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疾说道:“我和你嫂子结婚三年,你嫂子一直没有怀孕。我们都很着急,郎中看了很多,你嫂子也喝了很多汤药,都没有结果。”
徐苏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说怎么去看的道士吧。”
徐若疾说道:“到了第十年,我和你嫂子去了普济寺烧香,想求观音菩萨显显灵,给我们送个孩子。我们磕了很多头,也捐了不少银子。旁边有个老和尚被我们感动了,说道:‘施主,看你非常虔诚,这样吧,我介绍一位大师给你。你去武夷山上,找一位子归道长。他的医术天下闻名,什么病都能治。或者可以让你们满意。’
我和你嫂子听了以后,连连磕头,感谢老和尚指点迷津。当时我和你嫂子直接就去了武夷山。”
徐苏插话道:“怪不得你们失踪了几个月,原来去武夷山了。我问爹娘,爹娘也跟我一样,不知道你们的去处。”
徐若疾道:“我们俩来到了武夷山,问了好多山上的人,都说不知道有位‘子归道长’,我和你嫂子准备放弃了,准备下山回家。走到了半山腰,看见了一伙强盗,正在抢劫一对男女,从年纪上我们判断是父女。这对父女的武功很强,但是这伙强盗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盗贼,而是武林大盗。他们有十几个人,被那对父女已经刺伤了三个人,躺在地上,不住地哼哼。另外还有八九个人,在围攻那对父女。那对父女好汉难敌双拳,渐渐落败。我和你嫂子一路都不顺,所以火气也很大,决定帮那对父女。我们俩挥剑而上,攻击那些强盗。虽然我们武功也很稀松平常,但是分散了强盗的力量,那对父女顿时扭转了局面,连连刺中了盗贼的脸部、胸部和**,好像用的是传说中的‘夺命四式’。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盗贼都被我们打趴在了地上。
这时,那个父亲说道:‘今天饶你们不死,赶紧滚吧,下次再让我碰到,定拿小命!’
那些强盗连滚带爬,相互搀扶着走了。
那个父亲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抱拳行礼道:‘感谢贤伉俪帮忙,大恩不言谢,走走走,到我家喝二两。’
我推辞道:‘前辈,我们只是路见不平,不用谢。我们是来找人的,只是没找到,准备回家去了。感谢您的盛情邀请。’
那个父亲模样的人说道:‘我叫林木,这是小女林小醒。我们就住在武夷山。你说说看,你要找何人,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我说道:‘感谢前辈。我们来找子归道长。不知前辈是否认识?’
林木说道:‘这你算问对了人。除了我,估计这山上也没人认识他了。’
我和你嫂子大喜,说道:‘请林前辈指路,我们是找子归道长看病的。’
林木说道:‘这你们又找对了,目前只有这位子归道长会神行九针。当年我母亲苏醒也会,可是她老人家现在不在了。’说完,显得很悲伤。
我说道:‘那就烦请前辈指条明路,我们去见子归道长。’于是我们跟着林木父女,来到了一个山谷。只见山谷中有一个木房子,有一个老道正在给花儿浇水。林木叫道:‘子归道长,有人找你瞧病了。’
那个道长停了下来,见到了林木,很是高兴。林木介绍了我们,说道:‘他们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路上帮了我们打强盗。听说他们在找你,我就给你带来了。’
我说道:‘子归道长,我夫妇叫徐若疾、李泽兰。结婚十年未曾生育。惊普济寺一个老和尚介绍,找道长你医治。’说完,我和你嫂子都跪了下去。
徐苏又插话道:“哥哥,这个道长有多大年纪?”
徐若疾道:“子归道长鹤发童颜,我也猜不出多大年纪。当时由于急着求医,也没有问他。林木父女介绍完以后也就回去了。”
子归道长说道:‘既然是老和尚介绍来的,我就给你们把把脉。你把手给我。’
我说道:‘道长,是我老婆不生,你把我的脉干嘛?’
道长说道:‘未必是你老婆不生,怎么就不能是你呢?’
我拉着你嫂子的手说道:‘泽兰,我们回去吧,这位道长不会看病。’
道长哈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你老婆一个人能生孩子吗?那你们结婚为何?’
