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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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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修炼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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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一口鲜血犹如火山喷发般,从申明口中喷射而出。

    鲜血为地面嵌上了一道道鲜红的美丽条纹,一股血腥的气息也随之弥散在了空中。

    申明匍匐在地上的那滩鲜血前,眼中布满了像蛛网一样的血丝,口中的鲜血也伴随着唾沫一起被拉成了丝垂了下来。

    "呼——呼——"

    申明缓慢的呼吸着,气息有些微弱。

    此时他身后的门还敞开着,和煦的阳光已不再和煦,径直从门敞开的空间直射进来,打在了他的后背和他身前的那滩血液上。

    环境格外的静,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院外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太阳移至西山,为那照在申明身上的金黄的光转而增添了几分红韵,血液也干涸了,那地上的血花的模样也展现在了眼前,绚丽,生动,充满生机。

    屋内的血腥的气味,通过敞开的门渐渐散去了,那股痛意也从申明身上减轻了许多。

    申明咽了口唾沫,见那股钻心的痛并未变本加厉,这才平息了下呼吸,压了压翻涌的气血,如同新生儿般,一手扶着门,一手扶着墙,吃力地站起身来。

    只是才刚刚站定一会儿,一股气血再次翻涌上心头,申明只觉大事不妙,极力压制,若非扒着门,可能就已经趴在地上了。

    又过了许久,那道气血翻涌之感才得以减轻,可是那股血腥味却从肚里直往头上窜。

    申明定了定心神,缓缓关上了门,他可怕的很,万一有别有用心之人见他如此狼狈,指不定会让他见阎王。

    虽然院门此时是关着的,加之有阵法的保护,只要申明不出去,在这里想要杀了申明,没有个筑基后期的实力想都别想。

    但是申明此时身受重伤,又手无缚鸡之力,把门关上,来个双层保险,这才能让他心里踏实些。

    申明扶着墙,一步一个踉跄,步履维艰的走向了里屋,趴在了床上。

    申明平稳了一下呼吸,气血也并未翻涌,盘膝而坐,双眼微闭,舌尖轻点上颚,微微颔首,双手自然垂于两膝之上,显然是进入入定的状态。

    "呼——呼——"

    一息……两息……

    "噗——"

    一口鲜血陡然从从申明口中喷射而出,只见他一手捂胸,一手扶着床沿,伏于床上,表情极为痛苦,还带有一丝惊讶。

    "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吸纳灵气就觉得胸口疼痛万分?"

    申明眼中尽是不解,不住地盯着眼前的血迹,只是片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莫非是冲血丹?该死!"

    申明咬牙切齿,心中对那张春四人恨意更盛了几分,若非四人已惨死其手中,他真有可能再抄家伙与他们决一死战。

    当然,对现在的申明来说,决一死战,死的一定是他,这是不可否认的。

    过了一会儿,待那股痛意减轻,申明又重新坐好,平心静气重新调息起来。

    然而情况又同之前一般模样,只不过两个呼吸,申明便又坚持不住了。

    申明强忍胸口的疼痛,他表情显得极为痛苦,放在胸口上的手还不停在抖动。

    "可恶啊,莫不是伤了道基?!该死呀。"

    申明怒了,可越是动怒,胸口就越疼,胸口越疼,她就越生气,突然,申明像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断裂了一般,一时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夜时间短短而逝,清晨的太阳携着略微温热的光,透过窗户射在了申明脸上。

    申明的眼皮跳了一跳,手指也略微的抽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便醒来了。

    此时的申明嘴唇干涩,目光涣散,犹如大病一场。

    "呼……师父如今还未归来,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申明强忍心中的焦虑,面对如此困境,他必须也只能冷静下来。

    申明闭上了双眼,四周的一切变得虚无,在这静谧的空间中,仿佛只剩下了他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渐渐地,原本紊乱的思绪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小培元丹!"

    一时间,小培元丹四个字便充斥在了申明的脑海之中。

    "没错,是小培元丹,哈哈,小培元丹具有巩固修为的功效,而巩固修为必然要温养经脉。"

    "如今我筋脉受损,这小培元丹应当可以……应当可以。"

    这后半句申明说的极没有底气,没错,他也不知道。

    在这巨大的困难面前,他的这个办法显得如此牵强,但他却别无他法。

    当然,这的确是徒劳的,倘若这培元丹真的能修复筋脉,那这冲血丹应当会被抢购一空了。

    而这个想法的不可能性也很快就被证实。

    申明也不拖拉,伸出手,便取下了腰间的储物袋,储物袋已经快满了,申明便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倒在了地上。

    随即,便拖着自己沉重的身躯下地翻找了起来。

    地上的东西有很多,有灵石,佩剑,衣服,还有四个药瓶,当然裤衩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申明仔细的翻找着,就连那四件衣服都要左摸右摸,以确保没什么遗漏。

    灵石倒是不少,一共30块;那四把佩剑看成色并不如火虹,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比火虹好,还用的着抢吗,申明也没多看,便顺手将其扔在了一旁。

    四个药瓶上面都没有标签,里面的丹药申明自然也不敢瞎吃,只能将其放在了一边。

    逐渐,申明忍着万般的无奈,但终究还是将视线移到了那四条裤衩子上。

    申明猛地吞咽了几口唾沫,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双手颤抖着缓缓的移到了那四条裤子上的其中之一的上面。

    “呼—!”

