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之下极深处的祭坛里仿佛凝固,一场危机正在上演。
袁玉堂浑身被冷汗浸透,目光恐惧地看着‘撒沙婆’向他走来。
‘撒沙婆’看似与寻常老妪无疑,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但是袁玉堂自然知道她究竟有多危险。
她手里捧着那个平平无奇的陶罐,不正是一夜之间屠灭一城的绝世凶器么?
一旦被她靠近,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尽管心中无比焦急,但是袁玉堂却始终纹丝不动。
并非他托大,而是动不了。
‘撒沙婆’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惊骇地发现自己像中了定身咒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眼看着‘撒沙婆’越来越近了,袁玉堂急得脸色涨红,却始终未能动弹分毫。
“呵呵~”
步履蹒跚的‘撒沙婆’咧开干瘪无牙的老嘴,冲袁玉堂阴恻恻一笑,旋即将枯槁如鸡爪的手掌探往陶罐。
这一幕让袁玉堂亡魂皆冒。
不用想也知道‘撒沙婆’接下来要干嘛。
(快点,快点给我动起来啊~)
袁玉堂在心里疯狂呐喊,可惜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依然直挺挺地楞在原地。
‘撒沙婆’抽出攥紧的手掌,然后抬起手臂。
整个过程袁玉堂看得一清二楚,仿佛电影慢放般一帧一帧地定格,折磨得他快疯了。
直到‘撒沙婆’手掌扬开,大簇微黄砂砾泼洒而来,他终于绝望了。
他知道被砂砾洒中的后果,却无力改变这绝望的结局。
正当他万念皆灭地闭目等死之际。
突然间,一声嘹亮刺耳的婴儿啼哭声
“哇~”
紧接着祭坛猛然剧烈颤抖。
被镇压不知多少年的翡翠原石骤然裂缝横生,一只巨大无比的白嫩莲藕手臂破石而出。
轰隆隆~
在地动山摇般的可怕动静里,伫立百年不倒的参天大树难逃厄运,被底下震荡不休的翡翠原石供得徐徐歪道,无数条深扎祭坛的根茎被连根拔起。
也该袁玉堂命不该绝。
前方一条巨大根茎徒然崩断,好巧不巧正好帮他挡住了来袭的砂砾。
逃过一劫袁玉堂惊骇地看着那条巨大根茎化作漫天飞沙,心脏狂跳不已。
旋即,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动了。
只是没等他高兴太久,脚下立锥之地随即紊裂坍塌。
惊呼一声,袁玉堂抢先在坠落之前跳跃到尚且完好的地面上,然后狼狈不堪地往台阶下逃窜。
轰隆隆~
巨大祭坛犹如抽走主心轴的积木,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从点到面,整体轰然倒塌。
倾斜的参天大树也如泰山压顶般徐徐倒下,沿途所向,一切尽成齑粉。
身处百年难遇的恐怖事故当中,袁玉堂心脏都快吓得跳出胸腔,片刻不敢迟疑,集中精神寻找落脚点反复横跳往下落。
或许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撒沙婆’魔爪下捡回一条命的他,居然奇迹般抢在祭坛坍塌前安全着陆。
甫一站稳,他连口气都顾不得喘息,拼命跑向河边。
轰隆,轰隆~
短短时间里,巨大祭坛已经完全倒塌,腾起的尘土犹如一朵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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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云。
咔嚓~
“哇~”
突然尘土内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碎声以及雷鸣般的婴儿啼哭声。
当袁玉堂回头看去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掀起了无边的沙尘暴,遮天蔽日般笼罩了上方。
‘撒沙婆’被风沙包裹,面容扭曲狰狞,愤怒无比地冲尘土里缓缓站起的那道巨大黑影咆哮。
“哇~”
一只白嫩的巨大莲藕臂猛然探出,狠狠地撕碎了弥漫的尘土,居然是一个庞大如山的巨大婴儿。
不用猜也知道这头巨婴就是翡翠原石里孕育的奇胎。
巨婴涕泪横流,张舞着巨大的臂膀与空中的‘撒沙婆’对峙。
‘撒沙婆’神色一拧,猛然捏碎形影不离的陶罐,旋即漫天风沙化作一只巨大的拳头,如山岳倒塌般砸向巨婴。
巨婴怡然不惧,悍然迎着沙化巨拳撞了上去。
轰~
恐怖的气浪自碰撞处爆发,毁天灭地般向四周扩散,整座岛屿差点被击沉入水里。
尚未跑远的袁玉堂被殃及池鱼,径直被掀飞掉入地下河里。
仓猝间猛地被冰冷的河水呛了口狠的,袁玉堂脸色铁青地拼命剖水上浮。
“哈~”
好不容易才浮出水面,袁玉堂就像缺氧的鱼儿般大口喘气。
再看去,便见到巨婴和‘撒沙婆’战成一团,宛如两尊神灵激斗,争斗余波震得地下岩洞动荡不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撒沙婆’的控沙之力神秘莫测,随心所欲地操控风沙化作各种形态疯狂攻击。
巨婴也不甘示弱,仗着皮糙肉厚,无视风沙武器硬扛伤害,举着倒塌的参天大树当做棍棒挥舞。
一时间两头绝世巨凶斗得难分难解,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打起来不死不休,委实震撼人心。
经历过伏龙山一役的袁玉堂眼光今非昔比,一眼就看出这两头妖魔的境界绝对不弱于当时来援的十七个人仙境野神。
换而言之,这是两头大妖!
心惊肉跳的袁玉堂此刻只想远离这里。
至于寻找呼唤银质十字架源头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命都要没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嗵~
忽然间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响起,袁玉堂惊诧地看去,赫然是两头大妖再度硬撼了一波,连坚硬无比的参天大树都被打断,半截山岳般粗壮的断木骤然飞掠而来。
“我特么……”
袁玉堂才爆了半句粗,剩下的话语顿时被断木落下时掀起的滔天巨浪所掩盖。
也亏得是在水里,如果是在地面被如此巨大的断木砸中,他绝对当场变成肉酱。
可惜好运不常有,虽然有河水缓冲了大部分冲击力,但是袁玉堂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断木带下水底。
祸不单行,袁玉堂一条腿居然还被断木压住了。
袁玉堂感觉无比绝望,强烈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滚滚来袭,他感觉肺腑马上就要炸了。
“咕噜咕噜~”
痛苦地在水底挣扎,然而他根本无法抽出被压的那条腿。
越是焦急就越容易呛水,几息间他便两眼翻白,意识迷糊。
弥留之际,怀里贴身收藏的银质十字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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