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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隋唐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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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回 杨林悲痛葬义女 叔宝三挡靠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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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秦琼安葬了玉蓉尸体后,正要上马出关,谁知靠山王杨林率领兵卒一路追来。原来,杨林方才在椅子上睡着,张玉蓉这一走呀,屋内无人,灯烛也没人管了,蜡芯烧得挺长,蜡花一爆,火星正落到脸上。杨林睡得正香呢,猛觉着脸上一疼,噌的一下就惊醒了,用手一胡噜脸,才知道是蜡花烫的。就叫道:“玉蓉呀,蜡花都这么长了,你怎么也不剪剪哪!”连叫了两声没人搭理,觉得还有冒烟的地方,低头一看,胡子还着呢!急忙用手把火搓灭了,又叫了几声玉蓉,仍然没人搭里。心里想道,玉蓉也许在里面睡着了。她每日很警醒啊,怎么今日睡得这么熟哪!

    杨林气得站起来,走到隔扇这里,用拳头捶这隔扇,连捶带喊,还是没人搭理。为什么他不进去哪,因为杨林这人是有分寸的,要避点嫌疑。叫的功夫太大了,始终无人还言,杨林这才掀帘往屋内看,就见箱子也开了,柜门也敞着,桌上还胡乱放着簪环珠翠。看样子人没在屋,不禁得“啊”的一声,心里想道:这是怎么回事?转身出来,坐在椅子上想这个碴儿。忽然,想起山东文书送到之时,自己曾经喊嚷要杀秦琼。

    想到这里,杨林回过味来啦。他往桌上一瞧,文书没啦!盟单也不见啦!又往东边一瞧,桌上令箭架子上短少一枝令箭。噢,这必是玉蓉盗了本王令箭出关,去给秦琼送信去了!老杨林气得哇呀呀地乱叫。当时大喊上官狄,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也不见上官狄到来。心里又想道:上官狄又去哪里了?心里又一想:杨林哪!你可真是老糊涂了!秦琼是上官狄的恩人,八成他也跑了吧!又一喊来人,随着走进来几个亲随。

    杨林连忙问道:“你们都哪儿去啦?喊了半天不来人!”众人回答道:“回禀王驾千岁,您喊头一声我们就听见了,可是您叫的是上宫狄,我们敢进来吗!我们到门房瞧去了,也没有上官狄,大门也开着哪,府里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着他。”

    杨林心里想道:不用问,上官狄也跑了!他吩咐亲随,急速给他备马、挂军刃,全身披挂整齐,出府上了宝马良驹——山后雪,一直来到东门,勒住坐骑,高声喊叫道:“门领!”守门军一看是靠山王到了,火速把门领叫醒来见杨林。杨林问方才都有什么人出城,门领就把前后两个人出城的事一说。杨林连忙叫门领把城开开。出了关厢,往南来到营门。

    这时,守营门的旗牌官一看是杨林,赶紧上前见礼。杨林下马,有人将马接过去,旗牌官急忙搬过一个马扎儿放在营门前,杨林落了座。旗牌问道:“王爷,您到这儿有事吗?”杨林道:“本王且来问你,秦琼住在何处?”棋牌官道:“回禀王驾千岁,我们不知道。”

    杨林大吃一惊吩咐道:“叫那十二家太保火速前来见我。”棋牌官应了一声道:“是。”旗牌进营,将这十二个太保唤醒。一听杨林来到,这十二位太保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急速出来见礼。靠山王又问道:“众家太保,秦琼他住在何处?”众人道:“回禀父王,我们不知道。”

    杨林一听,怒容满面,道:“你等因何不知?是什么道理!讲!”众人道:“您别生气,自从安营那一天,秦琼就没在营里头住着,连我们还纳闷呢!”杨林心里也纳闷,又一想,有主意,吩咐道:“来人哪!往下传本王的命令,五营二十四哨,无论哪一个知道秦琼住在何处,就说我有重赏。”旗牌官在阖营这么一传令,还真凑巧,有个营里的更夫知道。他心里想道:这是该着,我得笔外财吧!

