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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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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事如梦不堪回首 半截铜币兄弟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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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在中离道长的手上发现了残留的一角书纸,上面刚巧书有“莲花幻术”四个字样,分明是《莲花幻术》这部道观奇书的残页,而中离道长的藏书柜也已打开,经查整部书已然不知所踪。

    “竟然有这等事?”众人問听,皆露出惊异之色。

    看来这是一桩为了抢夺《莲花幻术》而杀人的血案无疑了。

    了情道长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道:

    “诸位来客,请安静,今日贫道有一事相扰,亦是出于无奈,亦是为了证明大家一个清白,那就是:

    一、烦请大家委屈留在原地,一律接受搜身检查。

    二、各位的客房也将进行查验。

    请大家放心,我们水莲观不是贼窝,可也容不得盗贼猖狂。我保证大家的财物不会损失一丝一毫,如有损失,我们当加倍偿还。”

    了情道长此言既出,人群一片哗然。

    “岂有此理,难道道长是在怀疑贫僧吗?”大空山大慧寺的慧远方丈站起身来怒喝道。

    “岂敢,岂敢,我说过此举实在是无奈之举,还请高僧见谅,二来这样做也是为了证明大家一个清白。”道长深施一礼道。

    “哼!”慧远方丈气忿忿瞪了了情一眼,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道长,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如悟虚师太等客人,怎好随意搜身?”有人道。

    “这个无妨。”只见了情道长从桌案上取出一对令牌来,交给身边的稍年幼的两个道士道:“若风、若月,你二人即刻前往桃花村去迎请魏婆婆、唐婆婆前来,不可延误。”

    “是!”二道士领命出殿。

    “好吧,那咱们就先开始吧,得罪了。”了情道长又深施一礼,随即吩咐一众道士动手搜身。

    却说两个道士先来到长春观的玄真道长跟前,那玄真道长却“仓啷”一声将佩剑抽出半截来道:“你敢?”

    双方僵持在一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

    “师兄,还是先从我这里开始吧。”一旁传出温一楠的声音。

    “实不相瞒,昨夜大师兄曾经到过我的住处,并将那部《莲花幻术》携来与我观看。”温一楠起身接着道。

    “哦?还有此事?按理说,一楠师弟也是我们莲花观的弟子,不算是外客,不搜也罢。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师弟了。”

    且说,有两个道童上前搜身,其中一道童感觉到一楠的衣襟内有一个硬硬的物件,觉得好奇,取出来一看,却是半个铜币,不知所用,就又放了回去。不料,这东西却被方书云看了个真切,脸上略过一丝惊异之色。

    这样折腾了大半天,《莲花幻术》依旧没有踪影,大家只好落了个不欢而散。

    却说,因中离师兄不幸遭难,温一楠就又在观内住了几日,心情愈加悲痛,而对于《莲花幻术》的损失,也是如刺在心。待大师兄的后事操办过后,这才辞了了情道长等众道士,启程回家。

    温一楠骑马离开水莲观,行至一片竹林之中,但见,隆冬时节,落叶纷纷,枯竹萧萧,更添几分寂寥。

    突然,一个黑影从身边掠过,飘落马前。

    温一楠举目望去,不由惊呼:“方书云!”

    方书云也不答言,却从衣襟里取出半个铜币来,递给温一楠。

    温一楠接过半个铜币皱眉看了半晌,就从衣襟里也掏出来自己的那半个铜币,两个合在一起,对成了一枚完整的铜币。

    “令尊难道就是中原义军的统领方大元帅。。。。。。?”温一楠满脸疑惑地望着方书云。

    “不错,正是家父。”方书云颔首道。

    温一楠听完此话,慌忙翻身下马,将一半铜币递还与方书云,另一半仍旧揣入衣襟内,然后,整理衣襟,倒头便拜:

    “兄弟有眼无珠,不识得兄长,还请见谅。”

    方书云急忙上前一步拉住温一楠的右臂,却不让他行礼:“你我即为兄弟,不必多礼。”

    原来,当年温一楠的父亲温中山在中原义军之时,英勇无敌,因屡立战功,且为人忠厚仁义,深得义军统领方文达的赏识。

    有一次庆功宴后,方文达趁着酒兴单独留下温中山于军中内账,说是有要事相商。

    温中山心中暗想,若是军机要事,文有军师黄平,武有师兄高茂生,有何要事偏偏与我相商?

    正纳闷间,却见方文达抽出利剑,将一枚铜币一劈两半,并将其中一半递给温中山道:

    “温将军,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可否?”

    温中山接过那半枚铜币,不知道方文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道:“元帅有事尽可吩咐,温某当万死不辞。”

    “哈哈哈。”方文达见状哈哈大笑道:“是这样,我想和温将军今晚约定一事,就以这两半铜币为证。只是今后万万不可反悔噢。”

    温中山心中愈加纳闷,弱弱地问何事。

    “我与将军今日约定,日后你我两家如有子嗣,若同男,则结为兄弟,若同女,则结为姊妹,若一男一女,则结为连理如何?”

    温中山闻听惶恐道:“元帅莫非戏言?”

    方文达笑道:“军中哪有戏言?”

    这就是这两半铜币的由来。今日兄弟两人在竹林相认,自是高兴。

    温一楠问:“令尊现今可安好?”

    方书云长叹一声道:“那一日,义军战败,几个义军将士舍命保护着家父和家人逃至东海岸边的榴荡山,隐居起来,虽然大家避得战祸,但家父每日心头郁闷,忧愤成疾,几年前也已然离世了。”

    温一楠闻言不由得黯然无语。

    方书云得知温一楠的父亲也已经离世后,不由得又慨叹道:

    “当今世道,朝廷腐败,官匪一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身为五尺男儿,上不能报国安邦,下不能尽忠尽孝,实在是羞愧!”

    温一楠道:“兄长武艺超群,雄才大略,何出此言呢?”

    方书云道:“那我倒要问问兄弟,你因何辞去了官差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泰山脚下你我之间那一场妄争虚名之战吗?”

    温一楠轻轻摇头道:“那倒不是。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是啊,我果然没有看错,兄弟不愧是温大将军的之后!大丈夫生在世间,怎可苟且偷生?就得要做出一番为家为国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方书云兴奋地说。

    “温兄弟,我有一事相商,不知可否?”方书云道。

    “方兄请讲。”温一楠道。

    “你我兄弟从今日起可否联手,再聚英雄,重举义旗,共谋大业?”方书云高声问道。

    “这。。。。。。”温一楠虽是心里听着痛快,但转念想起了远方的母亲,不由低吟未语。

    方书云见温一楠犹豫不决,就又说道:“我有一计可做定夺。”

    温一楠不解,问道:“何计?”

    方书云道:“你我今日就在这竹林论剑,再决胜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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