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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飞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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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飞龙山方鸿劫道 将军堂豪杰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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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贵道;“话虽如此,可自来流言最毒,三人成虎,百人成灾。事已如此,解释已是枉然,再者,即便是我的部下所为,也自是怪我管教不够,又能怪谁?”李云宗突然叹道;“这几年来,我二人不知道被多少豪杰在背后暗地戳脊梁骨耻笑,可没奈何,这个黑锅我兄弟二人不背,又有谁来背上?”

    杨琼与柳青相互对视,半晌都说不出话,异口同声道;“真是难为两位哥哥了。”李云贵道;“此后,南燕天王心中便对我二人心怀歧视,诸多事务皆不相信我等,在他的眼里,我二人已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不论如何的解释,天王他也无动于衷。时日一长,我等心灰意懒,只能任由天王去猜想罢!这便是我等与南燕天王生隙之因。”

    柳青道;“我明白了难怪你和大哥一样,开始也不愿上恒山,要不是我爹爹设法逼你前去,你也不打算去了么”李云贵道;“青弟,你可别把这事说出去,此事已在武林中逐渐的淡忘,可不要再起风波节外生枝。”柳青笑道;“我和杨兄都是聪明人,是不会有损阿贵哥的名誉的就是做梦,也不敢说”李云贵笑道;“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杨琼点头道;“小弟也不曾想到,两位哥哥与南燕天王之间竟有过这般巧合的缘分,真是教人临听了一场大戏,可惜小弟却未能亲眼所见。”说出这话,颇感失误,自觉语气上对南燕师伯的大为不敬,好在是囫圄之言,当不得真,遂将之一笑而掩’

    李云宗道;“原先只是一场误会,现在却变成了一场怨恨,真是教人好不头痛。”杨琼见他兄弟两个都为误绑天王一事内心愧疚,深觉不安,却又不知如何的劝导。微笑道:“都说江湖豪杰没有隔夜仇,哥哥们既是无心之过,又非流言之人,该当是无过释怀,不必自责至于南燕天王是何想法,咱们又左右不得,琢磨不透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事已至此,那里还抽空去理会这桩陈年往事”

    兄弟两个见杨琼说得合情合理,顿时释怀,将酒大碗价般来饮此刻正阳偏西,已到未时李云贵早是酒足饭饱,立身唤起柳青,与李云宗道;“小弟要赴恒山之宴,哥哥既另有要事,也就不强说了小弟可不能耽搁了时辰,便先行一步”李云宗点头不言,柳青见说要走,早在暗后悄悄的付了店掌柜银两。

    杨琼与他两道了别词,起身目送他两上马朝北路而去。两个于路疾奔一个时辰后,此时近临到一座巍峨落悬的高山脚下。柳青出自富贵豪门,又少走江湖,于地理路程上一概不知,只是随行。抬首见到眼前这峰峦环绕、崇山峻岭的异乡之地,便唯诺的紧挨过李云贵身边,问道:“这里的山脉起伏真是惊人,岭大峰高的,一定是个凶险的去处。”

    李云贵熟走江湖,见多识广,遍识各地的山脉路程,关卡隘口。见柳青有些心虚,笑道;“这与咱们要去的恒山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相差甚远了。”柳青笑道;“那这里叫什么地方”

    李云贵策马左右环视一会,说道:“这叫飞龙山,川陕交界的山脉。过了这山,便入了黑莲教的核心地境,沿路北上,朝东边再行几天便到北岳恒山了。我记得三年前曾路过此地,看来此处的景色毫无改变。”

    柳青听说路程甚远,眉目上便生下委屈。他本是富贵哥儿,哪堪吃苦,一时心有懈怠,嘀咕道:“居然还有这么遥远的路,真是要活活累死人,走江湖可真累,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李云贵笑道:“这算什么远,当年我从山东南下两广,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连赶七八个昼夜到了镇江时,连骨头都快散架了,也没有像你这么说累的。”柳青撅嘴道:“你是男人,再苦再累也不算什么,反正有的是气力,我可不行。”李云贵笑道:“你现在不也是男人吗?怎么能轻易的说不行?”

