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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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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早年的荀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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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三人气氛诡异,各怀心思的一同往东洲神祗附近走去。

    许是新月之夜已经过去的原因,东洲神祗附近总算有些许人烟,出现了一些居民和所生意的人,虽然里里外外还是一股子萧条之意,但也比空无一人要好的多。

    而这里的客栈除了破旧,落灰,店家不那么客气,给钱都还是摆出一副爱住不住的脸色,也勉强还算可以。

    不过三人还是决定先住在这里,沈汐想等待着祖龙神的回来,问问大概的情况,而观荀歧,她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目的地,正如她所说,真的是在历练而已。

    这几日,沈汐不停的找借口与荀歧接触,才发现,冷漠这个词并不适合荀歧,她只是,一个连甘遂都不如的,不谙世事的,不懂人情世故的普通人,空挂着“阵法第一人”这样的称呼,各洲大陆将她传的神乎其神,而对于她本人,也都是包裹在“神话”里。

    她的性格

    总之,她反应略慢,世人就说她“目中无人”;若是她有话直说,就说她“狂妄自大”;她不说话也不行,这是“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等等,总之都是人云亦云,从而致使这个时期的荀歧的名声鼎沸一时,借机要与她接触的,有好奇不读为快之人,有惜才慕名而来,也有讽刺名不副实的,与她这几日相处,确实有不知多少人来求她去布阵,凡世之人必是千万黄金,千亩良田,修行之人最差出手也得是天才地宝,珍稀妖兽,才敢来相请,荀歧却都一一拒绝,那些人既不敢得罪荀歧也不敢得罪她身后的荀家,大都说些不重不轻的含沙射影的话,再愤愤而去。

    这天,甘遂在屋里无所事事,见又有一人在门口口出污秽的低低咒骂着,便也好奇道:“那个公子为什么不帮这些人布阵啊?我观他的阵法确实精妙的很。”

    沈汐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般的问道:“甘遂,你会布阵?”

    甘遂拍拍胸脯,很自豪的说道:“不会呀!但是我会看!我能看出阵法之间的灵力分布!”

    啊,好吧,好吧,灵叶归根到底也是灵体,能看得到阵法灵力分布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叶子也是有脉络的?哦,这样想着,难怪没什么身材可言,叶子嘛

    沈汐突然沉默了下来。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不帮人布阵啊?我看许多人家都好言相求了呀。”甘遂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沈汐犹豫再三,才开口轻声悄悄的在甘遂耳边说道:“也不是人家好好跟你说话,你就都要帮的呀,也得看适合不适合,比如这位公子的阵法,都是死杀阵,不若平常的阵法还有生死门的,他这阵法一布,这些人就是原本没有仇家,被这公子布完也得仇家遍布了。”

    甘遂不信,继续追问道:“怎么可能?一般的阵法都是有生死门啊,生门与死门就是相对应的呀,何况生门并不是一定会是生路,只不过是危险不如死门,若是他的阵中有生死门,他可以随时变阵,不也是一种随机应变吗,还可以使别人始料未及,总比让人破开的好,他的阵法怎么可能会这样布?”

    当甘遂说到一半的时候,其实沈汐已经注意到荀歧出现在甘遂的身后,因着为了方便看荀歧那屋的热闹,所以甘遂方才并没有关门,而是敞着看热闹,如今这热闹倒是看到自己身上了

    实际上沈汐是很想打断她的,若是打断,甘遂一定暴跳如雷质问自己为什么打断她,更是闹得没完,还显得自己两人在背后说人家闲话,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假装自己在和甘遂讨论。

    沈汐义正言辞地道:“许是有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吧。”

    甘遂也有些疑惑,语出惊人道:“他会不会沽名钓誉啊?”

    荀歧清脆激越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与以往无甚不同,她道:“看来令妹对阵法也有研究。”

    瞧,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了吧,沈汐瞪了一眼甘遂,甘遂吐吐舌头,不过两人倒还镇定自若,沈汐一派风轻云淡的起身,道:“荀兄,请坐。”

    于是沈汐眼睁睁的望着荀歧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垫在木凳上,然后又掏出一方手帕,一边擦拭着面前的茶杯,一边才从从容容的开口道:“请教小妹,休生伤杜景死惊,凶门几何?”

    甘遂冲着沈汐眼角挑挑上扬,自豪道:“伤、杜、景、死、惊,五凶门。”

    荀歧放下擦拭好的茶杯,又又掏出一方手帕,一边开始擦拭茶壶,一边又问道:“小妹聪颖,再问五凶门中,哪门最凶。”

    “自然是死门,居中西南坤宫,属土,与艮宫生门相对。”

    很好,甘遂还进行了补充说明。

    沈汐见荀歧又将擦好的茶壶放下,又又又掏出一方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指尖,道:“我以一到九数字代入阵法,一数为一格一方位,小妹想象一下你的面前有九格为九个方位,跟着我去填这方格内的空,戴一履九,左三右七,八六为肩,四二为足,五中间,所以,不论斜纵横皆为十五,如此,我为何要留一处生门费心给别人活路,来碍自己的眼?”

    也就是说,当你入了荀歧的阵,不论哪个位置,遭受到的灵力攻击或是防御都是一样的,既然她灵力分布均为相同,从入阵的那刻起,她就没打算让你轻松全身而退,也不会在里面放一个生门让你去破,去闯,只怕,对她来说,八门皆为凶门,只是这样的布置真的是需要极高的天赋,思维运转也需要极快,才能够平衡各个方位,因为在情况危急之时,你所想到的布阵一定瞬间反应,对于一般人布阵都需要有各种机缘巧合,瞬间应发,怎么能够让你来得及平衡各个方位?

    所以,她的阵,根本不是谁都能布的一个阵!

    而显然此刻,甘遂暴露了她的反应能力,沾起水杯里的水在桌上画着九格慢慢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

    沈汐扶额,所以刚刚对阵法的粗略知识,还能侃侃而谈,她到底怎么知道的?

    “舍妹顽皮,荀公子切莫放在心上。”沈汐开口解释道。

    “无事,挺好。”沈汐也不明白这个挺好是说甘遂这个杠抬得挺好?还是她这回过了把先生的瘾挺好?

    不过看着桌上荀歧用过的几块手帕,这爱干净的程度是不是有点过了?

    沈汐一计浮上心头,就在荀歧端起刚刚擦拭过的水壶,斯文优雅的倒了一杯水,用自己擦拭过的指尖捏起也被她擦拭过的茶杯,已然靠近她的嘴唇的时候,沈汐忽然开口道:

    “荀兄,说起来,壶里的那茶甘遂方才觉得不好喝,喝了一口又吐回壶里,你要是不介意”

    “”明明已经碰到了嘴唇,荀歧强作镇定的放下茶杯,然后镇定的快步走出沈汐的房间,却有几分仓皇而逃的味道。

    “噗哈哈哈哈哈”沈汐笑的直不起身,一旁仍在计算的甘遂茫然的抬头望望沈汐,显然被他肆意的笑声惊扰到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又沉浸在掰手指算总和之中。

    半晌后,沈汐渐渐安静下来,才思索着,明明记得,当时与荀歧竹七出发去中洲的时候,荀歧曾从马车上下来,路边的枯树石块也都这么坐下来了,喝水也是直接喝的,从没有见她如此的爱干净,连自己擦过东西的手指都要再擦一遍,这明显就是一种病态了吧?是之后时候开始转变了?还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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