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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拍去岩石上的灰尘,坐定后又道:“难怪玉陀山被咱们在一道谷揍个半死,还俘虏了三百多名修士,那些修士怕是本就有投奔我黑风寨的打算吧?说了你们还真别不信,那些你们原来的弟兄,现在是赶都赶不回来。”
“最后是我们以死相逼,才赶走了几十个,那些个真是咱们黑风寨看不上眼的废物。那些废物你们玉陀山应该挺合用的,应该都跑回来了吧!”
“我说你们玉陀山要是养不起那么多人,早点说啊!何必大费周章,我们派几个人,挑挑拣拣,也能给你们减少些负担。”
“你说什么?哪来的狂徒,竟敢在我玉陀山大放厥词?”腾达年暴怒之下,飞身一脚踢向江辰。
江辰坐在岩石上却纹丝不动,庞世德嗖的起身,一拳砸向飞来的一脚。
砰!一声脆响,拳脚相击,腾达年分身而回,并连退了两步,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椅子的四脚微颤,发出轻微的吱响。
双方虽然都未出全力,但是就这简单的交锋,就高下立判。
许卢双目微眯,缓缓开口道:“好厉害的功法,这位想必就是黑风寨的筑基当家庞世德吧?没想到刚刚筑基,就有如此战力,佩服,佩服。”
“只是不知道,黑风寨原来还是信了佛门,这位小黑和尚就是你们的大当家,江辰吗?都说佛门禅机了得,今日所见,嘴皮子倒是真的厉害。”
而江辰却没有理会许卢,转头对庞世德道:“咱们主要是受秦玉峰上使之召,才来的玉陀山,跟手下败将和谈只是顺带。你怎么能在上使大人面前轻易动手呢?”
“咱们黑风寨是那种不知礼数,穷困潦倒之辈吗?不懂规矩,上使大人没有开口责罚,不知道给上使赔个礼吗?”
而这次庞世德却没有配合江辰,开口说道:“贼人出手偷袭,我们总不能被动挨打,防御格挡总该不是大过,何况是保护自家寨主。”
“上使正在闭目养神,不便打扰。等他醒来,任他处罚便是,我庞世德认了,告罪之事还是算了。”说完黑着脸,坐回石墩子上。
庞世德的回答,虽然还算含蓄,但明显带着一股怨气,并且直接拒绝了向秦玉峰来使认罪。
其实,江辰的意思,是想打玉陀山的脸,骂他们不懂礼数,竟敢在山门大使眼皮子底下直接动手。
也是要用语言激那个装睡的秦玉峰大使,玉陀山虽是秦玉峰附属,但毕竟是两个势力。
除非是你授意,要么玉陀山动手了,你不表示个态度,就是这么招揽人的?
这下屠姓修士也装不下去了,伸了个懒腰,起身道:“哎~呀!哎哎哎,这是怎么了?这三位是黑风寨的来人吗?怎么都坐在石头上啊?”
江辰还没开口,庞世德就起身道:“这不是玉陀山穷的连个凳子都没有吗?要不也不会被我们在一道谷杀的抱头鼠窜。听说秦玉峰想招揽我们,我们才陪着大当家来的。”
“想必你就是秦玉峰的什么大使吧?我庞世德本就是山野村夫,不懂什么礼数。刚刚你的狗要咬人,被我挡了回去。大使要是有什么处罚,我一个人接着了。”
“但是山民出生的我也懂得个道理,主人家没发话的时候,养的狗不管怎么乱叫,是不能咬人的,不然就会挨棍子。我庞世德虽然粗鄙,但是在这一片山林也混迹过不少地方,当年三道岭不收留我,才流落到了黑风寨。”
庞世德的这一番话,虽然粗鄙无理,但也说的巧妙,我本就是粗陋之人,你的狗没听招呼,要咬人,你脚步教训?
最关键的是最后一句,道出了三道岭这个山寨,是跟玉陀山相同规模的势力。
就是说,我是知道华飞谷的存在,你不待见我们,我们也能找到地方去。
你既然有招揽之心,就拿出点诚意来,别一上来就想着处处压着咱们,以后还想咱们出力,出路又不止你们一家。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华飞谷,但是明白人都听得明白,这话说的算是很重了。一般的下属势力,是不敢这么说话的。
听得司振奎都心惊胆战,江辰虽然有些意外,倒是不以为意。
比起眼前的这些修士,江辰是见识的得多了,结丹、金丹、元婴,甚至更强的存在。
屠姓修士脸上的不悦一闪即逝,干笑道:“啊~呵呵,你就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啊,好一个耿直的汉子。黑风寨有了筑基修士,也展示了不俗的实力,秦玉山的确有心招揽。”
“但是刚刚冒头的山寨,如果是左右摇摆,待价而沽,并不是一件好事。一旦加入了咱们,就跟玉陀山同是自家兄弟。”
“你们之前的矛盾最好还是以谈判的方式解决,不要再弄出死伤,坏了和气。刚刚腾达年的确欠妥,赔个不是算了。你们赶快谈妥之前的恩怨,我好跟你们说秘境之事。”
腾达年不情不愿的向江辰三人拱了拱手,道:“得罪了!”
