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装,愤怒着注视着玉玲珑成了一片火海。鸦神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比城中更加的旺。
“父亲,让我去收拾他们吧!”一个长相奇丑的男子阴沉道。他那尖尖的就像熊鸦喙的鼻子,脸变形成很奇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那好吧,我不想再看到有闪失了。”“是。”
玉玲珑,毕易带着赤军将士小心的冲入火海中,不仅要时刻留意倒塌的房屋和乱窜的火苗,还要注意熊鸦的攻击。
要取得胜利和玉玲珑的百姓长久的安宁,就不能放过一个潜藏的敌人。
火中的战斗,一刻都不可疏忽。
毕易在火中曼舞,剑影闪烁,几乎锐不可挡,削弱的熊鸦没有超过一招之合的。
黑色的血染遍了整把宝剑,他傲然的缓缓走在满是火焰的街道上。玉玲珑百姓心中的神,将战到最后一刻。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玉玲珑完全被火焰包围了。
“城主,火越来了,我们撤吧,剩余的那些应该都让它们烧死吧。”
“你们先走吧,我垫后。”毕易淡淡道。
“谁都走不了!”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
“谁?”毕易全神戒备。
“我是谁?哈哈~~我是来解决你们这些小虫的。触犯鸦神的权威,你们等着接受惩罚吧。”
“好大的口气。”
天空,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极长的尖鼻,全身黑衣,奇丑的面庞,说不出怪异的男子。
“你是鸦神?”毕易平静道。
“不是,我是鸦皇。”
“鸦皇?”毕易冷笑,“禽兽也有皇者,可笑!”
“你太愚蠢了。激怒我,你死的会更快。记住我的名字:鸦皇阎格布。”
一道残影,鸦皇仿佛瞬移般出现在毕易面前,毕易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每一个凹槽和凸起,有一种反胃的厌恶感。
毕易后退,他要找到出剑的空间,敌人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意一般,如影随形地跟了过去。剑爪相交,火花四溅,毕易挑起数十块路旁燃烧的木块,劈头拨了过去。
一对黑色的巨大翅膀出现在鸦皇的身后,旋转,火一碰到黑翅就会熄灭。
毕易的剑快而准,毫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张奇丑的脸前。剑尖如毒蛇出洞,没有任何花哨,简单,直接,鸦皇被刺中了,但仅仅是被刺中而已。
“找死!”利爪迅猛地划过毕易的前胸,留下一条恐怖的伤痕。剑断了,是被鸦皇直接敲断的。
毕易大骇,飞速的后退,“速度快,力量强,皮又厚,出手狠辣无情。他真是一个人型怪物。”暗暗感叹,手中的剑已断为两截,另一半还留在鸦皇的身上。
伤口很深,传来酥麻的感觉可以看出其中带有毒性,毕易渐渐有种头晕目眩,他知道中毒了,要速战速决。
鸦皇冷冷地望着他,“在做垂死挣扎吗?没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
黑色的利爪成了催命的魔鬼,毕易把剑递了出去,没有剑尖,可一样锋利。
扭曲的笑脸仿佛狰狞的恶魔。毕易败了,败得如此的彻底,鲜血溢满嘴角。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不甘心玉玲珑的百姓就这样失去了家园和亲人。可太多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鸦皇冷冷地看着他,这种表情能在多少即将被他杀死的人身上看到。“不甘吧!求饶吧!痛苦吧!哈哈~人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
毕易擦去嘴角的血迹,吐出一口带血的痰,“求饶,做梦!我是不甘,可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甘心死在一个禽兽手里,这是我的大耻辱。?”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问你能坚持多久。”
鬼魅的身形连闪,毕易只看到无数影子,绕着自己旋转。“这就是他的真实实力吗?可笑啊,我离他还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伤口越来越多,此时的毕易成了一个血人,全身麻木,毒性渐渐蔓延全身。“我要死了吗?原来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脑中产生了幻觉,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与妻子周妨相识的点点滴滴,多么美好的往事啊!
结束吧。”鸦皇道。
那乌黑的瘦骨嶙峋的爪子满含着杀气,向毕易的面门袭来。
寒光交汇,他没有死。鸦皇的爪子抓着一把剑,一把蔚蓝色的剑,比大海还要清澈的蓝。
剑在歌唱,那清脆的振鸣组成了一个奇妙的旋律,在平常人耳里是美妙的节奏,而在魔听来却是痛苦的超生之音。
鸦皇口中鲜血如注,那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不停的喷出。
蓝色的强光迷失了毕易的眼,也吞没了鸦皇。
黑光喷涌而出,蓝与黑的对决,它们在孔中互相撞击旋转,像极了两个高手的比拼。
良久,鸦皇狼狈的身影再次出现。羽毛脱落了大半,到处是伤痕,那张奇丑的脸也苍白了许多。
蓝色的剑飞回远处一个少年的手中,清秀的面庞稚气未脱,还有一点坚毅和傲骨。“伏魔出鞘,万魔胆寒。想不到我竟然再次见到这把绝世之剑。小子,你是伏魔尊者什么人?”
