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为响了好一会儿,沉重的点了点头:“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个疯子。”
道宝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没有说你是疯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自情自信的人。”
李不为苦涩一笑,道:“嘴长两张皮,话都是你说的,就算你说我是疯子那也无所谓,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好消息吗?能不能告诉我好消息是什么?”
道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消息就是,你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因为你有两副经脉,一为阴,一为阳,只要你善加利用,一年之功,顶别人十年。”
天下练武的,谁不想更进一步,李不为也不例外,听道宝这么一说,激动的热血沸腾:“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以后也能像高宠那样吗?”
“哈哈哈,只是像他们那样,那还不糟蹋了正逆双脉,”道宝说到这,突然脸色一沉,续道,“虽然你是练武奇才,但如果哪一天你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魔头,那真是天下大劫,唉!到那时又有谁来拯救那些无辜之人?当然功夫虽然会成就于你,但功夫也会害了你。”
李不为一听,顿时懊恼的低下了头,过了好半天这才缓缓的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好事其实就是坏事,而坏事也就是好事,而好与坏只是取决于我怎么去做,您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道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理解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看来那老秃驴说的还真没错,你真的悟性很高!怎么样拜我为师如何?”
李不为惊愕的看了看道宝,连忙摇了摇头:“您别开玩笑了,我乃是少林寺的人,而且我已经有师傅了,怎么能再拜你为师呢?”
道宝一听,不怒反喜,哈哈大笑道:“看来你师爷说的还真没错,你还真的是有情有义,今天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其实你那天杀了那人为你师傅报仇,方丈和监寺根本就没有怪你,之所以你会被赶下少林寺,那是因为你师爷智光看出你是正逆双脉,总之有很多事,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你有一天有能力完成那件大事,到时你自会明白,你所要走的路,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只等你成功之日,就是你返回少林之时。”
李不为听到这,怔怔的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李不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正逆双脉就要被赶出少林寺,想给师傅守灵都做不到,他不明白他跟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难不成自己是怪物不成?或者自己是灾星。
李不为越想越不明白,只感浑身一阵无力,他只感觉他好像是被别人操纵的棋子,难不成自己就只能在棋盘里,让人随意摆布,随意操控。
李不为想到这,突然升起了一股豪迈之气:“正逆双脉又怎么样?疯子那又如何?我既然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那我为什么要受人摆布?从今天开始,我不做棋子,我要走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我要做下棋的人。”
道宝看李不为的脸色越来越坚毅,心说他是不是想通了?想到这试探的问道:“怎么样拜我为师?我教你控制正逆双脉,让你回归本心。”
“哈哈哈,”李不为放肆的笑着,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头看向道宝,“道宝前辈,虽然我不知道我师爷跟你们说了什么,但我不想做傀儡,也许你想收我为徒是一番好意,但我曾经发过誓,我李不为只会有一个师傅,那就是把我养大的空相大师,至于拜师之事,还请前辈日后莫要再提。”
道宝点头道:“如此更好,反正我也喜欢一个人,嗯,你去送信,离这最近的是苍松门,你是要去那吗?”
李不为道:“是的。”
道宝点了点头,道:“那好,正好我也要去,我们俩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李不为想了想,从怀里拿出给苍松门的信,道:“既然你也要去的话,不如顺手帮我把信送去,我也好去下一家,不知道行不行?”
