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是那郁闷之气发泄完毕,褚建业方才勒住奔马。那奔马喘着粗气,打着大大的鼻息。显然,这一阵疾驰,不亚于战场上的冲锋陷阵。
这是一片小山顶,放眼望去,前面一马平川,一条河流从平川上蜿蜒而过,在曙光里如白练一般,璀璨而美丽。
晨风轻轻的吹拂,树叶散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名的小鸟在枝丫上跳来跳去,唱着那清脆的歌声,让人的心灵莫名的感到舒畅、宁静。
“我欲率万千好儿郎,收复好河山!”良久,褚建业马鞭一指前方,“奈有心无力,想问天,天亦无答案!”
“将军,无须悲观!”徐盛宇纵马上前道,“记得褚爷爷曾经说过:大道造化,天道使然,黎明安康,天下和谐!天下虽然目前战乱不断,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大势!此次毕丞相叫我军按兵不动,只是待新王之命而已!”
“盛宇讲得对!当前,战事于我方有利!新王登基之后,也必定会命令我军乘胜追击,收复河山!”杨四之也附和。
“道理我懂!二位不必相劝!”褚建业缓缓道,“只是你们不知,新王,新王,如无意外,这个新的会稽王就是昔日稽城王公子!这王公子,和他父亲会稽王是大不同的,无才无德生性残暴。昔日有其父在位,尚会安守一些。而今登基,宠臣在侧,谗言相加,恐怕……”
“这……”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众人都是边疆厮杀汉,素来只知听军命行事,于庙堂之事,鲜少闻之。如今听褚建业一言,顿觉恍然!
“将军且宽心,稽城不是还有毕丞相等忠臣良将,想来他们也定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大局为重!我等只需安心听命即好!”徐盛宇只得婉言相劝。
“想来也只能如此!”褚建业徐徐道,“我本厮杀汉,却有了女儿心,多虑了,让大家见笑了!且回营整顿军务!”
众人正领命欲回营时,山下却有一骑飞来,近前细看,却是营中传令兵。
见得褚建业,立即滚下马来,“将军,稽城来人,命将军速回营接令!”
“这么快!”徐盛宇心里滑过一丝不安,昨日毕丞相信道,今日就来人。
“走!”刚刚脸上放霁的褚建业,旋即阴沉了脸,一声令下,铁骑旋风般向营帐而去。
大营里。
“什么,宣我回京?”褚建业带着惊讶、愤怒的问来自稽城的信差。
“将军,临行前,新王再三嘱咐:大业初定,前线安宁,望将军回京共商大计!”信差是褚建业的老熟人,左都御史大夫简宁。
“毕丞相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褚建业十分疑惑,但对于老熟人简宁的话又不得不信。
“有。毕丞相特别交代:将军安心,新王待将军定会如初!”简宁谦恭的言道。
“是吗?”褚建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也没个定数。遂道,“简大夫先在这宽住几日,待我安排好军务,即刻和你动身!”
“好!三日后,我和将军一同回京!”
当夜,褚建业安排了酒宴款待简宁,酒热耳酣,简宁也说了很多会稽城故事,但对于朝中大事,却没有多言。毕竟,新王上任,百事伊始,无从说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匆匆三日过去,褚建业率精兵护卫一同回京。
徐盛宇随同。
其实,徐盛宇是没有必要一起回京的,但褚建业想着会稽城内繁华,达人众多,可让徐盛宇增长见识,因而特命他一起。
沿途,见褚建业特别宽待徐盛宇,倒是让简宁对之高看几分。待听得徐盛宇小小年纪便深入敌营查探敌情,进而火烧敌军粮场,凯旋而归,更不由得为之翘起大拇指。
褚建业一心忧虑前方战事,担心新王变更策略,会稽城内的风土人情,则是尽由简宁告之,故而,沿途中,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晓行夜宿,不几日,众人回到了稽城。
高大的城墙、紫红色的城门、鳞次栉比的建筑、威武的守门士兵、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切都让徐盛宇感到那么的新鲜、新奇。
进入城门,简宁就与褚建业分手,自去汇报。而众人也跟随褚建业回到了会稽城中的将军府邸。
是夜,无话。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站在将军府屋檐下,徐盛宇的心也有点阴沉。
按照计划,褚建业一早就到皇城觐见新王去了,杨四之作为护卫,跟着前去。
徐盛宇百无聊赖,只能进了褚建业的书房,翻看着书房上蒙着厚厚灰尘的书籍。
作为武将,褚建业的书房并不像他的父亲褚老那样,都是经史子集,褚建业书架上的书更多的是兵书。
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却是《道德经》。
这是徐盛宇从未读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