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秦琼与樊虎,行至临潼山,打发樊虎,自己上山进庙参拜神像后,自己却在山上睡着了。再说,唐公李渊辞别当朝天子圣驾,已经收拾行囊带着家小离开了京城。于是连夜赶路,陆陆续续前往太原方向走去。
第二天中午,李渊一家大小路过临渔道上,于是,李渊下马,与一家大小、众家将进了当地的村镇,才来到临潼山植树岗的地方,李道宗和李建成两人兵马前行。李渊保护一家大小在后。而杨广一干人等已经等候多时,随时准备下手。
这时,李道宗、建成俩人,开始走进感觉到树林中有一阵杀气。只见,前面山岗峻岭,林树深幽。忽然听到树林中传来一阵呐喊之声,从里面走出了十几名强盗来,他们全都黑布缠头,黑煤涂面,长枪阔斧,厉声高叫道: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山前过,留下买路钱。对面的来人,留下买路的钱财,放你等过去,若是哪个不服的,请进前答话!”
建成大吃一惊,骑马回向原路返回去了,李道宗大声喝斥道:“你们一群该死的响马强盗,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不知道陇西李府乃当朝唐公李渊,你们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说罢,他们个个拔出了腰刀便砍了过来,众家将们轮起了手中的短刀便刺。
建成骤马跑回,对李渊道:“父亲!对面有盗匪劫路,这可怎么好?”李渊这心里想;离京师这么近,怎么会有强盗呢?再者说了,为首的这人又是黑纱遮面,黑煤涂面的,心里早已明白是杨广前来劫杀,所以急忙吩咐众人道:“你等不要惊慌,他们并非是强盗,乃是我的对头到了。且把车辆家眷藏在山坳之内,待我上前答话。”
众人把车辆家眷转过头来,赶进一个山坳子里面藏躲。幸亏李渊为了保护一家大小,一路长行是全身披挂。他这才催马上前,抬脚从马上摘下锯齿大砍刀。这时,对面的来人不容李渊来答话,抖枪就来向前扎。
李渊见大枪到了,用刀往外一绷,支开了大枪,摆刀平砍过来,那人抽枪不及,赶紧低头,略微慢了一点,正砍在左额角上,“噗哧”了一声,就把那人的上盖给削下来了,坠马身亡。
杨广一见就是一懵了,对众人道:“李渊乃是家传的刀法,武艺高强,你们多要慎重留神!”话未落音,旁边有个使棍的将官道:“殿下,待我上前。”说罢,铁棍一摆,催马往上就撞,遂口叫道:“来人少要猖狂,我来取你的性命!”话到、马到、声音到,铁棍使的是举火烧天式,朝着李渊头顶砸下。
李渊马往上迎,左手反把抠住马的铁过梁,右手控着刀头,青龙吸水的架式,抬头看铁棍砸下来,见他不能变招换式了,这才拿刀头往上一挂,左手抓着刀杆压住铁棍,使了一个推风扫月,刀头向来人的偏脸削来。这员将官抽棍一立,绷开了刀头。二马错镫,李渊推刀纂,献刀头,回身反背一刀,那员将官再打算悬裆换腰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只见刀锋过处,腰断两截,上半身栽下马去,马驮着上半个身子就落了荒啦。
杨广见李渊的刀法精奇,十分骁勇,若是自己催马迎敌,一来怕李渊的武艺高强,敌挡不住,二来恐怕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叫李渊看出来就不好办了。
便朝着左右众将道:“我们突围出去!”众将领命,齐撒坐骑,各抖丝缰,把李渊团团围住,动起手来。步下的兵丁也一齐喊声叫道:“杀呀!拿呀!别叫他跑了呀!”层层地把李渊围在了当中。
这时,李渊摆刀力战,顾前打后,指左杀右,马打盘旋,来回乱转。那边李渊的一家大小、仆从退到了山坳之后,一看李渊已被众人围上,个个惊慌失措,口里喊叫道:“救人哪!救命啊!”李渊被围在当中,又听那边众人喊叫救命的声音,心中更是着急,也不知道一家大小现在是否被害,又搭着寡不敌众,只累得他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口里嘘嘘带喘。不禁仰天长叹道:“此处莫非就是我李渊的丧命之地吗?”
