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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缘灭执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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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左丞相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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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总司日夜监察着堤坝,有什么用?大水一来,还不是决堤了。”两个三品大员刚刚下了朝会,边往回走,边小声地议论着。

    “我听说啊,”讲话之人很小心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继续道:“左丞相在修坝的材料上动了手脚。”

    “嘘”另一个听者,赶紧做噤声状:“话可不能乱讲!你、我这个位置,高不成低不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了。”

    “这个孙承,朕如此信任他,才把治理淮河之事交付于他!这就是他交给我的成绩!”只见贺州国皇帝焦躁地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掷于地面,愤愤地说道:“先将孙承押于淮分!”

    “丞相,为何今日如此神伤?”在一边守卫的致庸,见蔡相总是唉声叹气,不由地问道。

    “我的好友孙承,因淮河水患,现囚于淮分郡死牢。可怜他一片赤诚,为国为民,如今却要为此含冤。”蔡相身处书房,见除了致庸,便没有其他人了,不由地讲出心声。

    “愿为蔡相分忧!”

    蔡相看着致庸,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交给你个任务!七日后淮分郡守张廷俊来都城述职。他是南风一党的,自然也会去拜见南风烁。到时候,我需要你潜入南风家,为我打探消息。事关孙总司生死,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丞相!请您放心!”致庸半跪于地,郑重地接过这个任务。

    七日后,致庸穿了夜行衣,等在左丞相府门前。见到张廷俊的软轿进了院门,便也施展轻功,偷偷地跟了进去。

    左丞相南风烁早已摆好酒席等待张郡守了。

    张郡守毕恭毕敬,将所有礼数都行了一遍才敢在南风烁的命令下,入了座。

    宴席之上,两人先是寒暄,然后又聊到诗词丹青。见舞女各个舞姿妖娆,又忍不住地聊起昌定和淮分的艳楼,孰高孰低。

    “好了好了,今日也乏了!”南风烁招了招手,屏退了众人,大厅之上只留下他和张廷俊。

    “这次之事还要多感谢廷俊兄了!”南风烁笑眯眯地冲着张廷俊感谢道。

    “岂敢岂敢!”张廷俊如坐针毡一般,赶紧起身回礼道:“多亏了南风丞相的提拔,才能有如今的张廷俊。小的我,为丞相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来来来,过来坐,过来坐。”南风烁拍着自己身旁的坐席,热情地唤着张廷俊。

    张廷俊低首,快步向前,走到南风烁所指的位置,虚坐了下来。

    “你可知,孙承那小老儿,在朝廷时没少碍本相的事。如今有此机会,若他再也不能回来昌定,自然是最好的。”南风烁见张廷俊坐稳,低声说道。

    “丞相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淮分郡守一边说着,一边露出谄媚的笑。

    藏于屋梁之上的谢致庸,将这一切看得真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等这位张大人再回淮分之时,便是孙总司的死期。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不便留你在府中过夜。”南风烁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便没有再留客的必要。

    “是,南风丞相,小的这就告退。”张廷俊说完,便倒退着出了殿室。

    将杯子最后一口酒饮尽,南风烁心情大好,转身向后院走去。

    在院口遇到了守候着他的丫鬟们,突然听他大喝道:“没规矩!叫你们跟来了吗!都给我滚!该干嘛干嘛去!”

    只见他,只身一人向庭院深处走去。

    一般情况下,主子们都需要小厮或丫鬟跟着服侍。刚刚还喜眉笑眼的南风烁,怎么突然暴戾着叫退一众随侍呢?

    “反常必有妖。既然已经身在南风府,不如跟过去一探究竟。”致庸如是想着,便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南风府并不是没有护卫,只不过,在致庸的轻功面前,那些护卫便不值一提了。

    看到南风烁只身走入书房,致庸偷偷跃身于屋顶,掀开一片瓦砾,栖身观瞧。

    南风烁在屋里竟不安地四下打量,确认已无其他人后,走到书案后的一盏油灯前,将油灯向前一拉,便听得书案后一声响动,似是什么东西开启之声。

    南风烁掀起墙上巨幅挂画的一角,转身钻了进去,又听得“砰”地一声,暗门似乎被关上了。

    “密室!”致庸不禁感叹,心想道:“不知道这南风烁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又等了将近三柱香的时间,南风烁满面红光地从暗室里走了出来。

    致庸见南风烁已经行远,便偷偷潜入书房,按照南风烁的方法进了密室。

    刚进密室,便见到两边各有一盏油灯。致庸挨个将油灯摆动着,密室之门应声而闭。

    顺着密室内的阶梯,致庸转了两转,才到达密室底部。

    密室的底部方方正正,正对着阶梯的,是一个金属打造的牢门。牢门里的是一间简易的囚室。木椅桌凳,摆放得如同普通百姓之家。唯有那床上,铺着柔软的垫子,一床崭新的暖被,如此得格格不入。

    见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的一只脚被一条又粗又长的铁链拴着。而脚踝处被磨损的伤痕已经发了黑。致庸见状,赶紧低首赔礼道:“小子唐突,还望恕罪。”

    听得是陌生的来者,女子勉强坐起身,将衣扣系好:“你是何人?”

    “自然不是南风的人。”看到此女子的状态,致庸推测,她十有八九是南风烁的仇人。

    “这么说,你是来搭救本宫的?”女人声音虽然虚弱,但语调毫无波澜。

    “本宫?”致庸不禁质疑道,毕竟除了皇上的女人,还有哪个敢自称本宫?

    “没错。我便是当今圣上之后,太傅田英材之女,田沁心。”

    “你是?!”致庸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动地扒住栏杆,再一次问道:“你说你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田沁心就是本宫。”

    田沁心,这是一个已经被谢致庸刺入骨髓的名字!

    只见他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磕着响头:“母亲恕罪!母亲恕罪!儿子来迟了!”

    刚刚还坐得稳如泰山的田沁心,听到这句话,自己的世界如同崩塌了一般:这就是自己日夜挂念的儿子?!这就是自己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理由?!她都做了什么啊!怎么能让儿子见到自己如此狼狈之相。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田沁心用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再次询问道。

    “我是清虚散人带大的谢致庸!我是当今圣上之后,也是帝后田沁心唯一的孩子!”

    田沁心泪湿衣襟,多少次梦回,她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如今致庸真真切切地出现了,她反而不敢相信了。

    她拖拽着铁链,似是用了千斤之力般,吃力地走向牢门。当她紧握住致庸温暖的手时,才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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