“你没有资格,叫你老爸来问吧。”
“鸦神岂是你这黄毛小子可以惊动的,让我来会会传说中的伏魔剑吧。”
“愚蠢。”
望着身边不断变化的残影,少年缓缓地舞剑,蓝色的气流在空中飞旋。
鸦皇太快了,无数大的小的,高的低的,或跳跃,或前扑,或抓,或刺,不断变换着。
少年的动作却慢得出奇,可总能化解鸦皇的袭击。速度快有时候并非有用。
“伏魔四式:花。”少年的声音响起,剑花如五彩的朝霞,一片一片又一片,汇聚成美丽的云朵,扩散出去。
残影在减少,“燃!”那些云朵爆炸了,剑花飞舞,煞是好看。
鸦皇的喉管处有一个血洞,黑色的血液流淌出来,他瞪大了眼珠,到死都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毕易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可当他看清楚那少年的面容时不由惊呼:“湘尧!怎么会是你?”
“义父。”那少年关切道,“您没事吧,我来晚了。”
毕易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鸦皇对他来说太强了,他没有希望杀死它。可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自己无意中领养的义子却把他杀了,救了自己。“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毕易感慨的摇摇头,“一开始我觉得你很不凡,差点叫人把你绑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不凡到如此境界。怪我太眼拙了。”
“其实,杀死鸦皇的并不是我。”
“明明是你杀的,你干嘛推脱?放心,没人怪你的,反而会说杀得好。”
“我其实并没有本事杀死鸦皇,只是依靠伏魔剑里遗留下来的能量和神剑天生对邪魔的克制作用才侥幸办到的。”
“原来是这样。依靠外力虽然没错,可过多的依赖它反而有害无益,对你的成长不利。今后你要学会独自打倒他。”毕易语重心长道。
“我会的。”湘尧点头。
走在路上,毕易问道:“你刚才说鸦皇是鸦神的儿子是吗?”
“是啊,伏魔剑告诉我的。而且鸦神比他儿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它的能量不够了,除去鸦神只能靠我自己了。”湘尧道。
“看来我们这次在劫难逃了。”
“天无绝人之路,总归会有办法的。”玉玲珑城外围的一座废弃的茅屋里,毕易、周妨、湘尧还有一些重要的将领和官员坐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对策。
毕易先把自己脱困的经过简单的陈述了一遍,众人都无法相信这个少年竟然杀死鸦皇,可毕竟这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
“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我们没有和鸦神对抗的人,湘尧的伏魔剑能量差不多用完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毕易沉声道。
“看来要去搬救兵了。”
“谁?”
“玄门。我有一个远房的侄子在玄门修行,八成他会来。不过赶不赶得及还是问题,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夫人,你已经派人去请了吗?”
“恩,我在鸦军刚到的时候就派去了。不过玄门离这太远了,而且路上可能会出点意外。”
“那怎么办?”
“凉拌!”
众人无语中。
玉玲珑城已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烧熟的“烤鸭”和房屋留下的最后纪念-黑炭。毕易和周妨走在那曾经热闹的玉玲珑街市,是在缅怀?还是在期望?
“夫人,那鸦神什么时候回来?”毕易问道。
“随时,可能在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在洗澡的时候。”
“真会开玩笑!”
“算是吧,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在我们最懈怠的时候给我们最沉痛的一击。这样的敌人最可怕,他就像一只随时会扑上来咬断猎物喉咙的老虎,而我们只是弱小的小白兔罢了。”
“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刺猬,那只老虎扑上来可就有趣喽。”
“想得美,如果你是刺猬休想和我一起睡…”周妨自觉话说得暧昧,脸不由得红了。
“好好得咂脸红哩?”毕易笑道。
“说正经的呢,你的伤好了没有?那次你流着血,可把我吓坏了。”
“没事,皮外伤,死不了。”
“还逞强,不知是谁在给他上药的时候直叫疼。”
“才没呢。”毕易这话轻得几乎只有蚊子兄弟才听得到了。
“你说啥?”
“没什么,我说没什么。”毕易干笑道。
“鬼才信呢!”周妨撇撇嘴。
俩人漫步废墟之中,手牵着手,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有人说:患难见真情。可是,又有谁知道:患难见的岂止是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