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闻言,面带喜色道:“老前辈,你见过那位姑娘吗?一袭白衣,美得跟仙女般的姑娘!”
双儿并未见过小龙女,但从杨过的口中得知,对方却是个唯有“仙女”二字方能形容的绝美女子。
洪七公哈哈笑道:“那应该是没错啦!”
双儿忙问道:“前辈真的见过?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一旁的杨过有心想要开口询问,但此刻真气在体内急速运转,开不得口,否则真气一经宣泄散去,只怕功亏一篑,反而会害了欧阳锋。
只听洪七公道:“你们要找她么?那可就来晚了,那姑娘早在数天前便离开了,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何会跟这老毒物坐在这?”
双儿年纪虽小,但却善解人意,仿佛杨过想问什么,她都知道一般,连替他问道:“老前辈是为何动起手来的?那位姑娘可有受伤?”
洪七公为人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道:“这老毒物脑子坏了,紧追着那姑娘问他儿子下落,我心想他儿子早在十八年前便死了,这不是为难人家么,于是想出手教训他一顿。”
“谁知……嘿嘿,谁知这老毒物的武功还不赖,这么多年不退反进,倒是轻易奈何他不得,最后一不小心,就弄成了这副模样!”
洪七公脸上不见恼恨之色,反而大觉畅快,想到十几年来未全力与人交手,这几日与欧阳锋酣战三天三夜,顿感大快人心,心想哪怕就这样死了,也足慰平生。
双儿有些不太理解对方的为何被打伤了反而还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眨了眨眼,又问道:“老前辈,那位姑娘去哪了,你知道吗?”
洪七公摇了摇头道:“那姑娘一经脱身,就下山去了,我也不知。”
“好吧!多谢老前辈不吝相告!”
双儿面带遗憾,随后向洪七公欠身行礼。
“你这女娃娃倒挺乖巧,不错,很不错啊!”
洪七公忍不住夸赞一声。
双儿腼腆一笑,随即守在杨过身边。
洪七公有些好奇的问道:“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老前辈,我叫双儿!”
双儿怕打扰到杨过,又急忙从他身边离开,站的远些了,才小声与洪七公答话。
洪七公看在眼中,不禁连连点头,随即又问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朋友?相公?”
双儿俏脸微红,本想答是相公,但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却害羞的说不出口,只能道:“我是公子身边的丫鬟。”
她连杨大哥也不敢叫了。
洪七公啧啧称奇道:“我看这小子对你很好啊!大冷天的还把衣服脱了给你穿,哪有对丫鬟这么好的主子?”
双儿笑道:“公子他人好,自然待我也好!”
“嘿嘿,老毒物的义子人好?那可真是奇了!”
洪七公似笑非笑道。
不过很快他又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不过老毒物的儿子当年在世时,对那些貌美的女孩儿也是极好,甚至为了对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想不到他收了个义子,竟也如此,这一家子,嘿嘿……”
说到最后,他只笑而不语。
双儿虽听不懂他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似乎是对杨过不好的话,脸色一板道:“杨大哥人可好了,你千万不要说他坏话!”
洪七公哈哈笑道:“你这女娃,有意思,真有意思!”
但笑着笑着,他的肚子便咕噜叫了一声,洪七公笑声即止,捂着肚子表情有些难受道:“我老叫花四天没吃过东西了,这肚儿可又要造反啦!”
双儿一听,见他年迈,穿的倒不薄,在这冰天雪地里也不怕冻着,但连饿了四天,确实大为不妥,于是心善的她连忙从背负的行囊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用丝巾包裹的些许零碎点心,都是她做给杨过吃的。
此刻见洪七公饿得难受,便拿出来递给他先填肚子,大不了等下山后,自己再做一份便是。
洪七公见这些点心虽有不少碎了,但看起来却十分美味的样子,当即毫不客气的拿起一块送入口中。
咀嚼了几下,酥脆香甜,甚是可口。
“女娃娃,你这杏仁酥饼做的真好吃,快快快,饿死老叫花了,你若不要就都给我吧!”洪七公捻起几粒沾在胡子上的饼酥就舔着手指放入口中,这副吃相,属实有些埋汰。
双儿不禁感到好笑,连忙将剩下的酥饼、桂花糕之类的点心都给了对方。
洪七公笑呵呵的接过,开心的就跟个七十多岁的孩子一样。
很快就将点心吃完的洪七公,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道:“女娃娃心肠挺好,这次老叫花要是不死的话,传你一门武功,便当作答谢啦!”
双儿连称不敢,她虽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能爬到这座高峰比武的,想来武功自然十分厉害,她与人为善,可不是想要对方报答什么,只是天性使然。
而且有杨过教她武功便成了,她也不想学旁人的武功。
洪七公见这少女不以为然,也是忍不住摇头失笑,正要亮出自己身份吓对方一跳时,一旁的欧阳锋忽然一口血箭喷出,整个苍白的脸色立时变得红润起来。
“义父,你现在试着运功,看感觉如何?”
杨过将他身上所受暗伤而留下的淤血逼出后,连忙关怀道。
欧阳锋缓缓睁开双眼,有些陌生的看了杨过一眼,随后依言运转真气,发觉体内经脉畅通无阻后,不由惊喜道:“哈哈,没事啦,没事啦!欧阳锋,等老子恢复过来后,再与你比过。”
洪七公嘿嘿笑道:“那也成,我要是输了,就大叫三声欧阳锋是王八蛋,而你要是输了,就自己骂自己是乌龟王八蛋,你敢不敢?”
欧阳锋冷哼一声,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这有什么不敢的?看老子待会不打得你跪地求饶。”
洪七公继续哄着他玩道:“就是跪地求饶,那也是欧阳锋被打得跪地求饶,那场面,可是有趣的很呐!”
杨过听着二人的对话,满头都是黑线,心想这两个加起来都是快有一百五十岁的人了,这洪七公怎么越活越回去,变得跟老顽童一样爱瞎胡闹?
看这情形,显然是洪七公编瞎话骗了义父,谎称自己是他。
而欧阳锋现在本就疯疯癫癫的记不起自己名字,尽管觉得这三个字十分耳熟,但也决计想不到就是自己,于是被对方耍的团团转了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