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大汉,不由分说地将林轩团团围住。
“小子,叫你嚣张!也不看看我王大是谁!”领头的人便是之前想要轻薄小凡之人。林轩只是把他的手腕弄脱了臼,以示惩戒,并没有伤人之心。不成想,此人竟如此嚣张跋扈,不识好歹。
“你要是与我有仇怨,冲我来便是,为何砸了这客栈?真是岂有此理!”林轩虎目圆睁,不怒自威。
“还敢对我说教!这都是我以重金聘来的护院,到时候你小子被打得屁滚尿流之时,可不要来哀求老子啊!”说到兴起,王大忍不住奸笑了两声。
只听得一旁躲藏着的店家,喃喃自语般地悲切道:“怎么惹上这个混世魔王哟!我的店,唉!我的店哟!”
阵势摆开,王大一声令下,十几个大汉轮番抄着木棍向林轩砸来。
只见林轩身形轻盈,不费吹灰之力地切到合适的空档。快、狠、准地将扑来的护卫一一击倒,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好似一眨眼的工夫,十几个大汉竟然全部倒地!
再看林轩,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在以一敌十的情况下,他都没有祭出武器,便已大获全胜。
旁观的众人,有的大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突然变得滑稽的闹剧。
站在客栈门口的王大,空有身力气,却也没见过武艺如此高超之人,早已吓破了胆,匆匆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儿。
在楼上看得津津有味的致凡,不由地捂嘴偷笑。那王大逃跑的时候,还被石头绊了一跤,可笑至极。
林轩从怀里摸索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了藏在柜台、仍然瑟瑟发抖的掌柜:“这银子您收好,估计也够再添些桌椅。”
掌柜先是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手颤颤巍巍地去接银子。
银子到手,再看林轩一脸歉意,连忙感谢着作揖。见林轩伸手来扶,又要顺势跪下叩头。
“掌柜的,不必如此!本就是林某挑起的事端,赔偿也是理所当然的。”林轩托着掌柜,示意他不必下跪。
“这位公子不仅武功盖世,还是菩萨心肠啊!老小子有生之年,能见到像您这样的英雄人物,真是幸甚至哉!”老掌柜就这样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林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不过林轩向来内敛,如今被人当众夸奖,着实不自在。看他表情如坐针毡,在楼上披着毯子的小凡唤道:“相公,快回吧!”
林轩也算是跟致凡朝夕相处一段日子了,她的声音,又怎会不晓得呢?循声望去,见致凡正扒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自己。
第一次听到致凡叫自己“相公”,林轩头脑都蒙住了,根本不明白这个小女孩所思所想。
林轩借此推脱了一下,直接上了二楼。
“致凡姑娘,你刚刚在唤。。唤我吗?”
小凡做了个鬼脸,悄眯眯地说:“还不感谢我为你解围?”
看着林轩还愣在那里,小凡继续道:“快回去吧,面凉了可不好吃了。”说完,自己转身回了房。
“真是不错呀,还有饭前‘小菜’”一边挑着面,一边想着刚才的精彩画面,致凡顿觉此次出行无比刺激。师父以前给他们讲的什么江湖、什么恩怨,现如今,她好像从这几个小喽喽中窥到了,自己也不禁手痒了起来。
是夜,小凡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扯着干哑的喉咙问道:“谁呀?”
“是我林轩。”
“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我在隔壁听到哭喊声,特地来看看你。”林轩略显紧张地问着:“致凡姑娘,你还好吗?”
小凡刚刚的确是在做噩梦。梦里又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小木屋。惨白的一片下,只有母亲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梦里,她拼命地呼唤着母亲,可是母亲总不作答。她应该是想娘了吧?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直灌到耳里。
“我没事。”小凡想起还站在屋外的林轩,赶忙回道。
“天气凉,记得把被子掖好有。”林轩在门外小声地提醒着:“有什么事便唤我。”
“知道了。”致凡也觉得无奈了,在睡迷惑的情况下,他都不忘记唠叨,真是厉害的角色。以前总见他冷着脸,万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一面。
第二日一早,林轩便令小二去请郎中。
郎中已到,致凡却还未起身。
“咚咚咚”房门轻叩,“致凡姑娘,我请了郎中,方便让先生进去给你号个脉吗?”
小凡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稍一起身,便觉得天旋地转,阵阵作呕。她勉强坐起身子,将床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回了声“好”。
林轩听见回复,轻推房门,将郎中先生让了进来。又替先生搬了条方凳,放于床前。
“烦请小姐了。”郎中安顿好,恭声说道。
号了号脉,先生又询问了症状,只说了句:“寒气入体,无妨。”
林轩拿了药方,又递给小二一两银子,请他帮忙抓药、煎药。小二美滋滋地接了。
“晨起还没有用膳,可有食欲吗?”林轩侧立床边,关切地问道。
“没有。”现在的小凡多想有食欲呀,可惜没有。
“渴不渴?”
“有点。”
“你等会。”说完林轩转身出了屋子,过了一会,拎了一壶茶水回来。
林轩把茶水倒入杯中,又细细吹了,才递给致凡。
恍惚间,致凡像是看到致庸陪在自己身边,怔怔地呆住了。
“怎么?没有力气端杯吗?要不要,我喂你?”
听林轩这么一问,小凡回过了神:“不用,我可以的。”
接过了杯子,小凡很不好意思地道了谢。
“没什么,既然带你出来了,肯定是要囫囵带你回去的。”
此话一出口,不禁让人觉得,保护小凡,只不过是他此次出行的任务罢了。
“这样啊。那你可睁大眼看好了。我要有什么闪失,你可负担不起。”丢下这句话,致凡便蒙头大睡起来。
“老爷,老爷!”只见一个杏脸桃腮的少妇,用手帕轻点眼角,哭得娇喘连连。
“老爷,你不知道,我唯一的弟弟,在咏平县,在咱们自家的地盘上,被人欺辱了!他的手,都差点被打折了呢!”说到此处,女人嘤嘤地哭声更加急切。
“哎哟,我的宝贝儿唉!这是何苦呢!”坐在女人对面的男人,一身官服,心有不忍,一把将女人搂入怀中。
女人见势又趴在男人肩头哭泣不止,并时不时地,用她那绣花拳头,轻锤着男人的胸膛。
“哪里来的浑人!连我一届县令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他是活到头了!”
“对呀,老爷!”女人见男人豪情万丈,立马跟着鼓动起来:“咱这方圆十里,哪个不得把您,赵县爷,高看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