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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证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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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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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少女虽国色天香,但是袁玉堂三人还是本能察觉到不对劲。

    此女美虽美,但是表情僵滞,浑身邪气弥漫,凶戾宛如野兽,仿佛美艳外壳下藏着一头食人妖魔,分明就不是人。

    事实上从她的话语间也能证实她非活人。

    “哪来的三个莽撞术士,姑奶奶的万骨山也敢乱窜,不怕有命来无命出?”

    袁玉堂一听直呼好家伙。

    安山之名数百年未曾变故,这女魔头一来就地易名,显然是将整座安山视如禁脔。

    如果曾经在此山修行过的一代奇人诸葛天机泉下有知,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女魔头甫一出现,众多骷髅鬼皆马首是瞻,显然她就是鬼中头领。

    三人身陷重围,形势急转直下,危如累卵。

    袁玉堂无半点无惧之色,视线锁死住骷髅鬼拥护着的女魔头。

    类似以一敌百的危急局势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自出道以来,哪一仗不比如今轻松?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率先发难的居然是武家游侠钟离瀚。

    “哈哈哈,洒家行走江湖三十载,死在洒家剑下的妖魔上千头,区区一群酒囊饭袋也能配和洒家叫板?”

    “呔,今儿洒家就见识一下你这女魔头有何本事!”

    “死来!”

    话音一落,钟离瀚再度施展连袁玉堂都感到诧异的鬼魅速度,缩地成寸般越过重重的骷髅鬼,瞬间闪烁到女魔头面前,背后杀伐气息浓烈的大铁剑悍然出鞘!

    “找死!”

    女魔头脸色一沉,一股强烈阴风凭空而生,如倒塌的城墙般砸向钟离瀚。

    钟离瀚手中大铁剑长约七寸,厚重无锋,剑身布满了陈旧难除的血污,一看就重量非凡。

    寻常人连拿起都困难的重剑在钟离瀚手中轻若鸿毛,面对呼啸来袭的阴风,他怡然不惧,石破天惊般直劈而下。

    “且看看谁先死!”

    说时迟那时快,煞气缭绕的大铁剑与席卷阴风轰然碰撞起来,顿时气浪翻飞,余劲朝四面八方疯狂肆虐。

    袁玉堂见状暗赞一声。

    不愧是以武证道,专修杀伐之力的武家游侠,除了速度快得离谱,没想到连力量也如此惊人。

    钟离瀚这击直劈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术近乎道,已然踏入大巧不工的超凡境界。

    按照武家境界划分,钟离瀚修为绝对达到开宗立派的大师级别。

    换作是袁玉堂来正面抵挡,估计也会感到棘手。

    不夸张的说,钟离瀚的武功修为绝对比得上当初在桐山关战场上打得袁玉堂和司徒杀奴联手都节节败退的狼族十大萨克图之一,涂山部金甲巴牙喇统领托托暮比。

    如此强人全力出手,击溃区区隔空阴风还不是手到拿来?

    然而接下来的剧情却远超出袁玉堂的意料。

    只听一声吃痛的闷哼过后,空中顿时并发一抹血光,胜负当下立判。

    钟离瀚败了,败得毫无道理。

    狂涌的阴风如天灾过境,瞬间就将虎口崩裂的钟离瀚冲飞入丛林内,生死不知。

    “哼,不自量力!”女魔头神色不变,仿佛一招力退钟离瀚不过是等闲。

    袁玉堂收起轻松心情,凝眸审视着那个来路不明的女魔头。

    此妖魔可化作人形出现,修为绝对有两百年以上,与之前他在山脚下观察到的那股冲霄邪气相符,想必就是占山为王的妖怪本尊。

    但是从刚才她和钟离瀚的教手可以短暂看出,实力明显远超普通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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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

    这不可能啊。

    世间怎么可能有隐匿之术能瞒得过‘不惑之瞳’?

    头一次遇到这种超乎理解的情况,袁玉堂也有点心里没底儿。

    “施主莫迟疑,且去降妖除魔,小僧为你压阵。”

    这时候白云小和尚宝相庄严地说道。

    到底是疑似法师境的高僧,尽管年岁尚幼,经过初时的慌张后,白云恢复从容,展现佛门大德的风采。

    只那一站,就能让袁玉堂感觉安心,仿佛冥冥中有一尊神通广大的佛陀法相在庇佑着他。

    深呼吸一下,袁玉堂踏步朝女魔头走去,视周围虎视眈眈的骷髅鬼如无物。

    “小牛鼻子,你也想死不成?”女魔头皱眉拧声道。

    袁玉堂嗮然一笑,也不说话,暗自催动体内旺盛如锅炉的气血,身体半蹲半伏,犹如绷紧到极致的一张强弓。

    下一秒,轰地一声闷响。

    袁玉堂脚底猛然吐劲,下方土路顿时承受不住那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被踩出两个水缸大小的巨坑来。

    借着这股爆发性的怪力,袁玉堂身如流星般飙射出去。

    快,实在太快了。

    快到刚刚一招退敌的女魔头尚未反应过来,袁玉堂就冲开拦路的骷髅鬼,拳头瞬息到了她面门毫厘之前。

    经过当代医仙张大医士两月的悉心调理,袁玉堂终于伤势痊愈。

    此时爆发的肉身实力俨然比之桐山关时强上不是一星半点儿。

    恐怖的拳压荡得女魔头脸皮扭曲变形,她惊骇万分地倒吸一口凉气,心知此子蛮力过于惊人,比之刚才的钟离瀚还要强上数分,委实硬碰不得。

    但是袁玉堂根本就不给她躲避的空间,眼看马上就要被一拳爆头,骑虎难下的女魔头只能硬着头皮架起肤白胜雪的芊芊玉臂架挡。

    嘭,咔嚓~

    沉闷的击打声中,女魔头两条玉臂如松脆的柴薪般轻易折断。

    那只明明不大的拳头,在女魔头眼里却如同一座山峦般兜面倒塌,一往无前地继续推进。

    蓦地,女魔头只觉得呼吸困难,浓烈的死亡气息狂涌而来。

    她本能知道这一拳一旦落实了,她将必死无疑。

    眼看着大局已定,袁玉堂马上就要轰杀女魔头时。

    突兀间异变再起。

    袁玉堂敏锐感觉到身后骤然爆发两股强烈的波动。

    透过眼角余光,他发现最先出现的是一道气势如虹的无双剑光自丛林里迅猛来袭,直取他后背心脏位置,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