    这更夫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巡逻营外打更的应当是四个人,今晚上大家伙凑在一块赌钱,第一次趟定更梆子,为了应付公事,就他一个人出来打更。他正转到营外北面,忽然,看见大道上有一个人打着灯笼,后面影影绰绰地还跟着一个人。他想,已然天黑,京城附近大道上不许再有人走道了,这两个必是做贼的,我得暗地跟着。如果真是做贼的,我一唬他,他偷的那些东西就归我了,该着我得笔外财。因为这个,他就往北跟下来了。张玉蓉下了大道往北走的时候,上官狄在道的西边,这更夫在道的东边暗地里跟着呢。玉蓉叫门,秦琼里面答话,更夫在坡下东南隐藏着,才知道原来秦琼住在这儿。

    秦琼怎样备马出来,同着玉蓉往南走,两人所说的话,他也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几句。玉蓉便拔剑自刎了,秦琼痛哭贤妹,上官狄也跟着哭,以及秦琼跟上官狄埋葬玉蓉尸首、打算诈出潼关的事,更夫在暗地里都听见了。他一想我没得着外财,也估不透这里边是什么事,干脆我回营吧。如今杨林问下来了,更夫过来把他方才暗地跟随的经过一说。

    杨林听说张玉蓉已然拔剑自刎,心里是万分悲痛,当时就背过气去了。大太保过来狠狠地给更夫一个嘴巴。大家伙连撅带叫,好容易杨林才缓醒过来。杨林醒来是放声痛哭。这时众太保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心里想道:秦琼这么一反,我瞧你还喜爱谁!这十二个人可称了愿啦。杨林止住哭声,心里想道:我光哭不是事,可不能把秦琼放跑了,想到这里对他道:“好!更夫你去领十两银子的奖赏。”这更夫称谢道:“谢谢王爷。”更夫高高兴兴去领银子不提。

    杨林道:“来人那,你们去到大道北边,将玉蓉的尸首刨出来,用木棺将她入殓起来,给她立一个石碑,注明姓名籍贯,在原地安葬。”有个旗牌答应了一声,领着几名军士,自去办理玉蓉的后事。然后,杨林又叫道:“众家太保!”

    “父王。”众家太保问,杨林吩咐道:“准备二百校刀手,你等全身披挂,随着为父火速追拿叛徒秦琼。”众人答应一声,急速吩咐下去。顷刻之间预备齐毕,杨林认镫扳鞍上马,众太保也上了马,带着马队一百名,步队一百名,步兵打着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耀如同自昼,金鼓齐鸣,往东追下来了。

    追来追去,也就追出三十里地开外,杨林往东一看,远处有单人独骑,奔走如飞,看样子很像是秦琼,回过头来说:“儿郎们,前面那人必是秦琼,一齐呐喊追赶。”兵卒人等一齐呐喊道:“追秦琼啊!别让他跑了哇!”杨林也喊道:“秦琼,你站住!”秦琼回头一看,心里想道:要糟!双腿一磕飞虎镫,左手往前一推铁过梁,右手在马的后胯上用力打了一掌。黄骠马四蹄翻飞,泼喇喇直向正东驰去。杨林见他不站住,拱裆踹镫,马走如飞,直往前追。杨林这匹宝马脚程太快,与十二家太保们骑的马大不相同,不一会儿的功夫,可就把大伙都落到后边了。

    杨林一边追一边喊道:“秦琼,你站住,我跟你有话说!”秦琼这时,惶惶如惊弓之鸟,如何能站住呀!这时黄骠马已然是遍体生津、嘘嘘带喘啦,马一打响鼻,回头咻溜溜一声吼叫,那个意思是跑不动了。秦琼这匹黄骠马是他好友贾润甫所赠送的,现在已经不行了,是一匹老马啦。杨林这匹马呢,不满六岁口,又是西域大伊犁马,正在年轻力壮。秦琼就听背后銮铃之声近,杨林高声呐喊叫他站住。回头一看,也就相离一十几丈远了。秦琼没有办法,心里想道:跑也跑不了啦,站住吧!这才扣镫拨转马头,面朝西停住了。

    杨林见秦琼掉头站住,此时也扣镫勒马站住了。杨林满面怒容问道:“秦琼,你跑什么?本王就问你跑什么?”秦琼一愣,当时是没话可答。就听杨林接着道:“秦琼,你我情同父子,你应当知道本王待你的一片诚心。可能本王接到文书后,虽然在气头上说了一句要杀你,可我后来也醒悟过来了,你没离开我的左右,怎么能与响马为伍呢!当然这一定是贼人的反间计,本王怎么会不明白呢!你见玉蓉给你报信,就慌忙逃走,害得本王那义女拔剑自刎,可借我那苦命的玉蓉女儿呀!”说到这里,杨林已是痛哭失声。秦琼见杨林痛哭玉蓉,自己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不禁得又泪流满腮。