你嫂子走了过去,说道:‘道长,你给我先把脉吧。’
子归道长给你嫂子把了脉,还看了舌苔,说道:‘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你老婆的脉象舌象都很正常。你的手伸过来,我看看。’
我不情愿地把手伸了过去,子归道长把三根手指放在我的脉搏上,停留了很久。然后抬头说道:‘你的肝肾皆虚,心气也不足。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是有问题的。这样吧,你们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我给你们调理一下。’
当天晚上日落以后,子归道长用针给我调理了足厥阴肝经和足少阴肾经。让我配合进针呼气,出针吸气。第二天晚上日落以后,又给我调理了手少阴心经和手心主心包经。又给你嫂子调理了肝经和肾经。”
徐苏又插话道:“哥,你怎么知道这些经脉穴位的?”
徐若疾道:“哥哥是练武之人,也练过点穴。对于经脉穴位也是了解一点的。奇就奇在,子归道长只是用一根针在调理一条经脉。”
徐苏说道:“我看到我们附近的郎中,治病都用了很多根针,用一根针治好病的,我没见过。”
徐若疾继续道:“过了十天,子归道长又给我们调理了一遍。你嫂子的月事也终于来了。她由于着急,已经三个月没来了。而我,精力也越来越好。平时我们帮主子归道长种花种菜,倒是过得舒心快乐。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一个月以后,子归道长说道:‘经过一个月的调理,你们的气血都已经顺畅,阴阳也恢复了平衡。你们在月圆之夜行房,生孩子的概率很大。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和你嫂子听了大喜,于是拜别了子归道长,踏上了归乡之路。”
徐苏又道:“哥哥,什么叫‘月圆之夜行房?’”
徐若疾道:“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问。这个等你结婚以后自然就懂了。”
徐苏红着脸说道:“怪不得,那个月月圆之夜,我叫你们出去玩,你们不去。果然一个月以后,嫂子就怀孕了。”
徐若疾道:“现在都跟你说了。所以说,那个道长是神医。据那个道长讲,那个林木的母亲,原来就是五十年前的女侠苏醒。而子归道长就是他的传人清远道长的徒弟,难怪医术那么高明。”
徐苏又说道:“那为啥林木没有继承他母亲的医术呢?他不是也可以帮你们医治吗?”
徐若疾说道:“我也这样问过道长,道长说这个医术讲究悟性。要懂天地人大道才能传承。这一关,很难打通,能继承的只是普通的针灸之术,很难治疗疑难杂症。”
徐苏说道:“哥,既然子归道长如此高明,那我们带着嫂子再去求他医治。顺便也打听一下两个孩子的下落。”
徐若疾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兄妹俩拿了行李,带着李泽兰,踏上了前往武夷山的道路。
徐若疾雇了一辆马车,让李泽兰和徐苏坐在里面,自己亲自赶着马车。一路倒也顺畅,三天后到达了武夷山。
李泽兰故地重游,显得有点兴奋。她突然奔上了一个悬崖,喊道:“我的宝宝在那边,我的宝宝在那边!”突然就纵下了悬崖。徐若疾赶紧去拉,哪里来得及,李泽兰不见了踪影。徐若疾也要往下跳,被徐苏拉住了。
徐苏哭道:“哥哥,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都怪我,我没看住嫂子。”
徐若疾瘫倒在了地上,像死了一样,口中喃喃说道:“怎么能怪你,如果一个人不想活了,你是拦不住她的。”
次日,徐若疾花钱请附近的山民找到了李泽兰的尸体,埋在了那个山谷里。
徐苏问道:“哥哥,我们还要不要找那个道长啊?”
徐若疾说道:“既然你嫂子都不在了,我们就回去吧。”
兄妹俩回到了嘉善,徐若疾就像换了一个人,每天根本不说话,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
一年后,徐若疾委托媒人,给妹妹徐苏找了婆家。嫁过去以后,徐若疾要出去游荡,说要找个地方出家。徐苏也拦不住,知道他心里苦,让他自顾自地去了。
且说白芷那天抢了两个孩子以后,一路飞奔。她显得很兴奋,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当妈妈了,我当妈妈了!”把两个宝宝吓哭了。不到半天的时间,阎士铎就找到了她。孩子由于太饿,不住地哭闹。白芷还是姑娘家,无法给孩子喂奶,心里很是焦急。阎士铎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么上心干嘛?还不如扔了算了,就是个累赘!”
白芷两眼一翻,说道:“我看你就是个累赘,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阎士铎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芷说道:“如果你不能给我帮忙,你就滚!”