“那可不行,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自己要做到,要么你就跟我走,不然你就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玩吧。”道宝说完,起身就走出了屋。
李不为想了想,不情愿的把信放进怀里,皱着眉头的跟了上去。
两人这一走就走了三天,也路过不少村庄镇店,奇怪的是,这些村庄镇店,不是人去楼空,那就是全部遇害。
刚开始两人还会帮那些人收尸,可后来尸体多的数不清,两人只得找来一些引火之物,连尸体带村庄一并烧毁。
李不为看着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人无情的收割,从刚开始的咬牙切齿,到慢慢的麻木,仅用了三天时间,并不是李不为变得无情,只是这两天李不为看到的死人,要比看到的活人多的多。
苍松门,虽然是一个不大的门派,但坐落在三门峡,因三面环水,倒有那么一点易守难攻的意思,门内弟子个个颇熟水性,掌门周天华更是功夫了得,一根精钢打造的三股托天叉,少遇敌手,因此江湖各大门派也不敢小觑他们。
本来周天华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除了监督弟子练武以外,那就是种种花养养鸟,虽然年过半百,但身体还算硬朗,更是有两个孝顺的女儿,让人羡慕不已。
自从上个月金兵入境后,周天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首先是金兵日日惊扰,劝他投降,要不是金朝人不识水性,恐怕三门峡早已被攻破。
其次是,离三门峡六十里外的黄沙港,盘踞着一群势力不小的水贼,大贼头翻江龙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不知在哪听说了周天华有两个漂亮的女儿还未出阁,这小子就动了心,四处打听之下,听到的都是说周家两个女儿如何如何的美,特别是二小姐周蕊蕊,那更是人比花娇,真可称为人间之由物。
翻江龙虽然四十多岁了,行花问柳之心依然不死,要不是听说周天华不好惹,他早就把周家两个女儿抢回来做妾了,当然他也没闲着,时常一个人划着一条孤舟,打扮成渔民的样子,悄悄的去到三门峡,一是看看三门峡的地形地貌,想着把他给夺下来,二是顺带看看周家的两个女儿是不是真的那么美。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可以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终于有一次,翻江龙又一次打扮成渔民,在街上乱看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翻江龙一看到这两人,两只眼睛就不会动了。
只看这两个姑娘,大的十八九岁,青丝高挽,眉如柳叶,眼如宝石,鼻直口小,面如桃李,一身粉红色的衣衫,衬托的姑娘犹如仙女一般。
在看小的,那更是不得了,只看着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发髻轻轻拢起,用一根白色丝带扎起,眉毛细长有如画,双眼精亮赛玉珠,鼻挺小口似微笑,肌肤赛雪桃李红,白衣飘飘成仙去,夜夜却到梦中来。
翻江龙一直看着这两个姑娘走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打听之下,这才得知,原来这两个姑娘,正是周家的两个女儿,周青青、周蕊蕊。
翻江龙回到黄沙港,真是吃不香,睡不安,拖了好几个媒婆为他说清,却都被周天华摆手婉拒。
翻江龙恼怒之下,带着人就去抢,可没想到周天华本领高强,差点没把翻江龙打死,虽然过了半个月,翻江龙还是觉得腿上的伤隐隐作痛,伤口每痛一下,翻江龙对周天华的恨也就更深一分。
翻江龙虽然恨,却拿周天华一点办法都没有,正想着是不是带着兄弟们挪个窝,突然大金朝国师,完颜伯派人来与他交涉,说只要愿意归顺大金朝,就可以封他为淮河王。
翻江龙本不想答应,转念想道可以带着这些人去报仇,还可以把两个小美人抢回来,到时脱了贼皮穿官衣,还有美人相陪,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翻江龙想到这些,毫不意外的就做了大金朝的狗,完颜伯收到消息后,大喜,一面派人劝降周天华,一面派人助翻江龙一臂之力,因为完颜伯知道,中原地大物博,大金朝虽然强悍,但想拿下中原这块肥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以完颜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收买一切能收买的人,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
只说这一天,李不为和道宝来到三江口,还没进小镇就被两个青年拦了下来,其中一个问道:“二位从哪里来?最近我们这里不太平,如果你们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快快离开吧。”
还没等李不为回答,只听远处一阵马蹄响,李不为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官道上来了一队马队,带头的是一个满脸虬髯的魁梧大汉,只看这大汉,头戴牛皮帽,肩搭狐狸尾,手里拿着一条八十斤的金钉枣阳朔,众人一看到这人,吓得扭头就跑。
“不好了,不好了,奔得木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