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心想,无论林镇南临死前所说的是真是假,辟邪剑谱也绝对在这老宅当中,今日找不到也不急,因为总会有人替他找到的。
“平之,依为师之见,所谓的辟邪剑谱或许并不存在,只是传闻而已,你切勿因痴成魔,只要好好练功,或许过个二三十年,就能堂堂正正的为你父母报仇了。”
岳不群这番话看似在劝解激励林平之,实则却是在给他稍加暗示,怂恿他继续寻找辟邪剑谱。
林平之自然不难听出他话中之意,心下冷笑一声,表面却是装作一副义愤填膺,极不甘愿的模样应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岳灵珊也是在一旁鼓励他,告诉他只要好好练熟华山武功,他日自可去找余沧海那老贼报仇。
林平之假意迎合,随即就与几人一同出了地窖。
他和岳灵珊走在前面,前脚刚一迈出,就瞬间被几道杀意笼罩,紧跟着寒光袭来。
二人均是吓了一大跳,林平之差点就忍不住要显露武功,准备御敌。
好在岳不群和宁中则反应极快,手中长剑出鞘,将偷袭的几人打退出去。
随着四人失手,立时又从墙头上跳下六人来,将岳不群四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人当即喝声道:“交出辟邪剑谱,饶尔等不死!”
辟邪剑谱,又是辟邪剑谱,等你们所有人都修炼了辟邪剑谱,我林平之誓要将尔等杀绝,杀净……看着眼前之人也是为了他林家的辟邪剑谱而来,林平之眼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岳不群见还有人觊觎辟邪剑谱,且对方动作竟如此迅捷,显然是门中出了叛徒,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寒冽,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同样知情的令狐冲。
“此处并没有你们要的辟邪剑谱,诸位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岳不群语气不善道。
“哼!岳掌门,大家并无过节,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还是劝你们乖乖交出辟邪剑谱的好,否则待会我们搜身搜到了令夫人及令千金的身上,那可就不太妥当了!”
方才说话的蒙面黑衣人目光淫邪的在宁中则和岳灵珊的身上扫过。
“放肆!”
岳不群大怒,当即挺剑刺出,向着对方杀去。
那人瞳孔微微一缩,拔剑相抗,很快周围的九个黑衣人也分别杀上前来。
宁中则护在岳灵珊和林平之身前,勉强抵御其中三人。
岳灵珊眼见情况危机,和林平之分别拔剑抗敌。
不过前者武功较弱,若非林平之几次暗中相护,只怕她早已失手被对方所擒。
此刻岳不群以一敌五,自然难以分神的去注意林平之,眼见这五人剑法之高,均非泛泛之辈,也是用尽了全力,才勉强招架。
但时间一久,对方人数占优,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好在此处的打斗声立时吸引了老宅内的其余华山弟子,此刻一窝蜂的冲了出来,武功比之这些黑衣人虽大有不如,但胜在人数众多,只要能替岳不群拖住一两个,他便能反杀对方。
果然,随着华山派的弟子齐来相助,岳不群的压力陡然大减,趁着对方慌神之际,一剑穿胸,反杀其中一人。
剩余几人见势不对,便要逃离。
岳不群乘胜追击,再次杀了其中两人,剩下的黑衣人均是胆气一馁,纷纷逃离此处。
眼下摆脱危机,林平之也表现出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仓惶招架对方的剑招,几次险些被伤。
眼看己方死了三人,剩余的黑衣人也不敢再做逗留,纷纷跃墙逃离。
“不必追了!”
岳不群立时喝止门下弟子,目光阴沉的往众弟子身上看去,最后发现只有两人未到场,不禁喝问道:“令狐冲和劳德诺呢?”
林平之暗道一声不好,但此刻也知发声不得,脸色变得稍微有些难看。
而众弟子面面相觑,也是全然不知。
就在此时,劳德诺提着裤腰带匆匆跑了过来,忙问发生了何事。
岳不群当即问起,他则以肚子疼为由,搪塞了过去。
以岳不群的心机之深沉,断然不会轻信,但此刻他也说不出对方有何不是之处,随即与众人来到了令狐冲屋外。
有弟子上前敲门,而令狐冲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便及时将袈裟换了个隐秘之处藏好,此刻敞开房门,一脸疑惑道:“师父,师娘,你们怎么来了?”岳不群见他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明知已是重伤之身,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说,你方才躲在房中做什么?”
令狐冲脸色不变,心中却是犹自一惊,当即气若游丝道:“回师父,弟子在房中休息!”
“是吗?”
岳不群冷哼一声,迈步闯入房中。
宁中则秀眉微蹙,不知师兄为何对冲儿大发雷霆,当即跟了进去。
岳不群双目似电,在整个房间里巡视起来,他一边向着床边走去,一边问道:“你方才一直都未出去过吗?”
令狐冲神色憔悴,点了点头道:“弟子一直待在房中,并没有离开过,师傅师娘,不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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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则见他病况愈渐加深,拉着他坐下道:“没事,刚刚有一群黑衣人突然冲出来袭击我和你师父,见你们师兄弟无恙,便来看看你如何,以防有奸人要加害于你。”
令狐冲对师娘的话有些触动,但随即想到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又不禁感到一阵心酸难过。
此时岳不群已经走至床边,他伸手在床榻上一探,发现蓄温已久,回头看了眼令狐冲后,也就不再起疑。
“你师娘说的不错,见你无恙,为师也便放心了!”
说罢,就与宁中则和门下弟子离开了。
林平之隐藏在人群中,唯恐露馅,连和令狐冲交换下眼神都不敢,因此也不知大师兄是否拿到了袈裟。
随着众人均自离开,回到房中的宁中则便忍不住质问起丈夫来:“你近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无端的怀疑冲儿?”
岳不群本不想解释,但听她问起,只好说道:“我们如此巧合的遇险,难道你就不怀疑吗?若非门中有了敌人的奸细,为何这群黑衣人会算准了地方设伏?”
“你觉得是冲儿?他可是我们从小养大的,你竟然怀疑他?”
宁中则不可置信道。
岳不群目光微沉道:“当时所有弟子都赶来相助,唯独冲儿不现身,你叫我如何能不怀疑?再说了,人会长大,心也会变,别说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的变化你发现不了。”
宁中则顿时哑语,恍惚间,似乎觉得眼前的丈夫变得分外陌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