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承谚丝毫不敢耽搁,胆战心惊着往他师父休憩的住所赶去。
白毅锋休息的地方是幽娘在盛京城里置办的一个小院子,处于闹市之中。所谓大隐隐于市,白毅锋也是这么个想法,这几日的吃喝拉撒附近都能解决,也没叫甘承谚怎么操过心。
甘承谚在路上走着,也不管周围人来人往,心里不断打着鼓,同时也不断在安慰自己,让自己尽力静下心来,也许方才的所有猜测都是不成立的,那纸条确实是他师父遣人送来的,柳简音也确实生了病。
甘承谚少有地乱了方寸,也丢了礼节,来到师父的院子门口,愣是没敲门也通报,腾得一下闯了进去。
直到看见他师父满脸写着担忧地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甘承谚才将将回过神来。
“你小子怎么了?撞了什么了?怎么丢了魂似的!”白毅锋赶紧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酥饼,走到甘承谚面前,关切地一把摸上了他宝贝徒儿的脑门儿,接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就跟师父说,师父出面给你说去,咱们不跟着他们胡闹了!就在师父这里好好休息几日,那也别去了啊!师父明天亲自去跟你师弟说,咱们不干了!”
“师父,徒儿不是这个意思。”甘承谚听着他师父又犯了以前的倔脾气,一下子便就回了神来,连摆手带摇头,赶紧说道:“师父,徒儿来是想跟师父确认一件事情的。”
白毅锋看着小十一紧张的样子,理智也多少回来了些,赶紧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我们家小十一这么慌乱?你只管问,师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吗?”白毅锋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甘承谚与自己挨着坐下,拍了拍徒儿的手说道:“跟师父慢慢说,咱们不着急,来先喝口茶,吃些糕饼。缓一缓,再跟师父慢慢说,好吗?”
甘承谚急着求那个答案,于是跟着白毅锋刚刚坐下,什么也没顾上,便开口问道:“师父,你有没有遣人给我送信,让我去见蒋不尘老前辈。”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是怎么知道蒋不尘那老家伙来京城了?”白毅锋听甘承谚提起蒋不尘来,多少是有些吃惊的。
“这么说,师父您没让我去拜访蒋老前辈?”甘承谚存着那么点儿的希望此刻其实已经消散殆尽,但也是挣扎着从他师父的口中求一个确切的答案,即使他知道那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但还是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让他彻底死心的答复。
“怎么会呢?我正打算着带着你和松郎一起去看看我这老朋友,怎么会单独遣你去呢?”白毅锋看着脸色越来越深沉的爱徒,自己也跟着焦急起来。
甘承谚知道这不是他纠结在儿女情长里的时候,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严肃且认真地对白毅锋说道:“今日下午,有人假借师父的名义让徒儿去于蒋不尘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