阎士铎看白芷发火了,于是说道:“好吧,我给你帮忙。我到前面那个村里找个奶妈,给孩子喂奶。”
白芷也看到前面有个村子,刚到村口,就见到阎士铎提了一个妇女过来,往地上一扔,说道:“快给孩子喂奶,否则我杀了你!”
那个妇女吓得哆哆嗦嗦地,哭道:“你两个孩子,我的奶水不够。我自己还有一个孩子呢?”
阎士铎用判官笔往那个妇女头上敲了敲,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就让你去见阎王!”
那个妇女赶紧拉开衣襟,先给一个孩子喂奶。然后又接过另外一个孩子,放在另一个**上。两个孩子一起吃奶,一会儿就把奶水喝干了。还没有吃饱,接着哭。
那个奶妈子也在哭,再加上两个孩子哭,这让阎士铎无法忍受。他判官笔一挥,敲到了那个奶妈子头上,那个奶妈子软软地瘫倒,死了。
白芷骂道:“你这个禽兽,干嘛把这个奶妈子杀掉?明天这两个孩子还要吃奶。”她突然看到野地里有一头母羊带着两头小羊羔,对阎士铎喝道:“把那头母羊抓来,挤奶给宝宝喝!”
阎士铎无奈,只得去把那头母羊抓过来,掏出一个酒壶,把羊奶挤下来给两个宝宝喝。喝饱了以后,两个宝宝不哭了。
第二天,两个孩子却发起烧来,又开始不住地哭闹。白芷不会看病,找了几个郎中也看不好,不知道宝宝的病因。于是白芷跟阎士铎商量,把孩子带到武夷山,那里很多水平高的郎中。于是两个人雇了马车,连夜奔向武夷山。
孩子的发烧越来越严重,两天后,终于到了武夷山。
两个人站在山头,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郎中。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阎士铎也越来越烦躁,说道:“这两个孩子都活不了了,还不如扔了吧?”
白芷骂道:“你这个畜生,这是我疾哥的孩子,怎么能扔?”
阎士铎一把夺过一个孩子,向山谷抛去。
白芷抽出宝剑,喝道:“阎士铎,你们阎王门没有一个好人。你把我疾哥的孩子扔了,我就把你杀了!”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宝剑,一招“平沙落雁”,刺向阎士铎的裆部。
阎士铎拿出两个判官笔还击,一边打一边说道:“又不是你生的,你心疼啥?你看看这个孩子,病得都不行了。为了他们,我们也赶了那么远的路求医。既然找不到郎中,干脆就扔掉。你喜欢孩子,还不如从了我,我们俩生个五六个,岂不甚好?”
白芷道:“你做大头梦吧。我今天非把你杀了不可!”说完,挥剑练练刺向阎士铎得脸部胸部。阎士铎看她发疯了一样,也有点害怕。于是哄她道:“芷姐,就听你的。我们下山吧,找个地方歇脚,再找郎中给这个孩子瞧病,一个小孩子好照顾,好不好?”
白芷看他为了孩子也吃了不少苦,于是停了下来,两人下山去找客栈。
到了一个客栈,白芷和孩子都太累,很早就睡了。
到了半夜,阎士铎看白芷睡得很沉,把孩子抱了起来,来到了镇东头的一个桥上,把孩子裹好,扔在了那里,然后自己回去了。回到客栈,看到白芷仍在睡觉,自己也躺下。
第二天凌晨,白芷起来方便,看到孩子突然没有了,就把阎士铎叫了起来,喊道:“阎士铎,你睡得那么沉,孩子呢?”
阎士铎假装看了看,说道:“不知道啊,我睡得挺死的。孩子是不是被别人偷去了?赶紧找,我陪你一起找。”
阎士铎陪着白芷找了一圈,到了镇东头的小桥上,阎士铎特意留了意,看到孩子不在桥上,放心了。
白芷没找到孩子,哭道:“孩子都没了,我对不起疾哥,我对不起疾哥!”
阎士铎安慰道:“说明这俩孩子跟我们无缘。我们已经尽力了,芷姐姐,你仁至义尽了。等以后你自己生个孩子,好好地当妈妈。当别人的妈妈有啥好的?”
白芷哭道:“我对不起疾哥,以后我也没脸见疾哥了。”
阎士铎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