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即将来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妖界,暗潮涌动中,一股嗜血的味道步步逼近。
天际的那轮血月,成了深红色,娇艳欲滴。
何缈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天,再次见到了莫昊野。
她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体内被禁锢的灵力已经在一步步复原。
莫昊野浑身的肃杀之气,那股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浓浓杀意,还是让何缈为之一凛。
这样的人物出世,不知六界会是如何的生灵涂炭。
不过他既然从天玄门开始开刀,何缈乐见其成。
莫昊野只久久地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何缈一直在装瞎,如今也只能假装不知道,静静地闭目打坐。
二人靠得越来越近,何缈甚至能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与此同时,莫昊野身上的那股杀意越来越重。
何缈知道,是莫昊野对自己动了杀机。
她当初那样子对他,他还能留她活到今日,绝对算得上是仁慈了。
募地,莫昊野身形一动,猛地将何缈扑倒,好似骨子里的狩猎本性爆发。
他只贪婪地在何缈喉间嗅闻,舔舐,似乎捕捉到了最心爱的猎物,爱不释手地玩弄着。
那种被人玩弄于鼓掌间、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又重新涌现。
何缈浑身战栗,对于莫昊野,她真的是害怕。她毫不怀疑,他可能会在某一刻,兽性发作,直接将她咬死。
“我封你做妖后好不好?”
募地,莫昊野抬头,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空气似乎有片刻的停滞,何缈诧异地睁大了双眼,也只能隐隐看到面前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双猩红的眼,在盯着她。
似乎要在猎物临死之际,再试着问问它,想不想活。想活,就先放开它,等到猎物逃了几步,再追回来玩弄。
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
其实,结果早已注定。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何缈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下来的,虚与委蛇,她最擅长不过了。能活一日是一日。
但一旦答应,就意味着,得同莫昊野长久纠缠在一起,面临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也许正是因为她从无尽的黑暗中艰难地走了出来,所以她不喜欢从地狱中爬出来,始终属于黑暗的莫昊野。
谁不向往光明?就连撒旦,都喜欢跟天使打交道。
就算是以色侍人,也得是她愿意才行。
迟迟听不到女子的回答,莫昊野暴怒,一口下去,毫不留情地咬破了何缈的脖颈。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鲜血瞬间染红了何缈的脖颈,染红了她那件绿色的轻纱衣。
莫昊野也随之消失不见。
鲤姬一直在旁候着,见到这样子,吓得是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一时手足无措道:“这这可怎么办?”
“别哭,不会死的。”
何缈只淡淡地坐起身,打开了自己的木簪,从中有条不紊地拿出了许多用来回血疗伤的丹药。
随着鲜血的流出,何缈觉察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也在缓缓流逝。
对于修仙者来说,灵力消失,便形同凡人;而对于凡人来说,血流多了,就会死。
自从何缈走上了这条坎坷的复仇之路。死亡,对于她来说,本是一把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刀。
所以她才要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往前,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她前进的步伐。
何缈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她早已不是普通的凡人,不会被狗咬一口就死掉。
她经历了这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头,绝不能就这样如此轻易就死掉。
不管是回气丹、血莲丹、护脉丹、复体丹,还是生骨融血丹、复元丹之类的。
总之,七丹门给何缈的疗伤丹药也好,何缈自己师门原来就有的丹药也好。她只要拿到手中,便一股脑地往里吞。
终于,在何缈不知吞了多少药后,脖颈处的鲜血终于不往外流了,她体内的灵力也不再流逝。
何缈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所以嘛,就算她方才答应了莫昊野,做了他的妖后又如何?
她只怕一辈子都得提心吊胆,生怕不知何时,就会被他一口咬断了脖颈。
见何缈活了过来,鲤姬忙抹了抹眼泪,拿起伤药和纱布给何缈包扎。
女子莹白的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令人看了只觉不寒而栗。
鲤姬敷药的手都在哆嗦,边敷边颤抖着声线道:“陛下他怎么能这么这么对姑娘呢?”
何缈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他这样对我才是正常的。换了是我,我会更狠。”
换了是她,她会一剑封喉,不给敌人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鲤姬被何缈的话吓到了,吓的手一抖,一瓶伤药便跌落在了地上,瓶子碎了一地,白色粉末的伤药碎了一地。
“姑娘,对不住,我这就收拾~”鲤姬忙跪倒在地,慌乱开始去捡药瓶。
鲤姬刚刚跪倒在地,一道凛然的杀意便冲着何缈而来。
何缈避无所避,被一掌击中,方才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
何缈却从那人的招数中猜出,不是莫昊野重新回来找她算账,莫昊野没这么弱。
是新的敌人。
想来她真是树敌不少。
何缈看不到来人,鲤姬却认出了来人,只颤抖着声线道:“啊,朱妍姑娘,你怎么能伤害我家姑娘?”
“朱妍?”
何缈虽然目不能视物,却猜到了,是那只小狐狸。
“多嘴!”
朱妍一招将鲤姬打飞,随即伸出锐利的爪子,挠向何缈。
何缈伤势未复原,目不能视物,只能就地一打滚,避开了这掏心的一击。
随即手持自己桃木剑,直起身子,护在了自己胸口,冷冷地道:
“兴团那个地方挖人心脏的事,果然是你做的。”
“呵,就是你多嘴,千臣才对我产生怀疑。”赤狐提起此事,怒不可遏。
“不过今日之后,我就不必担心了。好姐姐,你的那支木簪,给我好不好?”
赤狐笑盈盈地道。
声音中有一股雌雄莫辨的诡异,只眉眼一厉,伸出爪子,身形一闪,猛地抢走了何缈头上的木簪。
何缈头上一空,一头青丝散落在了脖颈间,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
看来,云千臣将木簪的秘密,全部告诉了这只小狐狸。
木簪,是她最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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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有时间就再来一章,没时间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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