    柳青努嘴道:“我这是为了方便,谁想到现在会有这么累人。”李云贵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我独自一人去恒山好了。”柳青着急道:“阿贵哥好狠心,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我只说累,又没说不去,你答应我的,可不能言而无信。”李云贵呵呵道:“那你就少说两句泄气话。”

    柳青首出远门,不懂得照顾自己,缠附依赖之心从未断过,见阿贵哥说起了狠话,误以为真,无奈点头道:“我都听你的便好了。”李云贵道:“这还差不多。”两人小心翼翼的绕着山径小路而过,策马骑至空旷山谷崖下,只见四下都是鲜花红蕾,绒草青绿,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春色画意。但见:

    孔雀争屏,艳芳求赏,百灵翠鸣,寻觅佳偶漫天窜飞的紫燕,独枝私语的鸳鸯麋鹿深森痴望,几欲草木皆作兵。獐狼灌丛暗窥,每闻风响消逝影。虎豹洞中啸吼,猴猿枝头啼月九天飞鹤鸣山过,凤择良牺入林来。

    深山旷野僻所,本是清幽静谧,忽迎不速之客,顿时百声鼎沸,如同闹街。柳青本是个喜好游玩的花季公子,涉世不深,见身处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的仙境怡地,便爱于阅色美景之情,诗意大发,欢笑的朗念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他声音虽不是高亢洪亮,但山谷之中的余音却是不小,吓将一侧的孔雀收屏,候鸟窜飞猿鹿獐狼没命也似的消声匿迹。刹间,山谷返回了初时一般的宁静。柳青念诗毕,笑问道:“阿贵哥哥,你说我这唐诗念得如何?李云贵笑道:好好,不过火烧眉毛了,你有心念诗。”

    柳青闻言一惊,疑问道:“该不会是我闯祸了吧可我只是念了一句唐诗,怎么叫火烧眉毛了?”李云贵淡淡笑道:“没事,只是前方有些障碍,需要看清形势。”柳青眼珠一转,问道;“这山谷里该不会有强人打劫吧?”李云贵没有答话,只是左右抬眼看着这两壁高崖徐徐策马放前。柳青笑道:“我说这里肯定没有强盗,这太平时节,谁吃饱了来做这无聊害人的事,那真是无聊死了。”李云贵把刀尖往前面深处的谷口指道:“你看此山两厢坐落高大,前方尽头有一个狭小的谷口,占据着南北要冲,若是有人截住此谷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我二人只怕是难过去。”柳青吃了一惊,忽笑道:“阿贵哥也曾占山为王,那也是威风八面。既然你们一般是同道中人,人在江湖,总有三分薄面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

    李云贵道:“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不也没干那事了么?且去看看如何情况,你须要听我之言,不可冒失。”柳青见阿贵哥哥的面色显有忧虑,自己又无主意,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平安的过这飞龙山,不敢自作主张,连忙用力的点头应可。

    两人徐徐放马策入谷内,于路无话,柳青见过半晌也无一个强人出现,欢笑道:“真有绿林强人截道,阿贵哥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千军万马也是拦不住你的,不是吗?”李云贵见柳青尽说些随意调皮的无知之言,不禁轻笑道:“你这愣头青,满口瞎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庄上你爹疼你,庄客让你可如今到了外面,我可不讲什么情面,你要是闯了祸,那就自个担待,我可不管柳青嬉嬉道;我就是闯了祸,也会说是阿贵哥指使我做的,你不管不行,我一定把你拖下水。”

    柳青的话落音,前方葫芦谷折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哈哈笑声,音劲亢扬,响彻在山谷之中,教人震耳欲聋。柳青着实吓了一跳,紧紧的勒住马缰,惊奇不已。李云贵闻这声音出自内力应和,犹如波潮来袭,无形无影的余音劲力迎面层层似涌,刺耳生痛。寻思道:“此人的功力不浅。”

