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甲男子的甲片将自己笼罩,麻秆人冷笑一声,只见他身形变慢,手腕一抖,软鞭已经重新缠回腰间。随后他的两只手合十,从头顶向身下旋下,平淡无奇的推出一掌。
这一掌的招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这掌风却是让人瞠目结舌!
每片金甲被掌风推动,迅猛无疾的向着金甲人飞了回去,去势凌厉无比。不但金甲,麻秆人身周的石子、叶片、树枝、花瓣统统飞旋了起来,脆弱的植物在掌风的催动下,就像是刚硬无比的暗器,一股脑的向着金甲人逼去。
金甲男子虽是顶尖的好手,也对这一掌力大为吃惊。他抡起兽头黑缨枪,舞的让人眼花缭乱,试图把所有的物体挡在枪外。
萧碧痕被这一掌吸引了,她沉声说道,“天罡无妄功!朝廷的狗腿子!”
乔先永也凝视着这一掌力,轻声叹道,“原来这就是天罡无妄功啊,看来并没有失传。”
电光火石间,金甲男子显然是受不了这天罡无妄功的巨大掌力,那小叶片,小石子纷纷的穿过他挥着枪筑起的屏障,一颗颗像冰雹一样打在了他的脸上、胸上、腹上、腿上。他坚持了一会儿,实在支撑不住,一跤跌倒。旁边的堂伙赶忙抢上,把他抬到萧碧痕身边休息。
萧碧痕侧眼一看,金甲男子身上被击穿了数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她愤恨的吩咐道,“给圣鼎堂堂主止血上药。”随即提高声音向着洋洋得意的麻秆人说道,“你们这些东林苑狗腿子,就知道乘人之危!小人!”
麻秆人像是丝毫不介意她的言语,阴沉沉的笑了几声,随后说道,“萧宫主,你的手上又很干净么?既然你已知我等来意,就少废话,赶紧把东西给爷交出来!”
萧碧痕紧闭着双唇,向前迈出一步,正欲跃到麻秆人身前与其交手,只见一个高大的穿着仆从衣服的身影,迅速的纵到了她的前方,挡在她与麻秆人之间。
这高大身影朗声说道,“晚辈乔先永,前来受教。”
麻秆人正凝神准备对付萧碧痕,突见面前多了一人。他打量了一下,见是个高大少年,随即恶声道,“滚开!”
乔先永却也没再说话,只是扎了个马步,随即向麻秆人从上至下缓缓推出一掌。这掌风与方才麻秆人驱动身周所有物品都飞动起来的掌力有所不同,但这掌风所到之处,地上的花瓣快速脱水枯萎,叶片也都卷缩了起来。距离麻秆人最近的一个随从怪叫一声,只见他的侧脸已经朽烂了一半,皱成一团。
麻秆人大吃一惊,立时运起天罡无妄功与乔先永对抗。
只见一团黑风,一团白雾斗在一起,裹着其中的乔先永和麻秆人。
楚弘景注意到空地上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乔先永和麻秆人的恶斗,于是他使出轻身功夫,几个起落跃到了软轿的后方。
软轿后方立了两个黄衣仆从。楚弘景没费什么功夫就点倒了二人,随即揭开后方的轿帘。
这轿子不大,却也不小。楚弘景极佳的目力,看到轿子里似乎是挤了三个人。两个人斜斜的歪在轿中的软凳上,还有一个人蜷缩在旁边。三人都不知是死是活。
他心下诧异,又仔细探头去看,这才看清,原来三个人都是相识。
叶穆心和凌弘茵脸色发黑,双目紧闭,身体歪歪斜斜的倒着,极像是中了毒的模样。蜷缩在一边的也是个少女,脸色发白,倒是瞪大着眼睛看着躺在旁边的二人。楚弘景看出来,这少女像是那天他想做为人质带走的萧碧痕的亲妹妹,萧茉柔。
脸色惨白的少女转过头,看到了楚弘景的脸,她却并没有尖叫,而是留下了大滴大滴的泪水。
她颤抖着小声对楚弘景说,“快来救救她们吧,她们像是,像是不成了。”
楚弘景大惊,拔剑出鞘,把软轿“唰唰唰”砍成了几片,弯身走近倒在软凳上的二人。他先搭搭二人的脉象,随后又伸出手指试了试鼻息。凌弘茵的脉象还稳定,只是呼吸微弱,而叶穆心的脉象极弱,基本上都很难感受到了。
楚弘景又惊又怒,跳出轿外,向萧碧痕喝到,“贱女人,你把我妹子和叶穆心姑娘怎么了!她们中毒如此之深,眼看着就要没呼吸了!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乔先永正在和麻秆人对掌力,心思清明,楚弘景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清清楚楚的炸响在他耳边。
麻秆人也听的清楚,但他很显然不在乎什么姑娘中毒的事情,因此楚弘景说归说,对他完全没有影响。
乔先永却不然,他听到“叶穆心快要没有呼吸”几个字时,心下大悸,瞬间血流倒行,全部冲向了心脉。只听“啪啪”两声,麻秆人的掌风将乔先永击了出去。乔先永被甩到一棵大树上,随后重重地跌到了地面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麻秆人大喜,本来他已感觉到,武林中顶级的天罡无妄功好像奈何不了这半路窜出的少年半分,正心下着急,谁知运气忒好,反而胜了对方。
麻秆人看楚弘景正在和萧碧痕纠缠,心想这不知哪里来的少年,似乎身怀武林中最上乘的武功,但他被打倒在地,无论是楚弘景还是魔教中人,并无人去照看,显然不像有什么亲近之人。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这少年重伤,结果了他的性命。
想到此,麻秆人一个纵身,跃到了乔先永身侧,抽出身边的软鞭就向着乔先永头盖骨用力击去,眼看着才从崖底生还不到半年的乔先永,就要命丧于此!
一片花瓣忽然掉落,不,并不是夜间温柔的风,吹动了这娇嫩的花瓣。
只见这花瓣直直冲着麻秆人的软鞭鞭头而来,竟像一颗坚硬的岩石一般,重重击打在鞭头上,其中带着阳刚的内力。那鞭头竟然经不住这一击,软软的落了下去。
麻秆人大惊失色,眼见又一片花瓣直直向他面庞飞来,速度非常之快,他来不及闪躲。眼看着那花瓣就要插入他的额间,却突然一拐,向旁边飞了出去,就好像在嘲弄他似的。
麻秆人大怒,喝到,“什么人!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