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这次却没有拒绝的将她放了下来,顺势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李莫愁顿时如释重负,活动了下微微有些酸麻僵硬的四肢,神色幽怨道:“真是个牲口,你当这样扛着人很舒服么?”
杨过讪讪一笑,从怀里掏出几枚专治外伤的三黄宝腊丸服下后,伤势暂且得以压制。
但身体的疲惫却并非靠丹药就能恢复,如今还是要尽快脱身才是。
只听一旁的李莫愁活动了下筋骨道:“我如今手上没有兵刃,只怕帮不了你多少,但会尽力而为。”
杨过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直看到李莫愁脸颊微红,才说道:“你站着别动就算是帮我了,这几枚玉蜂针你先拿在手上防身!”
杨过学着小龙女的习惯,一般都将金针别在衣袖或是腰间的布料中,取之方便不说,也颇为实用。
李莫愁虽不懂得玉蜂针的制作之法,但单单只是打出暗器的话,还是没有问题,于是欣然接过。
杨过长吁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右手托剑,左手则捏着剑诀,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就犹如一把尽露锋芒的绝世宝剑一般,看得袁承志和胡斐心中蓦然一沉。
“想不到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暗招!”
袁承志脸色大变,表情一阵凝重道。
胡斐亦是一脸的震惊之色,无奈,只能握紧手中的冷月宝刀。
如今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杨过积蓄气势,手中的君子剑微微颤动,发出阵阵剑鸣之声,剑尖的钝口闪过一丝厉芒,似乎能穿金断石。
“胡兄,不能等了!”
袁承志当即大喝一声,手中矫矫金蛇剑剑尖微颤,犹如金蛇吐信般,挥刺而来。
胡斐紧随其上,宝刀上冷森森的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寒光闪烁。
二人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显然也知道对方的厉害之处,不敢有丝毫藏拙。
眼见对方两人挟着凛冽的攻势杀来,杨过脸色一寒,手持君子剑瞬间从二人之间穿插而出,随着一道黑如点墨的剑光一闪而逝,三人的身形顿时定格在原地。
一时间,仿佛风静云骤,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沉寂。
李莫愁和温青青眸光微凝,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三人,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大概过了数息时间,杨过率先不支,喷出一口鲜血,忍不住拄剑支撑身体,这才勉强不倒。
李莫愁瞳孔微微一缩,脸上不禁变得毫无血色。
而温青青正要欢呼喜悦之时,杨过身后的袁胡二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喷出一口鲜血,胸前一条剑痕,几乎横贯整个身体。
此刻正“滴答滴答”的流着猩红的血珠。
二人此刻心中一寒,眼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恐之色,同时,又不禁还暗暗庆幸,若非将对方逼到此刻,内力不济的话,只怕这一剑斩出,他们就不单单只是在身上留下一道剑伤这般简单了。
来不及调息恢复,袁承志和胡斐便连忙封住周身穴道强行止血,随后各自提着刀剑,向杨过逼近。
李莫愁见状,想也不想的打出四枚玉蜂针,欲将二人拦下。
然而袁承志和胡斐虽受重伤,但尚有余力,只是刀剑一架,便将激射而来的金针纷纷打落。
“咳咳……终究还是差了点啊!”
只见杨过一阵剧烈的咳血过后,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凝重的看向逼近的二人。
葵花宝典中的剑法确实厉害,但只可惜他练得是残篇,且没有相匹配的内功心法来催动,因此不仅是剑法的威力,还是精妙程度,都比之原版远远不及。
当然,他要是舍得自宫,将这部完整版的葵花宝典练全话,别说袁承志和胡斐了,就是再加上什么张无忌,习得独孤九剑的令狐冲来了,也别想是自己的对手。
毕竟东方不败只是练了一本残缺的《葵花宝典》,就能武功问鼎天下,独战后期令狐冲、任我行等人不落下风,而他的《葵花宝典》可是系统出品的完整版,威力自然更上一个台阶。
甚至很可能还在《九阴真经》之上。
只不过这门武功虽好,但弊端也太大了,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自宫练剑,比之做什么天下第一,他则更倾向于老婆孩子热炕头般的生活。
虽说只是葵花宝典中九十九路剑法里的四十九路,但在杨过的苦心孤诣,和实战领悟下,也已将之发挥到了超乎原有的威力。
别人练功,最多是只得其形,而不得其意的境界,但杨过与旁人不同,他有悟性卡的加持,可谓是在天赋不弱的前提下,又将悟性值拉满。
粗浅的武功,他只需看一遍即会,而稍微复杂些的武功,也只需一遍记下后,演练几遍就能融会贯通。
除非像是《九阳神功》《易筋经》之类有着特殊限制的武功外,可以说没有他学不会的。
并且凭借着远超于常人的悟性,他在武学领域上,亦是无人能及,硬生生的把葵花宝典中的残篇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适才那一剑,便是他从这四十九路中领悟出来的招数,虽只有一剑杀招,但却是糅合了这套剑法的真谛,唯有一个“快”字诠释,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
只可惜他的内力消耗大半,加上二人也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没能一剑解决了他们。
仅靠四十九路的残篇剑法,他便领悟了这套剑法中的真意,若日后他能找到不必自宫也能练全这套剑法的方法,那他光凭这九十九路快剑,便足以登临武道巅峰,问鼎天下第一的宝座。
不管将来如何,都得等他平安渡过眼下的危机之后,才能发下宏愿。
眼看着袁承志二人步步紧逼,李莫愁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护在杨过身前。
“李师姐,你还是快逃吧!”
杨过语气有些虚弱。
然而李莫愁却是一脸愧疚道:“你终究是因我而惹下大祸,我又如何能弃你而逃!”
话虽如此,但她也知道,自己即便是趁此机会逃走,估计也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的。
与其死前遭人羞辱,倒不如坦然接受,反正黄泉路上,她也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