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下意识就跳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字眼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指被害者对于加害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但其实并不见得婆修骠,就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而更大的成分,是对于强者的崇拜和追随,当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挑战丁一这位王者之后,下意识地选择了成为丁一的部下,事实在历史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诸如一开始的绿营,还有二鬼子汉奸一类的,华夏有,西方也不贫乏,二次大战胜利后,在法国之类的地区光复之后,清算那些亲德分子,也是事实存在。
“出兵一万,编为四海大都督府,补充第628章程?或是铁矿供给不足,学生也无法按着上回的陈条,把二万兵守五府之地的方略,落到实处。”
别说五府之地,就是打孟养思机发,前些年思机发叛乱,麓川之役起,单单打思机发,用了多少兵?“昂条上攻取策,征兵十二万人。”昂就是指黔国公沐昂;后来又是“骥总督军务,大发东南诸道兵十五万讨之”骥就是指王骥。所以要镇守五府之地,开口冲朝廷要二十万边军,并不是开玩笑的。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明军这年代,连个小队战术都没规范出来,训练也跟不上,火器威力差、准头差、容易炸膛等等这种硬实力之外。更为关键就是民族政策的问题,丁一又不贪战功,麾下兵将不至于杀良冒功,又是下乡,又是分田地,弄出人民专政来,打下一地,就平复一地——或者说,打下一地,就把一地的头人乡绅教百姓在公审大会杀了,把占大数的穷苦百姓拉上自己的贼船。明军呢?那跟打地鼠一样吧,打下这边,那边冒头,这玩意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到了明末,大明会亡,大致也就是因为这种打地鼠的情况而亡的,开始清剿义军,官军还是有胜绩,但禁不住打地鼠啊,拖着拖着,加上战事四起,就拖没了。
但丁一是不会跟朝廷说明,关键在于民族政策的问题。
因为其一就是说不明白,要对这习惯政令不下于县的大明朝廷,讲清楚如何农村包围城市,如何建立基层政权,本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其二就是就算说明白了也没用,土地兼并、喝兵血、杀良冒功这般顽疾不根治,就算道理明白也是办不成丁一这样的。
“铁矿,无铁矿,一切皆休!”所以丁一直接籍着这由头,逼问着那些随宣旨太监而来的主事。这几位主事很明显,也是六部的大佬为了跟丁一沟通,才派他们同行过来的。
丁一的凶名,随着打下云远之后,在京师是传得愈来愈盛了,那几个主事被他这么逼问着,吓得面如土色,之前部里大佬和他们商定好的方略,全都不敢施展出来,只能结结巴巴说道:“总宪条陈上所列的数目太过惊人,着实是供给不出啊……”
听着他们这么说,倒也是在丁一的预料之中,所以丁一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挥了挥手教他们先到一边候着,等一阵再说。因为英宗的旨意,还没宣出,所以丁一走了过去,对王骥说道:“伯爷风采依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