行礼,史文龙史文虎这,姑娘都是飘飘万福,有礼有节,可到了王全这里,姑娘就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发红,王全更是手都不知道放哪儿才好,一个劲的往后退。
凤儿姑娘偷偷的看了看王全,脸一红,连忙走到高宠面前,刚要行礼,只见高宠摆了摆手,冷冷的说道:“小姐不必客气,我没出什么力,不必对我行礼。”
高宠说完,高傲的看了看众人,扭头大踏步的就往山下走,众人看着高宠的背影,只觉莫名其妙。
当晚众人回到苏州城,因县衙变成了废墟,只得暂住于公馆,刘管家又连夜请来城里几个有名的郎中,给包大人和包小姐治伤。
第2天一大早,城里的人都知道包大人和包小姐回来了,家家张灯结彩,来公馆盼望的人络绎不绝。
王全看着百姓们脸上发自真心的笑容,被包兴包大人的官声深深折服,就连从不与官府打交道的史文龙史文虎两兄弟,也频频点头。
王全看此事已了,这才想起段老爹给他带了一封信和一本小册子,偷偷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孩子,为师有事要办,你好好跟着那个叫李不为的孩子,日后必有大出息,我委托独孤兄给你带了五毒宝典,你要好好练习,师傅请人给你打造了两件兵器,八月七日,你到老地方去拿,到时我会在那里等你,江湖凶险,孩子你要多多小心。”
王全看完信,算了算时间,迈步走回了公馆,见到包兴包大人,看包大人脸色已然好了很多,这才放心的提出了告辞。
包大人连连摆手,说小恩公对我父女有救命之恩,怎能就此离去,若小恩公实在有事,等我伤好些,我以你摆酒送行,还请小恩公万万不要推辞。
王全看包大人说的实在真诚,实在不忍拒绝,只得带着史文龙史文虎住在公馆。
让王全奇怪的是,那高宠把包大人和包小姐送回苏州城后,带着人就走了,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带着人回来,满身血迹的和包大人在房间里密谈一阵,那包大人就对他恭敬有加,这样一来王全对高宠的来历更加好奇。
又过了两日,包大人和包小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众百姓们知道后,纷纷要求包大人带领大家重建县衙,包大人因囊中羞涩,当时就摇头苦笑,众人再三询问,包大人才含含糊糊的说出原因,众百姓们交头接耳一番,最后选出几个有名的富商做代表,众人捐钱,采集木料等物。
而其他老百姓也没闲着,纷纷自带干粮和工具,动起了手,果然是人多好办事,没两天的功夫,原先的废墟就被清理了出来,只需木料一道,便可开工。
就在大家满心期待的准备干活之时,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众人捐钱买的木料被劫了,而抢木料的土匪,正事离苏州城一百二十里的盘龙岭的人。
本来王全正打算着跟包大人告辞,包大人就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来求助,王全本不想答应,因为段老爹在信里说过,八月七日。在老地方等他,奈何包大人说的恳切,又差点给王全三人跪下,实在没有办法,王全再征求了史文龙史文虎兄弟俩同意后,这才点头答应。
包大人大喜,回房就写了好几份招兵告示,命人张贴出去,没想到的是,不到一天就招了二百多青壮年,包大人正信心满满的准备带着这些人去盘龙岭剿匪,高宠却摆了摆手,包大人想问原因,高宠冷哼一声就回了房。
盘龙岭下,一片茂密的树林里,陈二虎恭敬的跟一个红衣人说着话:“师傅,我实在没想到那脏官骨头这么硬,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等过两天我一定让那脏官开口…
红衣人摆了摆手,打断陈二虎的话,冷哼一声,道:“你不是说那脏官被人救走了吗?你还怎么让他开口?”
“嘿嘿,师傅你不要急,”陈二虎冷笑道,“虽然那脏官跑了,不过我向您保证,不出三天我就把它抓回来让您老人家处置。
“哦,是吗?”红衣人饶有兴趣的说道。
陈二虎连忙点头,看红衣人毫无反应,敢盲对树林外招了招手,陪笑道:“师傅,徒儿知道深山寂寞,特地找了几个小妮子来照顾您。”
话音未落,四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被几个壮汉推推搡搡的走了进来,红衣人一看这些姑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盘龙岭,聚义厅里,大头领马天宝脸色冰冷的喝着茶,二头领司马风咬牙切齿的看着一个红衣大汉。
“啪!”
马天宝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指着红衣大汉怒道:“王七,今天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你们这一次下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只有你和三弟回来了?”
“也,也没干什么,只是跟着三头领去苏州城,把,把县衙给烧了,在我们回来的时候被官兵给截住了,他们太厉害了!又有弓箭,我和三头领九死一生才跑了回来。”王七吞吞吐吐的说道。
“王七,你平时也挺老实的,你可不要逼我动手,”马天宝冷冷的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九齿连环刀,架在王七脖子上,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就把你活劈了。”
王七眼神闪烁的看着马天宝,咬了咬牙,道:“大哥,我真的没撒谎。”
“好!那你就别怪我下手狠了。”马天宝咬牙说着,扬起九齿连环刀向王七的脖子上砍去。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这都是自家兄弟。”司马风说着,连忙一把抓住马天宝的手腕。
“干什么,我活劈了他。”马天宝咬牙切齿的道。
司马风用力把刀抢过来掼在地上,对马天宝使了个眼色,马天宝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虎皮凳上,瞪着王七直喘粗气。
司马风转身拍了拍王七的肩膀,缓声道:“兄弟,你要知道,我们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你要想想大哥对我们怎么样?你们下山三百多人,到现在就回来你们两个,你说大哥他能不急吗?”
“我,我。”王七我了几声,一句完整话也没说出来,最后把头一低,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
马天宝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你们带走那么多兄弟,现在都折在外面了,要哭也是那些兄弟的妻儿老小哭,至于你,你要不说那就滚,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盘龙岭的人。”
王七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在马天宝面前,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跪爬两步抱住马天宝的大腿,哭道:“大哥,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是我不敢说啊!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兄弟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