    申明狠吸了两口气,忍着如肝寸断般的痛苦,猛地将那条裤衩子抓了起来,抖了一抖,见里面没什么东西掉出,这才松了一口气。

    申明看着自己从那裤衩子上拿下来的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将其放在了鼻子上,于是……

    "呕——"

    这自然是听孤独和说的,有些苟比修士,就专门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藏在裤衩子之中,以防别人盗取。

    而以申明的性格,对此也颇为赞同,自然信以为真,当然,闻手这件事,孤独和自然没有说过,申明此翻就全当好奇心作祟吧。

    “这是谁的呀,裤衩子怕是有十年没洗了吧!呕——”

    申明吐了又吐,胃中翻江倒海,险些咽了气,就此一命呜呼。

    过了好一阵,申明才回过神来,见地上一大堆呕吐物,于是又拖着身躯换了个地方,继续翻找起来……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他断然是要一试的。那小培元丹如今已被他抓在手里。

    小培元丹通体发红,个头倒是不大,只有指头肚的大小,放在手心之中却煞是好看。

    申明看了看这手心中的小培元丹,心中暗暗祈祷,祈祷完毕,便直接将其吞入了口中。

    这小培元丹极为神奇,不同于冲血丹的慢慢融化,而是化作了一股气流,在申明口腔中不断徘徊,然后又顺着咽喉流向了腹部。

    申明的腹部很暖和,气流在里面环绕让申明很舒服。

    申明也不敢大意,赶紧引导着气流在体内以大周天,小周天进行环绕。

    起先效果的确很好,申明已经能提起一口气了,可越是到后面效果就越小,直到那股痛意又涌上心头,药效也就消失殆尽了。

    申明睁开双眼,眼中尽是迷茫,神情也显得有些绝望,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

    可正在申明为着自己因经脉之事伤心欲绝之时,一道呼声又重新让他燃起了希望。

    “申明!申明,好徒儿!你怎么了,莫要吓为师呀!”

    语音刚落,只听“呯”的一声响,门便直接被打了开来。

    “师父……师父!师父我在这,师父,咳咳,我在这呀!”

    申明显然很是着急,可刚一起身,又觉得全身无力栽倒在地,见门被打开,又赶紧跪在地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独孤和便出现在了申明前方。

    一见地上的一片狼藉之后,孤独和脸上的表情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有惊讶,又有担心,有害怕,又有冷静。

    "徒儿……你这是……?"

    "师父……徒儿……"

    申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独孤和娓娓道来,而独孤和的神情也如坐过山车般不断变化。

    事情已然发生,定然不要去过多纠结,而唯一需要纠结的,只有解决事情的办法。

    只见独孤和闭眼沉思了许久,脸上才终于放松了起来,申明在这期间也没有动过半分。

    虽然他的腿已经麻了,可生怕因为自己弄出了什么动静,打乱独孤和的思绪。

    “徒儿莫怕,为师有办法。”

    "冲血丹,确实是修士保命时用的杀手锏,你出于自保,服用此药,这绝无半点错误。"

    “可服用冲血丹的后果却极为严重,实力高强者跌境,而实力低下者,恐要伤了根基呀。”

    "而你如今一次服了两颗,增长的实力自然要比普通高出数倍,但却没有因灵气暴涨而亡,也确实可见你肉体的强大,可也正因如此,你的筋脉可要比正常服用冲血丹受到的伤害要严重的多呀!"

    "为师如今只能为你先修复筋脉,让你正常的吸纳灵气,再通过药浴为你温养经脉,可……"

    "可什么?师父您说,只要能修炼,只要能变强,徒儿什么都不怕!"

    原本已经绝望的申明在听到自己还有救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别说一个“可”了,就算一百个估计申明也毫不畏惧。

    "呵,没什么,只是你若想重回巅峰,已绝无可能。"

    "……徒儿也从未想过能重回什么巅峰,只要能继续修炼就好了。"

    "在徒儿服下冲血丹,准备与四人决一死战之时,便已经做好面对现实的思想准备了,只是……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申明话说得很慢,又极为深情,表情却是一副淡然。

    独孤和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弯下了腰,将手放在了申明的脑袋上,调动灵力,使其缓缓流向了申明。

    "有些疼,忍住了……”

    话音刚落,一股犹如万剑穿心的疼,瞬间充斥了申明全身。

    此刻,申明脸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双手双脚忍不住剧烈打颤,就连那地板也跟着不停的震动。

    但申明的动作却仅限于此,丝毫没有退却,丝毫没有逃避。

    可此时的痛苦只有申明明白,就连独孤和也无法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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