    柳青原以为这山谷里无人,故此言无所忌,却不料自个说的话早被他人所听闻,问道;阿贵哥哥,这里不会有什么大事吧?”李云贵见柳青有些胆怯,怕他会临时出乱,劝笑道:“不会有事,前面的谷口有人把守,你在此地慢来,我先去看一看。”柳青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见说无事后,放心的道:“但凭阿贵哥哥做主。”

    李云贵稳坐宝鞍上,刀柄往后一击,双腿一夹,那坐骑便负痛仰嘶,忽的前蹄往前一纵,如黄河决堤,一泄千里柳青骑技之术却差,把马缰生拉硬扯,胡乱踢打,那马反儿颠沛行驶得慢吞吞,似有不满之意,远丢落在其后

    李云贵前骑刚见至谷口,未曾细心打量,只见前方一只雁凌羽箭射在马蹄下,似在警告连忙将马缰勒紧,仔细一看,只见两边的谷口上方排列下一队队的旗帜分明的喽罗,顷刻间便将一个本来狭小的谷口满占,略略估算,至少有三百余人马,无不是衣饰鲜明,身壮彪悍的汉子’这地势却是西高东低的山洼谷,李云贵坐于马鞍,居高临下,看得亲切,前队是一百个盾牌刀斧手,尽着黑衣黑甲中队是一百个飞刀长枪手,尽着红衣合后是一百个弓弩手尽着白衣,刀出鞘口,箭搭弦上雄风赳赳,气势昂昂颇似一支既要出征沙场的精兵,只不过人数却是少了一些

    李云贵暗暗喝彩道;想必这山大王是个武将出身,故此能严整军纪,排兵布阵,不似一般乌合之众’因未见到他军中主将,便不急一时,唤过柳青,一齐待主将放行’

    柳青应声赶到后,见之大吓一跳,失叫一声,不知高低李云贵教柳青勿慌勿动后,当先一骑奔向前方,彼此尚余五十步时,弓弩手中突然又急射出一支雁凌羽箭,拦在马蹄下,示意原地驻马,不可靠近

    李云贵会意勒马停留,把刀插于地上,就马上拱拳礼朗道;中原义士李云贵借道飞龙山,望大王以江湖义气当先,开关放我等北上,所纳黄金白银,不敢少缺,乞大王放行’这话本是他占山为王时所创之言,教传与部下的训言,自改邪归正后,这话自然也就用不上了,不料今日起用此语求他人放行,真个是此一时彼一时他心中虽无惧意,但对绿林中的规矩还是尊重,毕竟自己当年也曾同源共事,怎能忘本’

    只见前谷方形队阵中波开浪裂,众喽罗威武喝声之下,拥出一个八尺好汉,徐徐放马入核心两人知道那汉子便是这一山之主,不禁同视好一个精壮的青年将军,但见;

    方头肥面,口大气粗发冠箍扎锦纶,身披银甲涂霜肩扛重斧赛袁达,胯下飞骑胜赤兔眼放寒光,未言先怒豪杰生世原有路,却待天恩将罪还

    那将军直腰挺腹的马至核心,见李云贵亦是八尺禀禀玉躯,气势吞山河哪敢视为等闲,失以礼数就提起大斧还施了一礼后,问道;两个壮士是何方人士又为何事要过我飞龙山

    李云贵道;在下是逍遥山庄左先锋李云贵,因赶赴恒山宴会,行至宝山,未敢擅闯,故此冒然借道指着柳青道;这位是仙剑山庄少庄主柳青儿请大王放我等北去,自当感激不尽

    那将军闻听两人的来历,暗自一惊’一个是逍遥庄的好汉,一个是仙剑庄的少庄主两方皆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他如何敢去得罪生事’遂呵呵回笑道;原来是中原左先锋李大侠和柳少庄主,真是久仰大名今幸从飞龙山大驾,也算是我等有缘’率先下了马,转首对众喽罗喝令一声,那孩儿们便各自归规有序的退回山寨,真是来也如初,去也初如’