这时,杨广伙同宇文氏父子以及众人闪在树林中,见李渊扔做最后一刻的拼死抵抗,宇文述带来的大内禁军侍卫不敢向前接进,杨广自己黑纱蒙面,手中提着大刀,一路冲杀了过来,随后宇文氏父子二人前来左右夹攻,将李渊团团围住。
正在万分危急的时刻,恰巧秦琼在临潼山植树岗上正打盹着,被一阵打斗声给吵醒了。秦琼起身牵马,突然那匹黄骠马,连声撕叫,像发狂似的,奔下山岗去了。只见,山下的平岗上,烟尘四起,杀声震天,秦琼立即勒住了马,一看被围的这位朝廷官员,身高九尺,体格魁伟,面如冠玉,三绺墨髯,金盔金甲,坐下马,掌中刀,和这十几员将官团团混战,只累得汗流气喘,看看力尽。秦琼不由得气往上撞,心里暗自道:“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对敌,未免也欺人太甚,待我助他一臂之力!”想罢,摘起一对熟銅锏,上下一分,大喊一声道:“呔!你们且慢动手,管闲事的来也!”杨广以及李渊众人一看,见此人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奓背,双肩抱拢,头戴平顶捲檐笠,身穿一件蓝布的合衫,袖口下摆都镶着青牙子,胸前五股攒成青丝线的十字袢,腰扎杏黄色的丝鸾带,双搭蝴蝶扣,大红中衣,高底靴子。再往脸上观看,面似淡金,剑眉虎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称,颏下微须。胯下一匹黄骠马,四蹄翻飞,类如闪电一般,马也精神,人也威武。再看掌中是一对熟铜金装锏,不怒自威。
这时,李渊的堂弟李道宗立刻飞马迎上前来,喊喝了一声而道:“来人少往前进!你是什么人前来多事?”秦琼道:“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你们众人围着一个人厮打,太不公平,我是来打抱不平的。”李道宗道:“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你要是多事,碰巧连你的性命也得饶上,依我相劝,你还是赶紧快走吧!”
秦琼道:“不行,我非要管这场闲事。”李道宗道:“你这人真乃是找死!”说罢,举刀就劈,秦琼一对熟金锏往外一分,挂出马去,熟銅锏又往下一盖,正中来人的面门,个个被打的栽下马来,马就落了荒啦。杨广一催坐下马,迎了上来,拧枪就刺,秦琼用一对熟铜金装锏搭着十字架,往外推出了枪,抽左手锏一兜杨广的下枪杆,就听当的一声,正打在底枪杆上,把杨广的枪磕飞了老远。
秦琼的一对熟銅金装锏使了双龙探海直奔二目刺来,杨广连忙一低头,躲过了那对熟銅锏。这时,二马正在冲锋过镫,秦琼回身就是一锏,正打中了杨广的脊背之上。打得杨广往前一栽,护心镜正撞在判官头上,拨马往西南败走,就觉得嗓子发甜,心口发堵,往上一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心里难过万分,在马上是摇摇晃晃,一只手扶着铁过梁,一只手向后一招,嘴里不能言语,那意思是叫众人快退。众人一见杨广被伤,个个都担惊害怕的,又见他招手叫退,大家一哄而散,就往西南败了下来。
李渊一看众人一窝蜂似地逃走,不由得叫了一声而道:“好!此人真是我的救星。他若不来,我的性命休矣!”又看来人一催坐下马追了下去,有如猛虎赶群羊一般。再说,秦琼心中暗自想道,这个青纱遮面的必定是这班人的头领,再看兵丁们都是反穿着号衣,其中必有原因,催坐下马赶了下来,他的心思是,捉过一个人来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广众人一看那人紧紧不舍地追来,最后的那员偏将只得拨转马头,叫道:“来人休要追赶!我们已然撤走也就是了,你何必苦苦地追赶,也太赶尽杀绝啦!”
