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烟等四人走后,丹熏山俨然变成了恶魂的狩猎场。
这些恶魂被禁锢在镇魂幡里,经过黄石道人多年的祭炼,法力更胜从前,原本在山间生存的飞禽走兽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恶魂肆意杀戮,恶魂没有了约束,在山中随意游走。
丹熏山下是紫叶镇,镇上人口稠密,山下的百姓素日里常常到丹熏山上采药砍柴,这几日上山的百姓也是倒霉,那些恶魂饥不择食,祸害完了山中的飞禽走兽,竟连百姓也不放过。
紫叶镇就在丹熏山脚下,背倚丹熏山,漯河河水在镇中穿过,风景秀丽。
紫叶镇,青花茶棚。
此时正值黄昏,八个少男少女正坐在在茶棚里喝茶。
这个茶棚的名字叫“青花茶棚”,这个地方和这个茶棚的名字一样雅,小河弯弯,柳枝摇曳。
尤其现在黄昏时候,绿水映着红霞照的人脸红如桃花,茶桌就摆在外面的沙岸上,旁边还闲闲的种着几丛茉莉花,只是现在是冬天,花早已经枯萎。
这八人个个丰神俊朗,仙风道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这八人正是温修筠、温修竹,云露、湘灵、书意,还有玉虚宫的华鹤舟、赵俊风、周玄一行八人。
那日在天虞山,砚雪不辞而别,留下瑶池宫的云露、湘灵、书意三人,这三人都是自幼在瑶池宫里长大,这次跟随砚雪一起出宫,砚雪聪慧敏锐,更懂人情世故,所以一路都是靠砚雪照拂。
砚雪骤然离去,三人也不知该去往何处,虽说三人都会法术,但毕竟涉世未深。
世间邪恶,人心难测,妖魔横行,温修筠放心不下,只好陪着她们四处寻找砚雪的踪迹。
至于华鹤舟三人则是惦记砚雪手里的天龙剑,故而八人一路同行至此。
八人在喝茶间不断听到有人议论,这两日进山的村民没一个回来的,以前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情,这次怕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凶多吉少了。
温修筠在一旁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众人说道:“我看山中雾气弥漫,隐隐还能听到鸟兽嘶鸣,不似寻常,恐有妖物在此,不如前去看看,若真有妖物在此,正好合众人之力除去。”
其他几人听了温修筠的话,都表示同意,于是八人喝完茶,便朝山脚走去。
从山脚望去,山中林木葱郁,雾气弥漫,不见天日。
八人都是门中的佼佼者,法力高强,因此一到山脚便感受到山中妖气横行,只当是此妖能有如此阵势,必是道行不浅。
于是八人各自驾起剑光向山上飞去,被江蓠放出的生魂,失去了约束,在山野林间自由捕食。
有些已经依托在了动物体内,四处攻击,原本山中的动物,已被捕杀殆尽,一团团生魂的黑影见到飞来的温修筠一行八人,便把他们当成了新的猎物,开始集中攻击他们。
这边温修筠等人纷纷祭出飞剑,那些寄生在虎豹豺狼、猴子、兔子、飞鸟等体内的生魂,已经和动物本身融为了一体,但是毕竟是些畜类,灵力有限,被八人祭出的飞剑轻松斩杀。
但是那些未寄生的生魂还是一团团的黑影,黑影像白云一样,无形无状,随聚随散,飞剑刺中出现一个透明窟窿,飞剑穿过后,便又重新聚成一团,竟不能伤它们分毫。
温修筠眼见宝剑不能伤它们,便收起了自己的西天聆雪剑,双掌运气,口诵咒语,雷光聚于掌心,温修筠双掌齐出,雷光击向周围的黑影,在空中炸裂开来,黑影登时灰飞烟灭,旁边的华鹤舟一看惊道:“这难道是太乙神雷?”
温修筠含笑点点头,赵俊风道:“久闻太乙神雷乃是裂云寺的高深法术,威力无穷,今日第一次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周玄道:“不错,听闻太乙神雷能诛灭元神,对付这种无形无迹妖魔再好不过了。”
瑶池宫的云露、湘灵、书意三人看着,也是心生敬慕,云露惊讶道:“温师兄好厉害!”
湘灵也叹道:“是啊,想不到温师兄年纪轻轻,修为却如此高深。”
面对众人称赞,温修筠没有丝毫的得意,谦逊的笑道:“在下也只是初窥门径,为了对付这些恶魂才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
书意莞尔笑道:“温师兄你太谦虚了,如今在我们同辈弟子中
,师兄若称第二,谁还敢称第一”
温修筠道:“多谢师妹夸奖,这样的赞誉在下实在不敢当,上次在天虞山和我交手的那个邪派弟子,虽然戴着面具,但从声音身量也看的出年纪和我们相仿,法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我实难胜他。”
温修竹和温修筠向来要好,听到这么多人夸赞温修筠也觉得与有荣焉,但温修筠一再谦虚,温修竹忍不住接口道:“师兄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邪魔歪道若非同伴出手相助,岂是师兄的对手,下次再遇到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温修竹性格飞扬跳脱一些,除了自己的师兄温修筠,很少把人放在眼里,温修筠听到温修竹的话,正色道:“师弟不可大意,那人以后恐是我们的大敌,况且,师父素日教导我们修炼乃是为了救济苍生,除魔卫道,岂可好勇斗狠,跟人争一时之长短。”
温修竹撇嘴道:“是,你是师兄听你的。”
众人只顾着称赞温修筠,惊叹这位裂云寺的后起之秀天赋卓然,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华鹤舟脸色甚是难看。
华鹤舟心里暗忖:“我在玉虚宫勤修苦练多年,本以为自己天赋和修为,能在众修仙门派的后辈弟子中领袖群伦,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虽然不想承认,但温修筠还有那邪派弟子的修为确实是高出自己。”
这边虽然说着话,温修筠掌下也没闲着,继续使用太乙神雷,周围的生魂黑影越来越少,生魂感受到太乙神雷的威力非自己所能对抗,开始四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