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身形一滑,身后的乔先永手中锋利无比的显松剑早已准备好,使出“七巧如意手”的近身功夫,左转右划,挑断了上官莲双手的手筋。上官莲双手随即软软的耷拉下来,再也动弹不得。他心中大惊,衣服也顾不及穿就想向屋外跑。
乔先永怎么会给他溜掉的机会,他脚尖微旋上扬使了个连环踢,正中上官莲双腿膝窝,上官莲立时便软软跪倒,小腿已经麻痹,甚至都无法挪动。
乔先永送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这上官莲似乎连最粗浅的武功都不太会。他从怀中掏出细软的牛皮绳索,将上官莲双脚牢牢捆缚在一起。乔先永随手从床边抓起上官莲睡觉所穿长袍,胡乱的给他套上。
再看喜儿,已经将薄被盖在吕秋娴身上。那吕秋娴仍然是一动不动,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魔鬼的恶爪之下已经走了一遭。
上官莲虽然不能开口说话,手脚也动弹不得,但一双妙目愤怒的盯着喜儿和乔先永,其中似乎要喷出火来,闪着怨毒的光。
喜儿低声说,“乔兄,事不宜迟,我先带这人走。你来善后。”
乔先永点点头,仍是缓缓将门推开。只见窗外风雨大作,显然刚才屋内即使发出了些许动静,也没有人能注意得到。乔先永说道,“你小心点,我随后就来。”
喜儿没吱声,拎起上官莲跃下绣楼,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之中。
乔先永环顾屋内,将上官莲剩下的其余衣物团作一团,又取了他留下的那只蜡烛,轻悄悄的退出房间,关紧屋门。他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推开上官莲的厢房之门,只见屋中收拾的颇为整洁。屋角却放着上官莲入府时,乔先永扛入的那两只紫檀木官皮箱,上面挂着铜锁。
乔先永拽下铜锁,将那一团衣物胡乱的塞入箱中,又翻了一翻,这箱里都是些香粉胭脂,以及做工精巧的长裙小衣。
乔先永又打开另一只官皮箱,里面放了些金银首饰,还有十几个金元宝,料来是上官莲的重要家当。在这金元宝下方,却压着一本蓝皮线状簿子。
乔先永见这蓝皮书簿被如此郑重其事的收在箱中,对于上官莲本人来说必定非常重要。他拿出来,凑近烛火翻开,仔细辨认着上官莲娟秀的字迹。这本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纪录了半本内容,乔先永从第一页开始细细读着,却越看越是愤怒。他“哼”了一声,想把这本子撕个粉碎,想了想又揣进怀中。
乔先永将屋内恢复原样,推开厢房木门,顺着东侧的楼梯走了下去。他没有内力,无法像喜儿一样跃墙而出,还好老三已经将内府侧门的钥匙交给了他,于是他很顺利地从侧门离开了白沙镖局。
果然在镖局北面有一片黑压压的林地,乔先永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林中空地。滂沱的大雨已经转为细密的小雨,乔先永抹了抹额头上的水,仔细辨认着喜儿所在之处。很快,他就看到一棵颇为茂密的树冠下,站着喜儿,上官莲蜷成一团躺在旁边的地上。
乔先永走到树下,这树枝叶繁茂,倒是把雨挡住了不少,但喜儿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乔先永恨恨的瞪了上官莲一眼,向喜儿说,“不如先解了他哑穴,我们问个清楚再说。”
喜儿伸手拍打了上官莲身上几处,只听上官莲“嗷”一声的嚎了出来,那声音又尖又细,像女人却更像男人。但这叫声立刻被“劈里啪啦”的雨点声所掩盖。
乔先永和喜儿冷冷的看着上官莲,面不改色。
上官莲嚎了一阵,他并不识得乔先永,只以为乔先永是喜儿的手下,因此尖叫着冲喜儿喊道,“你这死小鬼!是文天一那个老东西让你对我下手的吗?”
喜儿懒得开口,更懒的解释,骂了声“滚”,就不再言语。
乔先永从怀中掏出上官莲屋中那本蓝色簿子,上官莲看到后眼中的愤怒变成了惊恐,呼喊道,“臭小子,谁让你翻我东西!你还给我,还给我!”
乔先永却丝毫不理会上官莲的鬼哭狼嚎,他洪声说道,“上官莲!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竟然还都在这本上记了下来,是自己欣赏么!”
乔先永转向喜儿说道,“这人是惯犯,七八年前就开始伤害良家妇女,但却更加垂涎那些未出阁的少女姑娘们,却不能得手。后来他遇见一人,这本子里他称那人为师父,那人乔装打扮女子的功夫可谓是鬼斧神工,只是确实是因为自身爱好,并无其他阴损目的。但是这上官莲并不同,他抱着侵犯少女的目的,要与这些少女同吃同住,这男性的身体特点就极难掩饰,因此才有了上岱山求见文先生一事。”
上官莲扭曲着身体,还在一边嘶吼,乔先永翻开那蓝色簿子,随便找了一页,念道,“这吴家的独生女儿生的甚是小巧,我第一次见她坐在轿中到庙里进香时,就爱上了。我定要想办法,进到这吴府之中去。
吴家不愧是行商豪富之家,有人将我做教娘的消息散到吴府之中,他们管家立刻就寻到了我,并下了重聘,邀我即日进府。吴小姐,我来了!
距离上次那少年喜儿为我送药已经四个多月,我这结喉隐隐发痛,似乎又开始鼓胀了起来,我得抓紧时间,恰好秋凉,也让素柳斋为我多做几身合体的高领长裙送入吴府内。
这吴小姐倒是乖巧的很,每日认真与我学琴学画,有时我故意问她一些男女之事,看她娇羞不答,我真是快乐之极!
今夜就是我和吴小姐的圆房之夜。我的第七个小新娘。”
念到此,乔先永已经无法开口再接着读下去。他走到上官莲身边,重重的踢他的肩膀,骂道,“奸贼!淫贼!”
上官莲脸色扭曲惨淡,却“嘿嘿”笑着,尖声说,“你就算杀了我,那些小妞们也活不回来了,嘿嘿嘿,你又何懂其中趣味。只可惜这病若西子的吕秋娴没有得手,可惜呀可惜!”
乔先永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唰”的一声将背后所配墨剑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