    杨林拭了拭眼泪又道:“唉,玉蓉之事不要再提了!本王且来问你,你为什么跑?难道你想真去投靠响马?你要说不上来,本王今天要你的命!”秦琼这时眼珠一转,心里想道:我不能跟他说实话,这杨林老儿耳软心活,我先糊弄他一回再作道理。秦琼遂口道:“王爷,我跑是为了我全家大小,可不是为了投靠响马!您猜想,既然响马盟单上写上我秦琼,交到县衙,知府徐世芳必然会同唐璧、来护儿等,抄拿我的全家,将我全家装在木笼囚车里押解京师。想我那老娘,年已花甲,她那老病之躯,被打入囚车,一路上道路不平,连颠带簸到不了京师,就得丧命。我迎头赶上,不管他是谁押着囚车,放了我娘还则罢了,不然我是先斩后奏,杀了再说。常言道:有再生的儿女,没有再生的爹娘,我是救我娘情急。我要早到了呢,我娘就许活了。晚到一步,我娘就许死了!因此我是不辞而别,没跟王爷请假,请您多多宽恕我吧!”

    秦琼把话说完,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了。老杨林听完秦琼这片话,双伸大指,敞腹大笑道:“好!秦琼啊,就凭你对老母的一片孝心,不愧人称你赛专诸,实是个大孝之人!哈哈哈!”秦琼心里想道:成了!我把这杨林老儿给蒙住了。可是杨林乐着乐着又不乐了,跟着道:“看看你对你母的这片孝心,再看看本王这老来无子之人,怎不叫本王心中难受!倘若本王是身遭大难,谁肯前来救我呀!思想起来,实在让我难过呀!”

    秦琼一听他这叹息的话,道:“王爷,您不要这样的难过!日后咱们成为父子,情同骨肉。假如您一旦被困边城,不能杀出重围,我听说了,就是单人独骑,也要像今日救我母亲一样,奋不顾身地去冲破重围,搭救王爷您老,您难道还不信吗?”杨林听罢,心里很是舒服,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挑起大拇指来道:“好孩子!这话我爱听,总算是我没白疼你。”秦琼心里想道:成啦,涮得你够份儿啦,我得打主意走,容老小子明白过来,可就麻烦啦!秦琼道:“王爷,我把话全都说明白了,您可千万不要再追我啦,我可走啦!”跟着拨转马头,一拱裆,骑着马往东跑下去了。

    靠山王杨林等秦琼走后,仍然坐在马上发愣,觉得秦琼说的这些话真是有滋有味。后边众太保、兵卒人等赶到。见杨林坐在马上发愣,众太保勒住坐骑问道:“父王,您追上叛徒秦琼了吗?”杨林道:“胡说!从今以后,不要叫他叛徒秦琼。你们扔要称呼他秦将军。日后我们成为父子,他就是十三太保了!”众太保一听,心里更糊涂了。接着又问道:“父王,您刚才叫我们捉拿叛徒秦琼,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又让我们管他叫秦将军呢?”杨林就把秦琼所说的仁义孝道这一番话,对众太保一说,又接着道:“你们听明白些,人家怎么为他亲娘尽心,日后对本王也是一样,你们比得了吗!”众太保也只好顺着他说吧。只好口称道“是,我们比不了他。”

    杨林怒道:“哼,就知道你们比不了秦琼!本王怎么看你们这十二个人,怎么不是东西!别瞧你们当着我管本王叫父王,背后还不定骂我什么哪!”众太保一听,心里这个骂就甭提啦!只好不言语,心里想道:忍着点吧!杨林心里又一想呀,我还得追秦琼,我们爷俩还有说的。立时传令说:“儿郎们,火速跟我再去追赶秦将军,快走!”杨林一马当先,众太保齐撒坐骑,各抖丝缰,率领兵卒人等,二次往东又追下来了。众太保跟着起哄,一边跑,一边喊道:“咱们追秦将军哪!”兵卒们也喊道:“追秦将军哪!”

