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吃喝玩乐没有比风遥更在行的了。
在大荒山的时候风遥便时常偷溜下山,山下的阴山城早就被他吃了个遍。
吃货的鼻子总是特别的灵敏,在风遥的带领下,他们果然在天黑前进了城,并且选了一家看上去生意还不错的客栈,一般生意还不错的客栈,饭菜的口味也差不到哪里去。
客栈还剩下三张桌子,江蓠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四人坐下后,风遥点了些酒菜。
菜还没上齐,柳南烟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江蓠环顾了一下四周,客栈的客人大都是普通的百姓。
只有靠窗的一桌坐着两个少年看来不似寻常,两人都是同样的打扮,紫衣劲服,背负长剑,不知是哪派弟子,在等待上菜的时候,眼睛不住的瞟向窗外,神色焦虑,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怕什么人来。
饭菜上了后,两人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匆匆吃完饭后,将桌上剩余的馒头包好装在了随身的行李里,其中一个少年走到柜台前,掏出一颗夜明珠对着掌柜的道:“出门太急,未带银两,便于这个抵账好了。”
掌柜的双手捧过夜明珠,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夜明珠,吃惊道:“这位公子,您这颗夜明珠价值不菲,小店没有那么多银两找您啊。”
紫衣少年道:“无妨,掌柜的找我些碎银做盘缠即可,我兄弟二人着急赶路。”
“路”刚出口,忽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的路今晚走到头了。”
冰冷的声音,坚定而淡漠,众人纷纷望向门口,门口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身着灰袍,双手藏在袍子里,脸色白净,双鬓有两缕白发,眼神如冬天的湖水,寒冷深远,仿佛蔑视着一切,让人不寒而栗。
那两个紫衣少年见到此人,更是大惊失色,几乎同时抽出背上的长剑,本以为两人要以命相搏,但两人的脚下像是长了钉子,半步都没动,所有人都看到出两个紫衣少年的恐惧。
灰袍的男子也没有出手,他仿佛很享受别人恐惧自己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
半晌,其中一个紫衣少年想开口,因为紧张而嘴里发涩,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道:“你我无冤无仇,阁下意欲何为?”
灰袍男子咯咯一笑,道:“明知故问,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也许路还能继续走下去,不然”
紫衣少年道:“东西是要送去瑶池宫的,阁下难道连瑶池宫也不放在眼里吗?”
紫衣少年以为说出瑶池宫的名头能吓住对方,却没想到灰袍男子一听反而大笑道:“我还怕瑶池宫那群大小美人不来找我呢,来了正好让老子快活快活。”
第二个紫衣紫衣少年鼓足勇气,道:“师兄休要再和这恶贼浪费唇舌,今日我便和这恶贼拼了,也免得堕了我紫云谷的名声。”
说完便举剑朝灰袍男子刺去,灰袍男子嘿嘿一笑,右手从袍子里拿出,凌空向少年的脖子掐去。
灰袍男子的手凭空变大了好几倍,泛着红光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的脸色登时涨的通红,慌忙剑用剑砍向大手,宝剑却像是砍在了石头上,折成两段。
红光大手掐住少年的脖子,随意一甩,少年被摔在了墙上,滚落在地,气绝身亡。
这本是瞬间发生的事,等客栈里的客人看到尸体时才反映过来,有人大喊道:“杀人了,快跑。”客人便都作鸟兽散状,一眨眼间逃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江蓠等四人,客栈里变的死一般寂静。
灰袍男子看向江蓠四人,冷冷道:“几位对那东西也有兴趣?”
风遥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了笑,道:“有‘血煞魔手’邓前辈在此,我们只对美味佳肴有兴趣。”
“血煞魔手”邓寅虎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既认的老夫,倒省了麻烦。”
风遥道:“前辈请便。”
于是邓寅虎又转向第一个紫衣少年,道:“该你了,是你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还是我帮你?”
紫衣少年没有回答,眼睛盯着自己师弟的尸体,眼里没有悲伤,只有死一般的平静,默然良久,叹了口气,喃喃道:“师弟你先走,为兄稍后就来陪你。”
话音未落,紫衣少年剑光刺向邓寅虎。
邓寅虎的血手也再次掐向紫衣少年,紫衣少年回剑抵挡,血手掐住了紫衣少年的剑锋。
紫衣少年只好弃了剑,用嘴咬破手指,用指尖的鲜血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印,嘴里念动咒语,符印飞向邓寅虎,邓寅虎用血手挡住,身子被震的倒退了一步,虽然吃了一惊,却还是未曾受伤。
紫衣少年却口吐鲜血,身体像纸片般跌在了地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着自己的师弟的尸体,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紫衣少年,初始也曾畏惧,毕竟贪生畏死本是人之常情,但两人还是克服了心里的畏惧。
明知以卵击石,还是和邓寅虎作了殊死相搏,尤其是刚躺下的少年,最后竟然燃烧自己的内丹,用这种自杀式的打法,想要和邓寅虎同归于尽。
但无奈法力悬殊,竟未能伤到邓寅虎分毫,而自己内丹却已毁。
修行之人,功力全聚于内丹,内丹一毁,必死无疑,江蓠看着少年正气凛然,不畏生死,颇为动容,本想出手,却被风遥按住了。
紫衣少年躺下后,怀里空出一件用黄布包裹,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看形状隐约像是一本书,邓寅虎看到后喜形于色,立刻施展隔空取物,手一伸包裹凌空飞向邓寅虎,包裹眼看就飞到邓寅虎手里时,突然改变了方向,飞向了窗外,邓寅虎注意力都在包裹上,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惊怒交加之下,大吼一声飞身追了出去。
客栈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江蓠四人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掌柜和店小二,地下还有两个紫衣少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