    后继爆发的却是一道恢宏肃穆的佛光。

    佛光普照,犹如菩萨显圣,神圣不容亵渎,那股无坚不摧的凌厉剑光遇到璀璨佛光,顿时如积雪消融,未及伤到袁玉堂便烟消云散。

    尽管危机虽解,但是也牵动了袁玉堂的心神,导致他拳势稍顿,让满心绝望的女魔头终觅得转瞬即逝的一线生机。

    唰的一下,惊魂未定的女魔头仓促疾退数十丈方敢停下,与击退种离瀚时的不可一世判若两人。

    没能一拳轰杀此魔女,袁玉堂稍有遗憾,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心态,准备迎接真正的敌人。

    “我就知道其中有诈,堂堂大师级别武人居然连妖怪的隔空阴风都挡不住,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下作,目的就是为了伏击我?”袁玉堂怒指密林,凛然喝骂道。

    一声轻笑从林间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扛着大铁剑,双目齐瞎的昂藏身影缓步走来。

    此人身份呼之欲出,不正是被女魔头一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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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生死未卜的瞎眼游侠钟离瀚么?

    看其肩膀上犹自颤鸣的大铁剑,刚才袭杀袁玉堂的那道剑光出自何处自然不言而喻。

    “呵呵,又见面了小兄弟~”钟离瀚憨厚笑着招呼道,脸色如常,一点也没有阴谋被当堂拆穿的尴尬。

    袁玉堂愤怒地咧咧嘴,做势欲冲。

    他生平最恨欺骗,钟离瀚敢戏弄他与鼓掌之中,就该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心理准备。

    钟离瀚委实不要脸面,居然与妖怪暗通款曲,联合做局坑杀他。

    如果不是白云及时出手,千钧一发化解了杀机,不然他挨了刚才偷袭那道剑光,不死也得脱层皮。

    “施主,莫要冲动。”白云突然拦在袁玉堂身前,意有所指地说道,“正主儿还没登场,咱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哈哈,不愧是能引动天象合道,驯服雷獾的大福运之人,小兄弟果然洪福齐天,没想到身边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和尚居然是得道高僧,害得洒家精心策划的完美杀局功亏一篑,委实遗憾。”钟离瀚恬不知耻地感慨道,似乎对袁玉堂非常熟悉。

    袁玉堂微咪起双眼,脑门青筋剧跳,刚刚压抑下去的怒火又有失控的迹象,好悬才平复。

    大脑快速开始分析,无数破碎的线索串联起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从强人口中得知安山被妖魔窃据的消息,再到钟离瀚刻意接近博取好感,最后再到钟离瀚图穷匕现的绝妙偷袭,一系列看似巧合的情节串联起来,明显就是个冲他而来的杀局。

    幕后黑手早就把他的性格研究透了,处处算无遗策,唯独算漏了白云的存在,才让袁玉堂逃过一劫。

    如此危险人物隐匿在暗处处心积虑地算计自己,袁玉堂想想都感觉寝食难安。

    纵有满腔怒火,在幕后黑手还没现身前,他也只能忍了先。

    钟离瀚见袁玉堂没有反应,继续挠头憨笑道,“呵呵,小兄弟你不是道家弟子吗,怎能事事全听小和尚所言?莫非你准备叛离门墙,改报佛祖的大腿吗?”

    啧啧啧,袁玉堂的怒气值急簌簌地狂涨,差点又破防了。

    没想到钟离瀚浓眉大眼一幅老实相,说起阴阳怪气之语那般精通,字字诛心,气死人不偿命。

    正欲继续撩拨袁玉堂,钟离瀚仿佛察觉到什么,仰头‘凝视’天空,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呼~

    一片巨大阴影极速掠过天穹,在空中快速翱翔,空气仿佛被点燃,一股浓烈的刺鼻烧焦味充斥天地间。

    袁玉堂和白云神情凝重,各自在心中暗道一声来了!

    呼呲呲~

    在沉重的扑扇声中,一头庞然大物缓慢降落,如山如岳的可怕威压肆虐,沦为背景板的骷髅鬼们哀嚎着跪倒一大片,仿佛虔诚的信徒迎接魔王降世。

    如丘陵般巨大肥硕的身躯,赤红如火的光滑皮毛,一双没有感情波动的惨白凶眸,长相与地球上的华夏国宝熊猫有七分相似,一对遮天蔽日般巨大的蝙蝠肉翼,血盆大口呼吸间有火星幻灭。

    这赫然是一头身高三丈以上的生翼血罴,也就是红色的变异熊猫。

    生翼血罴头颅上还端坐着一个神态倨傲的华服青年。

    死里逃生的女魔头战战兢兢地跪伏在骷髅鬼之中,惶恐地低语道,“奴婢见过少主。”

    华服青年横眉冷目,半响才从嘴里吐出冰冷冷的一句话来: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砸了,日后再和你算账!”

    说罢把视线投向如临大敌的袁玉堂,咬牙切齿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小鬼,可还曾记得颚加尔湖畔枉死的林二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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