    话说,秦琼催马走着,心里想着可笑,万没想到这一番假话把老杨林哄骗过去。正往前走,猛听后面人声呐喊:“追秦将军!”回头一瞧,原来是老杨林又追下来了,心里又想道:又坏了!八成兴许是他醒悟过来了,我还得赶紧跑。秦琼催马飞奔,杨林在后而喊道:“秦琼,秦琼你给我站住。”秦琼不但不站住,他的马倒跑起来了。当然,杨林气往上撞,一催马追赶秦琼,又把众太保等落在后头了。追来追去,秦琼回头一看,杨林眼看要追上了。又听杨林喊道:“你站住,秦琼,本王还跟你有说的。你如果不站住,可别说本王的囚龙棒要你的命!”秦琼没有办法,心里又一想:哎!站住就站住,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到哪儿说哪儿吧!这才扣镫勒缰,拨转马头。

    杨林见秦琼站住,他也就扣镫勒马。秦琼道:“王爷,我已然把话说明白了,您怎么还追我呀?”杨林问道:“秦琼,因为你方才那篇话,叫本王听后念念不忘。你说么,对待你娘怎样的孝心,日后对我也是一样。常言道:父慈子才孝,骨肉之亲也要讲感情二字,你说说,本王待你如何?”秦琼回答道:“嗨,这还用说吗!王爷,您对我是恩重如山。”杨林道:“这话还提不到,你先说说,我待你好的地方是什么吧?”秦琼一听,心里想道:这老杨林类似小孩一样,撅起根子来了!只好顺着他说:“就拿我打登州来说,竟敢冒充响马,大闹望海楼,没想到王爷不但不加罪于我,还饶恕了全山东的文武官员。那是您待我的好处。”杨林道:“咳,不对!你冒充响马,因为本王要案要的日子太急,逼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本王要不饶恕你们,那我也太老糊涂了!你还得想。”

    秦琼道:“噢,我想起来了,您放我总办皇杠差官,还赐给我龙签、龙票,后来我给您毁了,您并没有怪罪我!”杨林道:“你别说了,因为是你母亲烧香,才把龙签、龙票给烧毁了,这点本王不能怪罪你,那个也不算,你还得想。”秦琼又道:“那您叫我陪着您用一品宴!”杨林道:“算了,别说了,吃一顿酒宴,说不上是本王疼你呀!这不算好。”

    杨林道:“这么说吧,秦琼说了多少样,全不对。秦琼道:“王爷,我简直想不起来了,请您提醒我一声吧!”杨林哈哈大笑,用手一指秦琼的头上脚下,对他道:“本王赐给你这身盔铠甲胄,这是我待你特别好的地方。”杨林不提这身盔铠甲胄还好,他提将起来这身盔铠,不由得秦叔宝愤恨难当,如同万箭攒心一般!

    因为这身盔铠甲胄正是亡父秦彝遗物,想到这里,秦琼忍着眼泪,听杨林叙述得秦彝盔铠的经过。听着听着,气得浑身乱颤,不由得伸手在鸟式环、得胜钩里将他的虎头錾金槍摘将下来。杨林借着月光一看秦琼的动作,心里想道:我们爷俩说着好好的话,他怎么把枪摘下来啦?也许是要给我一下子吧!想到这儿,杨林将水火囚龙棒也摘了下来,搭着十字架,把门儿封住了。这才接着对秦琼道:“本王得来这一套盔铠,存了快三十年的光景,谁跟我要,本王都没舍得给。现在我都成全你一个人啦!是不是我待你特别好哪!”

    秦琼听到这里,实在也忍不住了,只听他大喝一声难:“呸!我把你个杨林老儿!”杨林听了一愣,就大怒喝问道:“秦琼,你怎么这样跟本王说话呢?”秦琼喝道:“杨林老儿,今天对你实说了吧!当初北齐护卫将军秦彝,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你是我杀父仇人,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时,秦琼横眉怒目,随说着,双足一点镫,照准杨林胸前挺枪就刺,怒喝道:“要你杨林老儿的狗命,休走看枪!”好在杨林早已防备着呢,合双棒往外一推,就听仓啷一声,把枪磕出。本来秦琼打算冷不防给也一枪,扎上是万幸,要是扎不上,我是拨马就跑。万没想到杨林将枪给推出去了。

    秦琼猛一拨马,往东跑下去了。当时杨林就气愣在那儿啦!心里想道:啊!原来他是秦彝之子,始终我不知道,合着我养的是个仇人!又一想道:唉!我要不说这套盔铠的来历,如何能知道他的来历呢!这时,后边的众太保和兵卒们也都赶到了。众太保勒住了坐骑就问:“父王,您追上秦琼秦将军了吗?”

