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对面徐掌柜米店里设伏的捕快果然等来了那二个贼人,四个捕快外加一个守夜的伙计一哄而上,谁知竟然不是那二贼的对手。
温一楠急忙问那伙计:“如今情况如何”
伙计道:“几位捕快爷和附近闻讯赶来的几位捕快围住那二贼厮杀,哪知那二贼功夫了得,竟由得那二贼逃脱去了。”
“可知去往何处?”温一楠忙问道?
“往城南边去了。”伙计道。
温一楠听罢,急起身冲出门外,见院内木桩之上栓着一匹白色骏马,就伸手解了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高红生、徐掌柜等几人酒也醒了大半,跟随在后面往店门外而去。
待众人出得后堂,温一楠早没了身影。
高红生却见高玲不知何时提了一把长剑竟也出了房门,却欲阻拦,哪里来得及,也早一溜烟似得跑远了。
一时间铜锣敲响,整条街就热闹起来,各个店铺里埋伏的众捕快闻声纷纷抄起武器,来至街头。
这样闹腾了一阵子,就见温一楠策马从南街飞奔而来,高红生等人慌忙迎了上去,那高玲也手中握着长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策马扬鞭由远而近的温一楠。
转眼间,温一楠就来到了众人面前,翻身下马,笑嘻嘻地告知大家放心,两个盗贼已经被擒获,押往府衙。
不几天,温一楠策马追捕二盗贼的消息就传遍了保安府的大街小巷。
两个盗贼随即被打入大牢看押,所盗取银两赃物也大多被追缴归案。
这两个盗贼,健壮魁梧的叫做穆小飞,瘦小的叫做杜云岭,正是那日后血洗小石头村的一伙匪徒的两个匪首。
因温一楠擒获了盗贼,又成功追缴了大量财物,知府大人大喜过望,就欲大大地嘉赏与他。
温一楠却坚辞不受,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官府能够将追缴的强盗所盗抢之物尽快如数归还各家店铺。
知府大人素知温一楠与那丝绸店老板高红生交往甚密,听了自是点头应允,并连连夸赞温一楠讲义气、够朋友。
不久,丝绸铺被劫取的财物果然由州府很快归还了来,高红生自然是高兴不已,经过这一变故,对于温一楠就更是钦佩喜爱有加,就将那匹白马赠与温一楠。
温一楠又欲推辞,那高红生执意相赠,盛情难却,只得接受。
这就是当年温一楠这匹白马的来历。
这匹白马自小与高玲相伴玩耍长大,甚是相熟,今日见了,高玲怎好不认识?
那白马见了高玲也是表现出十分亲热的样子,伸出脖颈来不停地轻轻摩擦高玲的小脸。
“老爹,你猜我看到谁啦?”高红生前脚刚进到客房,高玲就后脚跟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谁啊?这地方你如何认识谁?”高红生不解地问。
“大白。”高玲道。
“大白?”高红生一时惊诧道。
“大白啊!就是你送给一楠哥哥的那匹大白马呀。”高玲道。
高红生方知高玲所言为何,就道:“别瞎说,那马如何能来到这里?”
“那马从小跟我长大的,怎会认错?我也是纳闷呢,莫非一楠哥哥也在这家旅店里不成?”高玲小声道。
“当真没有认错?”高红生还是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
“千真万确,爹爹随我来,我指给你看。”高玲见爹爹不信,就领着他来到马厩里去看,那马似通人性,见了高红生竟然扬蹄嘶鸣,果不其然,当真就是当年送与温一楠的白马无疑。
高红生见状心生疑虑,马是大白不假,莫非温一楠真的也来到了成溪不成?这成溪距离小石头村并不近便,温一楠又如何来到这里?
高红生觉得事有蹊跷,与高玲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一同回到客栈,又叫来肖瑾一同商量对策。
肖瑾道:“这里虚实不明,不可鲁莽行事,这样,我先到前柜打听一下再说。”
“也好。”高红生点头同意。
过了片刻,肖瑾回到客房,高红生忙问情况如何?
肖瑾摇了摇头说:“前柜伙计并不知晓有一个叫做温一楠的客人住宿在这里。”
“那该当如何?”高红生问道。
“要不我们挨个客房查看一遍,若有客人问起,就只当说走错门了。”肖瑾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高红生点头道。
“不用这么麻烦,看我的。”高玲说着就推门走出客房。
高红生、肖瑾两个人心里纳闷,不知高玲有什么妙招,就在高玲身后跟着走出房门。
却见高玲出了客房,径直朝那马厩走去,来到那匹白马跟前,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口中喝一声:“驾!”那马就沿着旅馆的院子跑起圈子来。
那马不一刻就绕到高红生、肖瑾两个人跟前,高红生低声喝道:
“玲儿,快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肖玲却不理会,口中不断高喝:“驾!驾!”那声音反而越来越高,白马也越跑越快。
这时候,不少客人推开房门出来观看,却见一个少年骑着一匹白马在院子里兜圈子,纷纷交头接耳,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因高玲穿了男装,因此,都以为骑在马上的是个男孩子。
忽然西头边上的一个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一个穿着雪白衣衫,长相斯斯文文书生模样的年轻小伙儿,冲着高玲一声断喝:
“你这厮在做什么?干嘛骑着俺的马乱跑?”
高玲闻听,就催马来至那年轻书生跟前,“驭”了一声将马停住。原以为是温一楠哥哥出现了,不承想眼前这人却并不相识。
“这是你的马吗?”高玲问道。
“不是我的马,难道是你的马?”年轻书生有些气恼地反问。
“那你喊它名字,看它答应吗?”高玲笑道。
“岂有此理,这马哪来的名字?”年轻书生正色道。
“那你看我的。”高玲说着,就冲那胯下白马叫了一声:“大白!立一个!”
说来奇怪,那白马听了高玲的喊声,就长长嘶鸣一声,前蹄离地,高高地立起身子来,那书生见状大为惊骇,连连退后。
“好了!好了!别闹了!”这时候高红生从一旁跑了过来,一把揽过缰绳,将高玲拉下马来,又冲着那书生连连赔笑道歉道:
“小儿顽皮,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说罢,将手中缰绳递还与那白衣书生,拉着高玲急急退去。
那书生接过缰绳,站在原处愣了半晌,忽然对着转身离去的两个人喊道:
“二位且慢,我说出一人姓名,二位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