随说着,又有一人马往上撞,拧枪恶狠狠地朝着秦琼就刺。秦琼一看枪到,用轮左手挥舞着熟铜金装锏推出了枪杆,抡右手的熟銅锏往下一盖,正打在槍的中心杆上,震得他双手麻木,撒手扔枪。秦琼摇右手锏横扫过来,来人往后一仰身,一个铁板桥贴在马的后胯,躲过了锏。这时,二马错镫,秦琼的右手锏挟在左胁下,右脚摘镫,抢了个上风头,探右手抓住来将胸前的袢甲绦,抬右脚一踹来将的马前髈,提起来一顺,把那仰面朝天的将官按在自己铁过梁上,那匹马就落荒而走了。
秦琼扣镫停马,一手按住了那偏将。这时被擒的那个人扎煞着两只手,说:“请爷爷饶命!”
秦琼问道:“你们这许多人,群战一人,究竟为了何事?你说出来我明白明白,就饶你不死。”那人回答道:“你即要问,我就告诉你。你实在不该管这件闲事,那被围的乃是被贬的唐公的李渊,那个黑纱遮面的就是当今东宫太子杨广,因为与李渊素有仇恨,率领兵将在这里埋伏劫杀,你何必管这个闲事!”
秦琼一听,知道方才打的原来就是太子杨广,所以才吓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嘴里失声道出:“咳!”不想他一失神,抬起手来,使劲往下一按,那被擒的人脑海正撞在铁过梁判官的头上,那人吭了一声,就死于非命了。秦琼连忙推下了那人的尸体,把左胁下的单锏拿在手中,拨马往东南便走。
李渊既然脱离了危险,便对堂弟李道宗道:“你先去保护全家大小,待我亲自去叩谢恩公。”说罢,急忙迎上来道:“恩公请慢走啊!”
秦琼也不答言,一催马就由打李渊的身旁冲了过去,一直往东南而去。李渊拨马随后就追,叫道:“恩公请慢走,救了我全家的性命,请你留下姓名,家住何处?将来我也好到府上叩谢报答。”
秦琼哪里敢回答,连连地催马,一听后面追来的人叫他留名,心想今天我这个祸可闯的不小!他也不回头,马踏如飞,向前跑去。后面的李渊是紧紧地追赶,随追随问。秦琼此时无奈,回头一看,后面追来的就是一人一骑,再看四下里,没有杨广的人,这才道出:“我叫秦琼!”说罢,然后就伸出右手向后一摆,这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追啦。此时,因为李渊的马在后面,离着很远,马的鸾铃声音又重,没能听见,只听见一个琼字,又见他一摆手,以为他排行第五,便大声喊道:“原来你是琼五爷呀!家住在何处呢?”秦琼一听,心里想道,好!我成了琼五了。便不敢再回头答话,催马如飞,扬长而去。
这时,李渊一看他的马急,再想追已是追赶不上了,无奈何拨转马头往回走。就听东边小土山上有人一声喝喊,嗓音如雷的喊道:“呔!你是做什么的?”李渊偏脸一看,见由小土山上一骑马冲了下来。细看来人,大约身高顶丈,头如麦斗,面似朱砂,满部的红髯,重眉环眼,一身的扎巾箭袖,外罩跨马服,胯下马,掌中一口大砍刀。再看山梁上,另外有两个骑马的,还随着有七、八个人。心中暗自想道,恩公已去,谁想到杨广在正东上还埋伏着余党,这却如何是好,莫如给他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吧。打定了主意,将刀挂好,抽弓搭箭,认扣填弦,一拨马头对准了来人,弓开似满月,一抖后手,这箭直奔山坡上那个人射去,正中那人的更嗓咽喉。那人翻身落马,滚下山来,一命身亡。李渊把来人射死之后,山上众人就都下来了。只见那两个人下了马,抱着那红脸儿大汉放声大哭,说:“大员外呀!”李渊一听
“啊”
了一声,心里想道:“他们众人怎么叫他大员外呢?”