    杨林大怒道:“胡说!以后不要管秦琼叫将军,叫他叛徒!”大太保大吃一惊道:“父王,请问您,我们还活得了吗?”杨林道:“怎么?”大太保道:“我们管他叫叛徒,您骂我们胡说,我们管他叫将军吗,您怎么又骂上我们啦?”六太保杨明远也说:“对呀!究竟秦琼怎么又是叛徒啦?您跟我们说说。”

    杨林跟着叹了一口气,就把他是秦彝之子,怎么翻脸的事情,对众太保们一说。大家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心里想道:杨林老儿,这回你死了心吧!我瞧你还找谁。二太保就问道:“父王,既然您已知道秦琼是秦彝之子,他要报父仇。现在他己然反啦,您打算怎么办呢?”杨林道:“嗯,本王想他还跑得出潼关口去吗!儿郎们跟着我追!”跟着众人齐催坐骑,兵卒们喊道:“捉拿叛徒秦琼啊!”又追下来了。

    这时,也不过天交二更,追出也就有五里之遥,前边老杨林眼看要追上秦琼啦。秦琼心里想道:我们两个人已然把话说明,我已露出我的根底,眼看要追上我,我如何敌挡他呢!正往前走,忽然,见南北方向有道长河,东西有一座很高的罗锅桥。秦琼催马上了桥梁,回头一看,老杨林的马已到桥的下坎了,众太保兵丁在后面紧紧跟随。也是巧劲,正在这时候由桥的北边扯天扯地地起了一个大旋风,把杨林的马刮得是啪啪啪往后退了好几步。战马连声吼叫,杨林急忙抱头避风。兵卒们人声呐喊道:“好大风呀!”只刮得你拽我,我抱你,要不然就都被旋风给刮走了!一会儿的功夫,旋风往南刮下去了,大家睁眼一看,灯笼火把全都给刮灭了。

    杨林这个气,往东一看了又看,秦琼早跑远了。心里想道:旋风也跟着裹乱!吩咐道:“儿郎们,还得追!”大家伙过桥一直往东南大道又追下去了。追着,追着,借着月光又看见秦琼了,忽然,见秦琼跑下了大道的南下坎儿,催马进了一座黑松林。后边的兵丁们也瞧见了,喊道:“秦琼进了松树林子啦,捉拿叛徒秦琼啊!别让他给跑了呀!”杨林的马离松林已近,就听松林内马走銮铃响,哗楞楞楞!杨林又吩咐道:“儿郎们,将松林团团围住,可别让他跑了!”

    这时,众兵卒人等四散开花,将这黑松林围了个水泄不通。松林内还是有銮铃的声音,杨林对着松林道:“秦琼,你出来。虽说咱俩有杀父之仇,常言说:‘冤仇宜解不宜结’,你甭害怕,本王决不杀你。只要你顺从朝廷,我叫你官至极品,位列王侯。你倒是出来呀!”就听远方天交三更,不管杨林怎么叫,也不见秦琼出来,可是老听着林内銮铃响个不停,好像秦琼马打盘旋、犹豫不定似的。

    杨林、太保、兵卒人等为什么不敢进去哪?因为松林外边月光照得很亮,林子里头是黑古隆冬。常言道: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他们怕遭暗算。杨林心里想道:等到天光大亮,你还隐得住身吗?反正你是跑不了啦。只等到五更已尽,就听远方鸡叫连声,天色已然微微发亮了,可是林子里的銮铃声音还是哗楞楞地直响。容天光大亮,杨林、众太保们等进松林一看,秦琼是踪影皆无。大家伙心中疑惑,可是銮铃的声音还是响个不停。六太保抬头一看,遂口道:“哟!父王,请您往上看。”杨林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了看,心里怒火冲天!不知秦琼如何逃脱追兵?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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