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对于盛云书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她面前这位乃是赫赫有名的大盛长公主殿下,于是埋头继续说道:“在下并非存有私心,而是代表整个大盛江湖,敢问长公主殿下,是否有心谋取九五之位?”
盛云书还是那般稳持,也没有丝毫意外,眼中柔情无限,眉间风情万里,只是轻轻扬了扬嘴角说道:“没想到郎中竟如此直白,倒是让云书惭愧了。但郎中如此直言不讳,难道就这么信任云书?此事不管云书回答与否,就郎中知晓的这些事情,便也足够云书立即取了郎中性命,郎中不怕?”
“在下怕,但这是在下应该挑起的担子。无论结果如何,在下都该为了九岳承担起来,就像长公主殿下竭尽全力为大盛撑起的这一方天地一般,这是在下为九岳那一方天地必须去做的事情。”阿瑶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云书愚钝了,见郎中技艺精湛,便早该想到,郎中当是得了百木山的真传。”盛云书正了正身子,招手对阿瑶说道:“郎中不必拘谨,舅父同九岳休戚与共,九岳弟子这些年在民间出的人与力,云书都知晓,九岳同袍们能帮父皇一直守着这大盛的江山和百姓,是天大的恩德,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亲自谢过,今日见到郎中,还请郎中替云书多谢这些年来,九岳为大盛江山稳固所为的点点滴滴,云书铭记在心。”
“在下先替九岳同袍们多谢殿下挂念,殿下的话,在下一定完整带到九岳同袍们那里。”阿瑶顿首说道。
盛云书突然语气一转,询问道:“既然郎中是九岳之人,那请问郎中为何不直接告知,如此铤而走险,让云书险些怠慢。”
“回禀长公主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时间有限,在下只能长话短说。宣州暴乱与松江府江南财税库险些被窃之事都与濮阳陈氏有关,九岳弟子们对长公主殿下信任,却不知晓驸马爷到底可靠与否,所以只能想办法单独与殿下交心。毕竟是夫妻恩情,依在下所言,殿下定是为难,还请殿下万万宽心,莫伤了身子。”阿瑶确实怕盛云书会被她和陈锡圭的爱情所蒙蔽住,以至于看不清那男人的本质,从而影响正确的判断。驸马与公主夫妻感情深切,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盛云书这几日都病着,濮阳陈氏若是真的要用陈锡圭办些事情,那可以说基本上是畅通无阻。盛云书若是知道陈锡圭对她有所隐瞒,难免不会伤心难过。
“郎中所言并不是没有道理!时至今日,云书都从未敢对大盛江山有过丝毫怠慢。云书自己也清楚,云书可以把自己托付给玉哥哥,但决不能把大盛江山也轻易交到玉哥哥手里。那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对大盛江山的每一个百姓都不负责。我虽然信任玉哥哥,但我不能把江山兴亡押在他身上。”盛云书眼中依然有坚毅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