    李云贵见他毫无敌意,却有诚心遂下马道;看来将军原也是朝廷命官,方才以严令治军,如此阵容,在下也是第一次所见,真个是非同常闻柳青笑道;阿贵哥,你原先也是一山之王,也懂得像将军这样排兵布阵,号令众人吗李云贵笑道;和将军相比,真是羞愧难当啊那将军笑道;小人倒不曾为将,只原是扬州都头,一介末官,让李兄见笑了柳青问道;那将军为何不做都头要来川中做大王,想必是厌倦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做上大王才自由自在

    李云贵怕柳青这句话引来尴尬,连忙笑道;将军休听这冒失鬼的胡说,他初省人事,满口胡柴,将军莫与他一般见识柳青将嘴一努,自知此地无险,便策马四处闲溜

    那将军却也是个落落大方的好汉,并不计较什么反而心直口快道;小人在扬州做都头时,职位倒也清闲去年在城内路见不平,失手打死了一个恶霸,吃了官司不料本州知府与那恶霸是沾亲带故,要与他报仇便诬陷小人是什么私练兵甲,意图谋反的罪名,打入死牢,只待秋后处斩小人本情愿吃那窝囊的官司,却怎生受得那狗官的侮辱,说什么谋反之事小人世代忠良,怎敢谋反索性不做不休,一怒之下,带人杀进了府衙,一刀斩了那贼官李云贵听得痛快之处,大喜道;干的好,将军真个是好汉

    那将军笑道;延安府经略与家父原有旧交,小人本欲投他的帐下,寻个差事,日后博个功名路过这飞龙山时,正直这山主糊涂自大,以为小人要来夺他的山寨,便摆阵厮杀,争斗中小人将他杀死后,本欲自去却当不住这一山孩儿们的请求,便留下来住了这山大王只待朝廷招安,那时便一心一意的报效国家

    李云贵闻言,伸指赞道;将军真乃忠义豪杰忽然省悟起还未曾请教彼处姓名,便已说了这么多话,暗下自责失礼笑道;请教将军高姓大名那将军道;小人姓方名鸿家父方天南,原是江州兵马都监

    柳青道;方老英雄的威名,我曾听过,攻打黑山,为民除害真是了不起的英雄,小弟仰慕已久李云贵瞪了青儿一眼,寻思;方天南是南方官府中人,连我也只是听说过其名这青儿初涉世事,却想着拾人牙慧,这番弄巧成拙了

    方鸿默然失色道;家父五年前在攻打黑山一役中,身中毒箭身亡,方某无孝无能,连家父的尸首也未曾找到,如今又是占山为盗,不忠不义,真个是枉为人子’言毕,泪如雨下,甚教人闻之伤心’

    柳青原是囫囵说些赞美他人的言语,哪料反是在方鸿的忌讳伤口撒了盐’他本无此意,但总因此事由己生起一时也不敢胡乱说话,只能是将无助的眼神将旁边的阿贵哥哥来看’

    李云贵劝道;方兄保重,尊父累代忠义将门,黑山一战,虽死犹荣方兄定要激励图强,替天行道,为国为民,为报家仇,也该当剿灭黑山,杀绝贼寇

    方鸿闻言,就泪声中双膝拜道;久闻哥哥是中原威名远扬的豪杰,小弟敬佩多时逍遥山庄是天下豪杰云集之地,小弟也向往久矣!只因身在官府,又不得高人推荐,实是小弟的憾事今日天幸遇见了哥哥,还请不惜费着唇舌之劳,举荐携带,小弟愿终生与哥哥生死一处,唯命是从