话说,李渊射死的这个人,家住在山西潞州府天堂县二贤庄,姓单名达,字雄忠,他的父亲单道,生前乃是镖行生理,武艺十分高强,生有二子,长子单达字雄忠,次子单通,字雄信,
这兄弟二人都是武艺超群。单道父子在镖行之中名气高大,故此天下绿林中人差不多都与单家父子有联络。到了单道死后,只因,隋文帝宠信晋王杨广、杨素、姬威等人奸臣当道,残害忠良,只任用一班****,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逼得百姓无法生存,就有不少的人占据了山岭,做了绿林豪客。单家兄弟一看这个情形,就联合了五路的绿林豪杰,在山西潞州府天堂县二贤庄,自立为天下东、西、南、北、中五路都头领,江湖绿林中人都称他为五路的总瓢把子。手下占据山岭的头领专劫上下任的****,得下来的金银财物,以作将来起事的准备。
这次是单达由家中带了几名家人,去到西京长安探望朋友。这一天,走在临潼山植树岗的后坡,天气炎热,正在树林子里歇凉,就听前山人声鼎沸,喊杀连天。单达道:“你们去看一看,前山为什么有喊杀的声音!”手下人答应了一声,飞奔去探,不一时回来报道:“前山有十几个绿林的朋友,带着几十个弟兄围着一个官长劫杀。”单达一听,心里想:奇怪呀!此处临潼山没有我手下绿林的朋友,是谁在这里做买卖呢?待我去看一看,究竟是谁。想罢,便站起来,翻身上马,便道:“随我来。”纵马上了山坡。越过山岭一看,这些个人都已然逃走,李渊独自匹马回来。单达心想道:这员官长武艺真是厉害,倒要问一问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单达催马来到半山坡,喝喊了一声,这才被李渊一箭射中咽喉。
众家丁们一见大员外被人射死,都过来抱尸痛哭。李渊一听,众人哭叫大员外,才知这个人并不是杨广的余党,心里十分后悔。下马过来一问,才知道被他一箭射死的是山西潞州天堂县二贤庄的大庄主单雄忠。便对这几个家人道:“我乃是山西太原留守李渊,因赴太原上任,走在此处,路遇仇家劫杀,你们大员外从山上冲下来,我误认为是仇家的余党在此埋伏,故此一箭把他射死。现在已然把事做错,人死不能复生,我这里先给你们二百两纹银,给你们大员外盛殓起来,你们大员外家中还有什么人呢?”家丁们道:“家中还有我们的二员外。至于银两可不能要,我们现在带着钱呢。”李渊道:“你们即然一定的不要银两,也罢,山西潞州正是我管辖之地,我到任以后,得了闲暇,必定亲自去到二贤庄拜访你家的二员外,说明此事,叫他千万不要记恨我。”众家人也就只得连声答应,把单达的尸身驮在马上,无精打采地住东去了。
话表,这李渊回到了山坳,众人一见,都非常欢喜。长子建成问道:“父亲,您回来啦!劫道的贼人怎么样了?”李渊回答道:“多亏了一个黄脸的琼五恩翁搭救,不然我们全家可就完了。此处不是善地,咱们赶紧上路!”众人都道:“对!”
这时,就见过来一个接生婆道:“现在夫人肚子痛得很紧,眼看着就要临盆了,唐公,这可怎么好呀!”李渊一听,道:“哎呀!此处四下无人家,这如何是好?”
