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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雷劈后我拿了爽文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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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野猫也想与本座龇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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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岁……”岑妙妙费力偏过因剧痛而冷汗涔涔、苍白如纸的脸,却辨不出声音的来处。

    声音来自何处?

    从风而来。

    不知来处的风裹挟着原该永眠的力量,在身后温柔地托了岑妙妙一把,将她重伤的身躯托起。

    清风相送,将她迅速推离魔物触须能够伸远的范围。

    片刻后,岑妙妙落在一处偏僻的石桥边后,身边的风无声地迅速散去。

    岑妙妙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在空中虚握了几下,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

    长久以来挂在她脸上如同面具一般的没心没肺轰然崩塌,露出痛苦的神情,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幼童。

    “太岁……别离开……”

    指尖的风已经停止了流动,太岁的声音如同幻觉般昙花一现,只有先前那一霎那。

    不是失血太多带来的妄想,她确定是他。

    岑妙妙跪坐在地上,没掉眼泪,咬牙撑起身子站起来,昏昏沉沉地扶着一边的护栏往石桥上走。

    记忆之中,她始终待在清寂峰的幻境里不曾出来,所以并不知道此间劫难何时发生,又是如何收场。

    但既然秦徽衡在此,两百年后的坊市依旧繁华热闹,定有解决之法。还有许多凡人等他去当救世主,许多苦难等他去渡。

    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进受秦徽衡庇护的剑阵里。

    她自渡。

    岑妙妙一路走得头重脚轻,耳边有远处楼阁燃烧的噼啪爆裂声,也有铮然出鞘的刀兵之声,妖物的呼喝啸叫与修士愤怒地吼声交缠在一处。

    腰腹有几处伤口还在不断向外流血,脚踝那一处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却意外地并没多痛。

    托平日里风铃带岑妙妙修炼时,每每下狠手把她打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被剑气刺伤灵府的苦楚可比现成肉体上这点触目惊心来得痛多了。

    虽然如今灵府被封,修为俱无,却不妨碍岑妙妙脑子中记忆里来自风铃的赫赫剑风,一时把身上这点痛悉数麻痹,掩盖了下去。

    在枯荣点破她真正非人之后,她还来不及努力思索一番自己应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就被枯荣不由分说地抛进了这个阵里。

    所以她的同族是被关在笼中的仇魇亦或雷魈?是长着锋利触须与笨重肢节的魔物?

    不可深思,往深了想,心都要跟着下坠,仿佛置身冰窖。

    被推翻与生俱来的认知真不是件愉快的事。

    “嘶嘶,嘶嘶——”

    “嘶嘶——”

    不远处魔气涌动,化为实质,吐出恶毒的蛇信。

    岑妙妙的眼眶在之前被魔物合围时被溅上了一点血,此时迟缓地转动一番。

    眼前的世界因失血而交错重叠,半天才看清那一处站着一只半人立起来的雷魈,额中带白星,是此前被贩兽人关在笼中的那只,被仇魇附身控制。

    那只雷魈身边倒着几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修士,另有一地残肢断臂,兼血流成河。

    雷魈便在这浓烈腥甜的漫天锈气中,驼背弯腰,恭敬地捧着一截银鼠灰的衣摆,生怕那衣摆染上半天猩红。

    岑妙妙一边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前去,视线一边沿着那节在黑暗中也依旧耀目的银鼠灰向上——

    那人身姿修长挺拔,长着与太岁毫无二致的脸庞,却偏生一脸阴鸷狂相,搅碎了原本寂寥冷清的美感。

    绕开这身皮囊,第一眼,岑妙妙便认得这不是她的傀儡。

    “你……”

    她想问他是谁,可脑子有些昏沉,不及多加思考,只凭借本能往那一处挪过去。

    对方乌眸深沉,脚下踩着一具尸体,手中拈着一块刚掀下来的天灵盖,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不远处这个正朝他一步一顿走过来,不怕死的陌生美弱惨小姑娘。

    美,是她柔而不驯的眼,欺霜赛雪的面孔。

    弱,是一眼可以看穿的手无缚鸡之力。

    惨,是残破了的身躯,鲜血即将流尽快要死去的略微可惜。

    “让本座好生瞧瞧,这又是哪一处撞出来的小猫小狗?啧……一副可怜相。”他随手将手中皮肉黏连的骨头扔掉,顺势在雷魈身上的皮毛擦干净了手上的污血。

    岑妙妙脚下一顿,被绊得跌了一跤。

    引得灰袍男子发出嗤笑,有些索然无味,一道黑气停在指尖,跃动翻转,随时能夺去他眼中这条看起来不大鲜活的生命。

    此时,雷魈的额中白星闪了闪光,嘴里发出人声,“紫嵇大人,早前在坊市北面散下的魔种如今已悉数苏醒,翻天钟里灵力已经吸纳完毕,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将那帮小妖与修士一网打尽。”

    紫嵇胸有成竹,发出轻笑:“不急,容他们再打打,妖物脑小蠢笨,人族狂妄自大,这一时半会儿想必分不出胜负,本座等着收尸便是。”

    他似乎注意到岑妙妙又爬起来,发现少女的眼珠子直勾勾正盯着自己看。

    紫嵇:“怎么?野猫也想与本座龇龇牙?”

    的确。

    在听见“紫嵇”这个名字时,岑妙妙初始只觉得有些耳熟,旋即,她倏然从失血发懵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她的喉咙里滚上来一声嘶哑的“紫——嵇——”

    这一声,似叹息,从唇齿间溢出来,轻拢慢捻,如梗在喉头多时,含着嚼了片刻,才缓缓吐出。

    紫嵇懒懒挑起眉,“名字好听,本座知道,未必你对本座一见钟情?”

    前所未有的汹涌恨意袭上心头,在身体里张牙舞爪,横冲直撞,急切地寻找着一个宣泄口。

    直至撞破一道未知的桎梏。

    岑妙妙握紧了拳。

    春风化雨,发光的不一定是明堂上慈悲端坐的神明,也有可能是独行在雪路里震怒的修罗。

    一霎那间,福至心灵。

    充盈的灵气自翻天钟的法印里飞速倾泻而下,灌入少女羸弱的身躯里,迅速修补好她身躯上每一处伤痕,经脉里每一处破碎的根基。

    识海空震,灵府中明光大作。

    灵气入体,肉身上灰雾阵阵破散,顷刻之间,筑基初期,中期,后期……

    一颗金丹破开蒙尘的表象,流光溢彩,莹润生辉,疾飞之中落定于灵府。

    见翻天印中灵气爆蹿,仇魇发出惊呼:“这!”

    紫嵇眯了眯眼,“敢情不是猫儿狗儿,是来半路截胡的?”

    不远处,岑妙妙呼出一口清气,睁开双眼。

    发髻半散、衣衫破烂的少女迎风而立,手中化出一把漆黑木剑来,她并指在剑身一抹,以血喂剑,露出一个笑。

    有些迷人,又无端疯狂。

    岑妙妙:“不止一见钟情,我心中对你可是——朝思暮想。”

    紫嵇:怎么?如今外面的野生迷妹这么狂热的么?

    不容细想,他眸中已经倒映一剑挥来,天光劈裂。

    ------题外话------

    疫情当前,飞机失事,希望有奇迹发生,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好好活着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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