    李云贵慌忙上前扶身道;方兄不必行如此大礼,你我年龄相当,如此岂不是折我阳寿此事足可商议方鸿道;若是哥哥不答应小弟所请,便是跪死此处,也决不起来

    李云宗见方鸿肯归附逍遥庄,内心中早是欢喜不已,但又恐他是一时气愤,只为报己私仇而无明白的大义便道;此事须从长计议,非是哥哥我能自作主张,若方兄真有入盟逍遥庄的诚心,待我禀上庄主,庄主向来宅心仁厚,忠义过人我只有先禀明于上面,方好行事

    方鸿迫切道;不知庄主何在李云贵笑道;他已在恒山,待南燕天王庆会过后,我立禀天王,保举方兄加入逍遥庄,我料天王必是大喜,定来迎接,逍遥庄内最喜方兄这般敢做敢当的好汉,也会是锦上添花

    方鸿闻言也喜道;小弟一定不负所望,洒得一腔热血,断得一个头颅,都无怨无悔李云贵点头笑道;只要方兄过了庄主的逍遥三关,其下的手续都在李某身上了方鸿惊讶道;吕天王要亲自考核不知考核的是什么,可否请哥哥先行透露些口风小弟好从容而备,以待所需柳青在侧忽的一笑,相视不语

    李云贵便问柳青道;青儿,你可知道逍遥山庄考核的是哪三关

    柳青笑道;我当然知道逍遥庄的第一关则是考核来历的黑白,第二是人品的优劣,第三是武艺的高低,若能过此三关,那便恭喜方二哥,逍遥庄又多添了一位英雄豪杰

    方鸿道;小弟原为朝廷武官,如今虽是落草为寇,但事出有因,非吾所愿哥哥不也曾是绿林出身吗李云贵点头道;方兄这话有道理方鸿接道;小弟祖上三代将门,今番虽没落,却也不曾有失豪杰气概,非财不取,非礼不为只截取贪官恶霸,达官显贵的财物,不曾欺压良善百姓,行那不仁不义之事李云贵道;方兄言之有理方鸿又道;小弟虽是武艺低微,却也曾到东京校场应聘武举,只因不懂官事奉承,未得重用,只落得个都头的卑职自幼习学十八般武艺,诸般兵器也曾使得此上所言句句属实,请哥哥明见

    李云贵见方鸿能通得这逍遥三关,心中大喜,寻思道;这方鸿却非那浮言浪夸之人,我首闻他内力浑厚,又见他将第一支箭精准的射开二百步之外,用力不小如此箭术,我也没有十分把握做到他手中一把金蘸斧少说也有一百来斤,拈手如同草芥,武功也是自然不弱如今我逍遥庄也缺乏高手良材,忠勇俊杰吕天王虽已在江湖上广阅贤士,但能通过三关者却十不足一这方鸿诸般皆过,又有至诚之心,今日我何不趁此良机,先行答应了他待邀吕天王来时,一切的后备续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般想好时,呵呵笑道;方兄诚意动人,李某若还敢推三阻四,却显得是拙睛不识英雄了方鸿喜道;哥哥是答应小弟啦李云贵笑道;李某答应了,不过吕天王那里却还三五日的功夫,毕竟方兄与庄主从未见面,此地又离恒山尚有三日的路程,我若凭一己之力越权的话,庄主必是见怪,显得逍遥庄毫无纳贤的诚心

    方鸿大喜道;哥哥言之极当小弟绝无二话,还请哥哥在天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如此小弟甚幸李云贵道;过不多时,你我兄弟便将同处一室,生死一处,这是自然的’忽的向柳青使个眼色,将手中两刃刀旋舞着一道屏风,以示暗言’

    柳青会意的笑道;方二哥,小弟和你说个秘密方鸿好奇道;贤弟请说柳青便展开那七巧玲珑之舌,八面招风之才,扯话道;二哥知道吕天王的本事吗方鸿道;只是闻听大名,却又无缘相识柳青笑道;其实吕天王原也是边关的将军,和方兄一样,也是不懂那等官场奉承之事,被无罪遭罚,他一怒之下,将枢密院的贼官们尽情的屠戮后,弃了官诰入江湖做了好汉所以说二哥和吕天王是出于同道,你的入盟所请,他是必定会答应的