这时,李道宗一手指着西北山上道:“请大哥观看,山上有座庙宇,咱们先到那里去吧!”李渊有点推辞道:“夫人若是在那里分娩,岂不是脏污了佛门净地吗?”李道宗道:“大哥!事在紧急,只好先到庙里,就是脏了佛门净地,谁也不能见怪,这个可是一个风火的事呀!”就连接生婆也道:“分娩是个急事,我们想庙里的和尚也不能不行这个方便。”
李渊此时一想,也就只好如此吧。这才保护着一家大小走上山来,到了庙前一看,这座庙宇还真不小,匾额上题着乃“承福寺”。三个大字,一叫角门,不一时角门开了,走出一个小和尚来。从人们说明了原因,小和尚往里通报。原来这座庙乃是个酬应施主的十方常住老方丈智缘主持文武兼全,德高望重,无论琴棋诗画、拳脚军刃,无一不通,故此承福寺的名气很大。
当时寺院住持智缘一听是唐公李渊来到,连忙迎接出来,见了李渊,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老衲智缘迎接唐公。”
李渊连忙上前,抱拳拱手,道:“智缘大师,我李渊率领家眷上任,走在这里,窦夫人眼前就要临盆分娩,这里又四无人家,意欲打搅宝刹,恳求师傅行个方便吧!”智缘双手合掌道:“阿弥陀佛,请唐公放心,十方丛林住的是十方施主,请夫人就在庙中歇息吧!”回头叫小和尚赶紧收拾一所跨院,将内眷接了进去,李渊手下的车辆马匹等等,自有小和尚给安置好了。他便陪着李渊来到禅堂休息,预备酒饭,款待李渊。
李渊正在饮酒之时,只见,天气忽然出现了异样,一阵狂风骤然而起,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红光,那道红光突然消失了。李渊大惊,心中疑惑不解,遂问道:“大师,为什么刚才的天气还是晴空万里,又突然出现异样?”智缘双手合掌道:“阿弥陀佛,刚才天气突然狂风骤起,电闪雷鸣,又出现一道红光,此乃天降祥兆,恭喜唐公,令夫人有产下一位小世子。”李渊扔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家丁过来禀报道:“老爷,夫人生下了四公子,大小平安,给老爷道喜,请老爷放心。”智缘给李渊道了喜,便道:“老衲恭喜唐公,果然王世子降生在佛门玄净之地,真是一件稀奇的事,老衲赠他一个名字,就叫“玄霸”吧!”李渊连忙抱拳拱手道:“多谢住持的赠名。”
李渊见智缘方丈言谈文雅,学问渊博,心里很是高兴。正在闲谈,忽然,抬头一看,见墙壁之上挂着一幅挑山画儿,上面画的是一块石头,画得玲珑透剔,两边配着一幅对联,上面写道:
上联为;千古英雄浪淘尽;
下联为;天下名山僧占多。
横批为;镇江承福寺
下款落的是:
“颖阳柴绍”四个字。李渊一见写画俱佳,便问智缘道:“这是什么人的手笔呢?”智缘回答道:“他乃是我一个俗家弟子,姓柴名绍,字嗣昌,乃是颖阳人氏,他父柴笠曾为颖阳刺史。”李渊感叹道:“噢!原来乃柴笠之子。”
智缘道:“咳!老衲与柴笠原本是金兰好友,现在柴绍父母双亡,如今他就在庙里随我读书,兼习武艺,很是聪明。”李渊感叹道:“哎呀!我和柴笠也是老友,今天得遇故人之子是十分有缘,请老师傅把他请来,我看一看他吧!”智缘连忙命人将柴绍叫来相见。
李渊一见柴绍生得是面如敷粉,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气宇轩昂。谈了谈文学、武艺,柴绍是对答如流,李渊心中十分喜爱。
次日,李渊一问智缘,才知道他尚未娶妻,李渊便托智缘主持做媒,将自己的长女凤阳小姐许配于他,柴绍也自己已然答应。谢亲已毕,大家都很欢喜。
