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挺好。
累死的野蔓老祖,顾不上享受乡下的日子。
乡下的日子没什么好享受的,乡下人都在为生活奔忙、苦不堪言。
野蔓将暗格收好,看看这柜子,想弄走,还是算了。
老祖真未必看得上,有银子就好了。
野蔓转到床前,对上桌上的镜子,铜镜照的不清楚,懒得看。
她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妆奁。
这个、比外边摆的更精致,一般人家用不起,得是大户人家。
野蔓打开,上面放的就是茅氏昨天戴的那银镯子,今天干活真不方便戴。
野蔓拿手里掂一下,不比小锭轻。下边还有一只银镯子,更大更重、得有三两多。
又有几个轻的,几支银簪。
这支梅花银簪漂亮、也很重、有二两。
茅氏妇人,花里胡哨的不用了,好的又用不起。这些都蛮实在。
野蔓都扔到空间里,转身去西屋。
乡下人平时都不锁门,或者锁的很少。村里人都忙着,相互也很熟悉。
野蔓难得闲了,对这家也挺熟。
西屋的前边、做了书房,后边就是戎柏寝室。
书房摆满了书柜,一副大才子、书香门第的样子。
一本书便宜的不到一钱银子,贵的二钱、三钱,再贵的、孤本之类就另当别论。
戎柏在乡塾读书,平时住在小姑戎冬梅那儿。小姑父的父母都不在了,何况戎柏是才子,养他是好事,多少人得攀亲戚,又不用戎冬梅掏银子。
所以戎柏一些书不在家里。
野蔓数数,就有百来本,一些给戎金叶、戎植看的,都不算贵。
野蔓扔到空间,搬起来方便。
从西屋出来,到西耳房。
东耳房是老太太的,她没在家,野蔓也懒得去。
西耳房是戎金叶的。
推门进去,也是里外两间。
外间放一张床,客人来了能睡。
乡下很少有专门的客房,有个客铺都了不得。
进门到后边,是戎金叶正经的闺房。
绣床挺精致,小姐的基本条件。挂着纱帐,床上放着一条红色绣花被面的被子,看着就很暖和。
野蔓记得这是原主替她绣的。
原主不仅喂猪、种地、砍柴什么的要干,稍微闲一下,女红也得干。
她的能干,在于什么都干得好,这是天赋。
就像床上的被面,虽不是十分出色,但看着也不差。
野蔓不是来欣赏的,在床前的桌子、照样打开抽屉。
拿出一个妆奁。
这是戎金叶的宝贝。她去乡里的时候并不会都带上。
因为戎冬梅的长女八岁,表姐妹算一拨的。戎金叶如果好了,得照顾表妹。
戎冬梅嫁的不错,如果戎金叶没有,戎冬梅就得管侄女。
这妆奁里一些花啊朵啊、小女孩的玩意儿就是这么来的。
三五文钱的花、原主也没碰过,山上一朵花她都没空戴。
戎金叶有些真的好东西。
比如这银项圈带长命锁,足有四两重,小孩都扛不动。可以分开用。
银镯子几对,最重的一对也有二两。除银耳环,还有一对珍珠耳环。
野蔓一股脑的收了。对于小女孩来说,不值钱的东西也可能是心头宝。
老祖没有欺负小女孩的感觉,她现在的个子、都没戎金叶大。
野蔓将妆奁放回去,转身对上柜子。
打开柜子,都是小姐漂亮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
原主都洗过,野蔓有些印象,一件一件的拿,稍微过一遍。
除两件比较素的放一边,别的都扔在空间,柜子里已经空了。
露出几本书。
野蔓看一眼,小女孩真是好学,带颜色的书已经学起来了,以后得中举,不能埋没了。
离开西耳房,野蔓从堂屋顺便拿个茶壶,到后边。
几头猪在叫,它们中午没吃。
野蔓将漂亮的衣服都扔进猪圈,几头猪没反应。
一头猪狠狠的踩两脚。一头猪在上面尿。
野蔓将百来本书都扔进去。
几头猪闻到墨水味儿,张嘴就咬,一点不斯文。
有辱斯文。野蔓拿着茶壶到厨房。
拿个半新的篮子来,在底下垫一把草,再捞十几个鸡蛋上来,放在一头。
从碗柜拿个盆出来,几十个鸡蛋堆尖也没堆完,就这么放在空间里。
把锅里的水舀到泔水桶,再烧上半锅开水。
一边吃鸡蛋,蛋壳扔在空间里,吃完继续回血。
野蔓将茶壶收拾干净,装满开水,放在篮子的一头。把戎金叶的衣服放在最上面。
再拿上一个碗。
野蔓挎着篮子出了厨房,到猪圈看一眼。
我的天!书被猪吃完了!偶尔能看到几片纸,作为证据。
那些衣服没被吃,但已经实现猪圈化,想回归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野蔓挥挥手。
不论这些猪吃一肚子的书有什么用,最终结局多半是过年杀的、或者提前杀。
她挎着篮子,离开这家。
走出黄茅村。
这村子不算大,三四十户。这家比较大,村里条件比这家好的不多。
在村子里没遇到人,小孩都不知道上哪儿玩了。
出了村子,遇到一个村姑、挑着一担草。
村姑看着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头一般,穿着旧衣服打着不少补丁,干活的时候都这样。
她长的一般,眼睛一瞪、更丑。
野蔓往路边让让。
这村姑怒从心头起、非得逼上她、怒问:“你定给谭郎了?”
螳螂?
野蔓没管螳螂还是蟑螂,原主一天忙的,就没空和人瞎扯。能让路就了不得了,继续走自己的路。
村姑愈发一把拽她:“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野蔓只得停下来,很麻木的看村姑一眼:“死在哪儿有区别吗?”
村姑被她的样子吓到,回过神又怒:“你死也不配。”
算了,遇上这种智障,浪费工夫。
野蔓说:“那你哪天晚上吊死在谭家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羞辱了。”
村姑震惊!
她的脑子不够用。
野蔓随口说的,顺脚上山。
走了半截,听着村姑冲上来。
野蔓无语,粉丝都是没正事干的?
村姑冲过来拽她,压低嗓门吼:“你敢坏谭郎的名声?贱丶人!”
太恶毒了!村姑代表月亮消灭她,一把将她推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