    方鸿心中对入盟逍遥庄一事上本是怀揣不安,唯恐不成事此刻听得柳青一说,如同是吃了颗定心丸,将那等疑虑也抛到天边笑道;多谢贤弟相告柳青笑道;小弟虽然有心在吕叔叔面前推荐二哥,但又不知道二哥的武艺如何不如请方二哥大显身手,和阿贵哥哥切磋一番技艺,权当是交流武功心得不过一定要尽心尽意,不能作弊小弟若是看见你们两个各自懒惰不勇,我便在天王叔叔面前举报你们以公谋私,意在欺骗

    李云贵原意便是要和方鸿斗上一场,以测量他的武功底细,以求实正但又不能明言,让方鸿误会是挑屑’凡是要入户逍遥山庄的豪杰皆要通过庄主的三关测试但此事实出偶然,良机不能错失自觉得不能一味循规蹈矩,该当是果断决心此地是黑莲神教的管辖地境,吕天王又不能在神教的地境上收揽豪杰,他唯恐神教省悟后,将方鸿夺了去,便索性一发做到底

    见青儿已是领悟己意,不负所望时,微微一笑,以示赞许方鸿闻说,尴尬的笑道;真要如此吗柳青点头道;当然啦!即便是方二哥面见了吕庄主,也是要武艺考核的,那才叫难为情呢!你和阿贵哥哥只是切一切武艺,就这么简单,不论是哪个豪杰入庄前,都是要显露些拿手绝活的,以便好教传后辈难道是方二哥心虚啦

    李云贵佯怒道;你这愣头青,怎么和你二哥说话的没大没小柳青笑道;我只是告诉方二哥实情而已,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吕叔叔也不能越轨,二哥早晚是要知道的,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他

    李云贵笑骂道;你这乌鸦嘴,四处调弄争斗,你好看热闹,早晚要拔你的牙柳青得意笑道;你若是拔我的牙,我就诅咒你终生娶不到媳妇

    方鸿见他们在那笑言笑语的争执,心下寻思;这柳青欺我武艺不精,我不怪他我也向闻左先锋李云贵是个勇猛善战之人,他兄弟两个,在江湖剿灭过无数山寨匪帮,是中原大大有名的好汉其胞兄李云宗绰号’旋风手’,快刀无影无形,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我要入户逍遥庄,自然是不允他们小瞧,若不显我些武艺给他们看,便是入了庄,日后也浑然是受他人冷眼嘲弄如此想定,遂笑道;小弟愿与哥哥切磋一番一来是仰慕哥哥的武艺威名二则是就请此处考核小弟的武艺,若不能中哥哥的心意,便任由处置,小弟无怨无悔

    李云贵正是要激他出手,见有允诺时,笑道;如此也好那请方兄不须手下留情,必要尽力施展就请这个少庄主权当一次考核官,将绩效详细的报与吕天王知晓

    柳青闻言,便策马饶开一侧,肃一肃严面,朗道;公事上我必铁面无私李云贵方鸿听令;必要用心尽力,若敢投机取巧,贻误庄规,我必严惩不贷’两人闻说,各自尊诺’

    方鸿正要显一显手段,用心无多转首对山寨中的喽罗朗道;传吾号令,教山寨里的弟兄擂鼓助兴,齐声呐喊,为我等壮威那些孩儿们见说有大战可看,皆欢喜领命霎时,鼓声如雷,震撼山谷飞禽远避,走兽匿影两岸喽罗相互摇旗高喊,甚是巍巍壮观

    两人相互返身退,相距约有十丈,方鸿猛喝一声驱驾坐骑,绰斧急奔李云贵久不经阵,见鼓声阵阵急促时,如同是撩拨起心弦,早是豪气冲天,亦提刀驱驾迎奔两个好汉方才近身,便是好杀,但见;