李渊就在承福寺里住过了满月。弥月已过,这才谢过寺院住持智缘,率领家眷上任。临起身的时候对柴绍道:“贤侄,你暂在庙中跟着智缘大师学习佛经,等过了二、三年,文武艺业学成了,再请你到太原成亲吧。如今我给你留下白银五千,劳烦你把这承福寺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还请老师傅拨出一个跨院,盖一个生祠,里面塑着我的恩公琼五将军的形像,早晚焚香上供,答谢他救我全家之德,你要切记。”又把他这位恩公的相貌打扮、军刃马匹的样子,详细地告诉了一遍。柴绍一一领命。点拨了银两,李渊这才领着家眷上任,直奔太原府而来。
回头我们再说秦琼,他催马直奔到树林里,翻身下马,樊虎和四名伙计一看秦琼满脸是汗,惊惶失色。樊虎就道:“秦大哥!你这是怎么啦?”秦琼道:“贤弟,你先别问,咱们赶紧快走!”樊虎和四名伙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赶紧押着犯人,随着秦琼上马赶路,往下行走。
已然到了傍晚十分,到了晚间住了店,秦琼背着众人,才对樊虎说明了临潼山楂树岗锏打杨广的事。樊虎道:“秦大哥,你这个漏子捅得可大了!咱们还真得快走!”第二天,秦琼、樊虎起了一个大早,叫起了众人,急忙忙离了店房,直奔山西而来。
这一天,来到浮山县,眼前是两股大道,往东南是奔泽州府,往东北是奔潞州府,两人在此就要分路了,秦琼对樊虎道:“贤弟,你押着六名人犯到泽州府交案,我押着六名人犯到潞州府交案吧。”樊虎道:“也好,你我各带两名伙计,押解人犯分手吧。”秦琼道:“不用,我一个人押着,决无差错,你们到泽州府交代完了公事,就到潞州府找我,咱们好一起回转山东。”
樊虎道:“看看吧,我们在泽州要是公事完得早,就去找您,一同回去,要是公事完得晚,我们也许就直接回山东,咱们就在家里见了。”说罢,分好了行李,樊虎带着四名伙计,押解着六名人犯,岔道东南,往泽州去了。
秦琼押着这六名人犯,上了东北的大道,直往潞州而来。这一天来到了潞州府,进了西门,已是黄昏时候了。就见路北里一座店房,门匾写道“響春楼”三子大字。秦琼押着众人进了店门,由打柜房里出来了一个人,遂口道:“您好,这位官爷,住店吗?”秦琼道:“正是住店,给我们找几间清净点儿的屋子,有吗?”
这个人见到秦琼,早知道是押解人的押解官差,连忙道:“我们这跨院里正有两间上房,也就是不算太大,请官爷看一看怎么样?”秦琼道:“好吧,我们明天就到衙门交案,什么大小的,将就一宵吧。”随同这人来到这跨院的两间上房一看,虽不宽大,也还整齐。这个人忙着打过洗脸水,掌上了灯。
秦琼把马匹交给了这个人,道:“把马拉到槽头,要细草细料的喂饮。”这人道:“是了您哪,一看您这马就是长行的走马,当然得好好喂饮啦,请官爷放心吧!”秦琼才由马上摘下双锏,搬进了行李来,又要了酒饭。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把要的酒饭端上来,众人吃喝。这人便对秦琼道:“官爷,您这是由哪里解过来的差事呀?您老贵姓?”秦琼就将自己的姓名说出口,这人道:“原来您就是山东的秦二爷呀!很多的客人提过您。”秦琼道:“你贵姓呀?”这人道:“我姓王,就是本地人氏,在这里开了这座店房,也有个十几年了。只因我拙嘴笨腮,心眼还挺忠厚的,故此老街坊们以及往来的老顾客们都管我叫王小二。”秦琼道:“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店里东家,我可失敬了。”王小二道:“秦爷!您别客气啦,我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
一时间,秦琼和犯人都吃喝完毕,撤去了杯盘。王小二又送过来茶水,道:“秦二爷用茶吧,一路劳乏,也该歇息歇息啦,今天我也不打扰您了!”说罢,各自出门前面回去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