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钟一行人来到了乌江亭边,察看周边环境以制定具体计划。
“你怎么做既能带走项王又不改变历史?”谢柔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他自刎之后就被抢功的汉军将士……(后面两三个字谢柔实在说不出口)”
老钟叹了口气,努力展了展眉:“确实不容易,得找个体型相当的尸体代替项王才行。”
“那我们带他飞走的话会改变中国航空史哦,”老陈耸了耸肩,“当然,可以让小荷在空中撒一把花瓣下来,汉军会一通跪拜,回去说是天女散花救霸王。”
“航空史和神话史都兹事体大,不能随便改,”老钟边说边蹲下来观察树林里的一个捕兽陷阱,“这个陷阱应该能藏住项王一阵子……我们得先想办法找东西遮盖隐蔽它。”
武藏搬过来一大块石板,放下来盖住了陷阱口。
“哇咔,这几百斤的大石头,他搬起来比我抱老婆还轻松!”老陈小声对老钟嘀咕道。
老钟耸耸肩笑道:“看来他应该娶女相扑。”
“我也可以长胖的”阿通笑着微微嘟起了嘴。
阿沐又找来一些沙土小石块洒在石头边上,让它看起来更自然;谢柔用小刀挖了一些草皮和青苔往边上点缀,塑造一种年深日久的融合感。
“你俩那么擅长隐藏踪迹是躲过多少次床底和衣柜了?”老陈闲站着,动口不动手。
“你思想那么龌龊是躲过多少次粪坑里了?”谢柔毒舌回击道。老陈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小荷止住了。
见方圆几百米都因为战乱而荒无人烟,七人一行也就放心大胆飞到了东城,在一处树林里隐蔽,专等项王经过。
一阵马蹄声响由远而近,滚滚沙尘中,只见项王率领着一身泥污的二十八骑,疾驰而来,身后不远追来了杀声震天的几千汉军骑兵……
躲在树林里的老钟几个也被这阵势惊得汗毛竖起。
老陈却小动作不断埋怨着:“这里蜘蛛网真多,太脏了。”
谢柔不耐烦道:“少废话吧,再脏能有躲粪坑里脏?”
老陈来气了:“你还没完了是吧?”
“还没完了这些跟屁虫!”项王手下的一员猛将怒吼道。吓得老陈谢柔都住了口。
项王也火了,拔转马头,对手下说:“我起兵至今八年了,七十多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称霸天下!今日我们都受困在这里,是天要亡我!不是我不会打仗!今日的生死决战躲不过去了!我愿为大家冲杀敌军,带大家突围!斩将!夺旗!让大家知道我所言不虚!”
“他这是疯了吗?二三十个人去砍人家几千个人?”躲在树林里的阿沐抓着脑袋觉得匪夷所思。
为了分散对手兵力,项王将手下分为四队,向四个方向冲杀重重包围的汉军。项王对身边的手下说:“我为各位先拿下一个敌将!”
于是项王呼啸着策马冲了上去,抡起长戟就是一阵狂风扫落叶般的挥砍穿刺,潮水一般推平沙堆一般的阻军,汉军一员大将眼见溃败不堪,率领几百骑冲过来挡住项王去路。项王大喝一声,一戟洞穿这将官的胸甲,再向上一掀,那人划了一道弧线被甩飞到身后几米外!
“所谓‘升天’就是从这来的吧?”老陈看呆了,喃喃说道,“他这打桩起重一体机,蓝翔都教不出来。”
“蓝翔又是什么?我是古代人,不懂。”小荷自嘲道。
“我们也全不懂,他是古代人,才懂。”阿沐笑道。
身后又有一员汉将来追项王,项王回头瞪眼怒吼,那人的马都打起了哆嗦,刹住了脚,这汉将怔住不敢再追赶……
“马是很有灵性的,它大概已经嗅到强烈的死亡威胁……”老钟看得酒壶都忘了。
“是不是类似发觉前方有猛虎的情形?”阿沐此时也有点战栗。
“那真是马中林志玲了,‘前方有老虎,左转。’”老陈故作镇定模仿起不知哪个年代的导航女声。
“比志玲还体贴又智能,”老钟也怀念这款老导航,“‘干嘛左转?(模仿老陈声)’‘左边有公厕,您尿裤子了(模仿志玲姐姐)’”
汉军毕竟人多,重新调整之下,又重新再组织起包围,项王拍马直冲,迎面一位汉军将领手执长鎙直刺过来,项王长戟一拨,那长鎙就横向飞了出去,汉将对项王的力度预备不足,整个人也摔下马来,被项王一戟割了首级。
“你说他这是技术优势还是体力碾压?”老钟惊叹不已。
“痛快就行,是靠技术还是体力重要吗?”老陈笑道,对小荷眨了眨眼“对吧?小荷。”
小荷低头笑而不语。
“你少在这沾沾自喜了,”谢柔又怼老陈,“项王通宵东奔西走,还在沼泽中消耗了不少兵力体力,现在依然有以一敌百的战斗力,是你能比的吗?”
“你以为就你读过《史记》?卖弄个啥啊?”老陈嗤之以鼻,“‘羽之勇武,千古无二’,神仙眷侣,艺荷第一。怎么个就不能比了?”
“小荷掉进了你这癞蛤蟆嘴里,也不知是因为月老喝了几斤假酒。”谢柔对老陈不屑一顾。
“谢柔这回你就真错了,酒可都是好酒啊!”老钟咧嘴笑着又喝了一口所剩不多的佳酿。
项王挥舞着长戟,摧枯拉朽般杀伤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将士,杀了百多人后就冲散了敌军,项王与其他三路的手下汇合,清点人数,只少了两骑。
满身满脸是血的项王问众人道:“怎么样?”
手下齐声喊:“跟大王说的一样!”
项王带着手下往乌江方向疾驰。老钟一行七人低空飞行,绕了一个半圆线路,依然先项王十几分钟到达乌江亭边,躲进先前的树林里静观其变。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项王一行也到达了这边,在乌江岸边止住了脚步。
面对着奔流不息的江水,项王感慨万千:“江水一去不复回,我的雄图霸业也一样啊!”
手下的一个大个子更咽着说:“大王!您英雄盖世!回到对岸就能率领江东子弟再度雄霸天下啊!”
“这位将军说得对啊!大王。”一艘小船驶近,船上是须发苍苍的乌江亭长,“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也有几十万人,足可以支持大王重头再来啊!大王快上船,这里只有我有船,追兵来了也无船渡河。”
项王大笑,笑声里满是苍凉和无奈:“天要亡我,我还渡河做什么呢?况且我当年带八千江东子弟过江,现在没有一个能回去,纵然江东父老可怜我继续拥戴我为王,我哪还有面目见他们?就算他们都不说,可我能于心无愧吗?”
项王仰天长叹一声,对亭长说:“老人家。这匹马我骑了五年,所向无敌,还曾经日行千里,我不忍心杀它,就把它送给你吧。”
汉军追兵又到了,项王命令手下都下马,手持短武器与对方肉搏。
未知项王生死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