见腾达年如此敷衍,庞世德又要出口呵斥,江辰出手将庞世德拦下。
外人可能觉得庞世德是耿直鲁莽,江辰感觉到了他是心中带着一股怨念。
他刚刚的一顿讥讽,算得上是不客气的羞辱了,也难怪腾达年忍不住出手,并且还没占到便宜。
玉陀山原本想仗着在自家地头,对黑风寨折辱一番,压压江辰他们的锐气。
没想反让自己吃瘪,一番心机上的交锋,又让黑风寨占了上风。
真让玉陀山正式赔罪,玉陀山以后还真没法子混下去了。
屠姓修士便出来和了个稀泥,也是给腾达年一个台阶。
江辰也不想让黑风寨再树强敌,于是见好就收,拦下了满身怨气的庞世德。
江辰笑道:“呵呵,腾当家和咱们庞当家都是性情中人,难免火气大了些,相互理解,相互理解。”
“既然有秦玉峰上使见证,咱们今天就开门见山的谈谈,关于一道谷一战的善后之事吧!等化干戈为玉帛后,我黑风寨额外送你们几套像样的桌椅,聊表心意。”
这算表示愿意接受秦玉山的收编,跟玉陀山好好谈判,但必须是平等谈判,以后大家都属于一个级别的势力。
你玉陀山不要仗着在自己地盘,拿黑风寨的强,咱们今天谈的是你战败之事。
不过江辰也说的巧妙,算是给了玉陀山脸面,没有说赔偿,而是善后。
骂战的时候,当然是怎么恶毒就这么骂。正式谈判的时候,江辰也就斟酌了用词,你玉陀山要是再听不懂,可就别怪咱们直话直说了。
许卢老成人精,立马也笑着道:“哎呀,秦玉峰上使今日是突然来访,这会客大堂也是刚刚才收拾出来,仓促了,仓促了。玉陀山山清水秀,哪能没几套上好的桌椅?”说着对门外点头示意。
没一会儿,便有人搬来了桌椅,端来了茶水和点心,又将江辰三人身旁的土石清理了出去。
三人坐定后,江辰拱了拱手,道:“在下江辰,并非佛门修士,之前一战追击你们四当家吴豪时跌落岩浆池边,灼了毛发表皮。摸了药膏,才成如今这个模样。”
“外表毛发就不说了,只不过废了我一罐药膏。损失最大的是我那件储物袋和其中财物,这里面的东西又没全部外示,你这让我如何算呢?”
“财物先不表,就说储物袋的事,你们的四当家吴豪还有这位胡枫兄弟,也是亲眼见过的。玉陀山可不能说我讹人。”
哈!这一上来就说损失了储物袋,一是避免被秦玉峰觊觎,再就是要狮子大张口。你玉陀山就地还钱,也有个限度。
“什么?储物袋?”腾达年站起大叫道:“你怎么可能又储物袋呢?秦玉峰的当家都还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东西呢?”
“就算你有,怎么就被岩浆损坏了呢?这怎么能怪道我玉陀山头上呢?你~你这让我们怎么~p”
一个“赔”字还没出口,就被许卢打断,一把将腾达年拉回作为,并对江辰苦笑道:“真没想到黑风寨的大当家如此年轻有为,老朽许卢,黑风寨各位当家莫要见怪。玉陀山和黑风寨之间的事先要有个定性,那不过是一场误会,被奸人挑唆的误会。”
“首先,那个吴豪并不是我玉陀山之人。吴豪挑唆唐安山私自发兵黑风寨,属于他俩的个人行为。是唐安山自己产生了贪念,我们并不知情,这不能让玉陀山背负全部的责任。”
“哦?许当家的意思,是我们黑风寨的错喽?”司振奎接过话头道:“咱们在自己家里好好的,被人闯了进来。还是管我们自己活该了吗?我记得那个唐安山来之前,还给咱们是下了战书的。”
“白纸黑字还要赖账不成?你们说开战就开战,我们软弱可欺,就同意了。这停战有谁跟我们说了吗?还当我们是泥人捏的?我们同意了吗?”
“战书?还有这种事吗?”许卢惊疑道:“是谁盖的灵韵印记?老二,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这时真的在耍赖皮了,又不是相同势力之间的战争,那里需要几位当家都加持灵韵大印?
那张战书,就连唐安山都没加持灵韵印记,是吴豪写的,有吴豪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