    重斧劈山两裂,快刀斩断石崖一个山中猛虎,一声巨啸震风雷一个云海狂龙,一波沉吟亢云雨斧濒寒霜,虚空里降下北冬冷刀射烈焰,平地上顿生南夏炎这个一心争雄,哪得斧留情那个意在施威,怎堪刀长眼一个曾是扬州都头,官卑艺高真好汉一个原为氓山大王,名恶心善强壮士近看龙虎争雄,远观麒麟抢端正是那’自古英雄偏重武,好汉尽是染血人。

    两个一刀一斧,一来一往猛交斗到三百回合,鼓声正激烈擂急到间深里,李云贵将刀隔开大斧,将手一挥,拨马走侧,顿时鼓旗尽灭,两岸观战的喽罗哪里见过这般好汉激战无不欢喜呐喊,拍掌称快

    方鸿省悟后,急道;哥哥意下如何李云贵笑道;方兄武艺高超,骑技高驾于李某之上,真让兄弟衷心佩服方鸿尴尬笑道;若非哥哥手下留情,小弟焉能交战三百合其实早就输了李云贵微微一笑,不禁喜欢方鸿直言快语的脾性

    柳青策马近身道;两位今日算是将遇良材,棋逢对手了依我这判官量度,两位英雄皆是棋鼓相当,这一战,不分胜败平分秋色’其实柳青也早看出,方鸿武艺稍逊一筹,若真是一场恶战时,又哪堪真个容情,真见了生死之分’他见阿贵哥哥尚且先行礼让时,已知是为了互住方鸿的颜面,免教他在孩儿们面前失了威严,故此以柔和之言将场面圆滑住,以保方鸿的内心虚荣’

    方鸿自是知晓败战,但闻听柳青如此说时,心中也喜,暗自感激不已李云贵心下却暗笑道;不知是这青儿看不出来,还是他早知我意,平日见他调皮无知,关键之时却也是一把好手

    柳青见暮昏已沉,月色初骤腹中已是饥渴,见阿贵哥只是陪着方鸿讲说武艺,闲聊些武林大事’他本是心急好动之人,一身娇贵之气,见受了冷,又受饥渴,便心发怨言’道;天要黑了,阿贵哥哥,你说是要走,还是要留’分明是在责怪方鸿忘了待客之礼,两人来此已有半日,却不曾见到半点茶水,只是江湖武林的聊,打打杀杀的做却丝毫不见时辰已晚’

    李云贵见柳青口无遮拦,说出这般叫人尴尬之言,不禁闷哼一声道;你饿了么柳青耸脸道;又饥又渴,阿贵哥也不管我

    方鸿一愣,后才想起柳青的话中之意,手掌往额上一拍,叫声’怠慢’连忙赔礼道;看小弟糊涂么只顾着忙自个的事,却不曾对哥哥尽到半点情谊真个是糊涂了’慌忙教寨中的孩儿们牵了马,自在前方引路,于路只是不尽的歉意’

    李云贵见他手足无措,更知是无心无意之失,遂怒瞪了柳青一眼柳青却是装作不知,暗地一笑而掩三人刚入岗寨,只见聚义厅上早已备好大桌宴席,四厢彪立着数个倒酒的孩儿,只待三人入席畅饮方鸿见状,大喜道;这些孩儿们平日懒惰,即日倒也会看事又教;今夜除了看守寨门的弟兄不得醉饮余下的弟兄皆可把粮库里的酒肉拿来分吃了,大伙一醉方休’那些孩儿们闻言,欢呼一声,各弃了刀枪剑戟,换了行头,四处里杀鸡宰羊,搬弄鱼肉酒粮,三五成群的忙得团团转’

    三人独占大席,两个好汉相恨见晚,白酒便流水价般畅饮一通,甚是痛快柳青虽是豪门富室的哥儿,贯用锦衣玉食但异乡别土的风味菜肴他却是不曾食用李云贵正担心他会漫天的胡话,破坏豪杰气氛便在耳边轻道;你只管吃,莫要将言语来胡说若是累了,自有歇处,只是不许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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