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英雄会的大队人马抢进金提关,这时,关内各衙门的官员人等听说花氏二兄弟业已丧命,出南门全都逃跑了。徐懋功吩咐四路大队把关内四门守住,英雄会的兵在各街各道这么一传话,道:“百姓们不要逃难,英雄会反的是大隋朝廷,对百姓们是秋毫无犯,各安营业,不要害怕。”经过这样的解释,当地的百姓们也就不害怕啦,有那想逃难的,一听说也都不逃了,跑出来的也就都回家啦!总兵衙门临时改为英雄会的聚义厅,又将家眷人等安置在后面。徐懋功在里面这么一布置,大家分头办事。将城楼上朝廷的旗号去掉,插上英雄会的旗帜,四座城门四关完全换好,城墙上安排灰瓶炮子、滚木檑石、弓箭等等,以防隋兵来攻,另外还出榜安民,上头写的是英雄会揭竿起义的目的。百姓们一看这个告示,当时心里这份痛快那就不用提了!接着又把监狱也挑了,押着的罪犯完全释放。把官仓里的囤粮除了留下英雄会使用的以外,余剩下完全赈济了百姓。又将投降的隋兵分发各营,改编入了英雄会。这样一来,这金堤关的军民人等俱是欢欣鼓舞,歌颂载道。
不提外面办理善后,再说聚义厅上,众人纷纷与秦琼见礼,并问起脱险之事。秦琼就把怎样三挡杨林、诈潼关的事对众弟兄一说。秦琼又问英雄会的事清,徐懋功就把反山东、劫牢狱所有的经过,对秦琼说了一遍。徐懋功跟着道:“二哥,您先到后面看老夫人去吧!等您回来咱们再一同吃酒。”
秦琼一听,跟着心一酸,眼泪就要掉出来。道:“好,我去去就来,你们等着我。”说罢,急忙往后面走,来到后堂见了秦母,跪倒叩头,放声痛哭,喊道:“娘呀!险些我们母子就见不着面了!”秦母道:“叔宝呀,不要难过,你起来。现在总算一家子团圆了!你把你脱险的经过说说我听听。”秦琼站起身来,就把进京以后,张玉蓉怎样舍命盗令传信,以及三挡杨林的事情说了一遍。秦母脸上不禁得掉下泪来。也不只秦母难受,旁边坐着的众位老夫人以及紫嫣也都是伤心落泪。秦母擦了擦眼泪,道:“叔宝呀,你把玉蓉那一绺头发取出来,让为娘看看。”
秦琼由腰中取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交与秦母。老夫人接过来一看,不禁得又是泪流满面,叫声:“玉蓉姑娘。”儿媳张紫嫣赶紧过来道:“婆婆。”秦母道:“适方才你相公所说的话,你全听见了吧?”紫嫣道:“婆婆,儿媳听见了。”
秦母转身又对秦琼道:“有朝一日要是找着张金称的时候,你可得当做你的亲兄弟看待呀!人家姐姐为你这相公舍身而死,要不这么办,你可对不起那死去的张玉蓉呀!”秦琼道:“那是当然,娘您请放心吧。”秦母感叹道:“唉!这也是老身我无福,不能与你那紫嫣姐姐相见。玉蓉姑娘,你用张红棉纸将这绺头发包好,好好地保存起来吧!”张紫嫣答应了一声,将头发接过去收拾起来。秦琼又给程母、尤母以及众人给秦母见礼。大家说了一会儿的话,秦琼这才跟诸位秦母告辞出来。
到了前面大厅,这时已然调开了桌椅,酒宴摆好,就等秦琼回来好一同饮酒。正当中的一桌,中间是魏徵,左边是秦琼,右边是徐懋功。两旁是雁翅排开,三位一桌,摆了足有十几桌。大家开怀畅饮,个个欢天喜地,吃得是非常高兴。饮酒当中秦琼道:“三弟,这个魏文通,你打算怎样办呢?”徐懋功笑道:“二哥要问,我打算劝他归降,因他是朝廷的守关大将,他若能归降,咱们岂不多一条膀臂。”秦琼道:“恐怕三弟你白费心了!因为魏文通他是朝廷的得宠之臣,尤其他又骄傲成性,他岂肯归顺咱们弟兄哪!”
徐懋功念道:“无量天尊,他若归降更好,他若不降,我拿他还另有妙用呢!”说罢,徐懋功传下话去,命人将魏文通带上来,一会儿的功夫,刀斧手把魏文通推到了大厅。魏文通被绳捆二臂,站在大厅上一看,只见当中有两个老道跟秦琼在一桌饮酒,两旁的众首领也都是英雄气概,此时才知道英雄会真是势力浩大!
搀他的刀斧手道:“跪下,快快拜见我们英雄会的徐首领。快跪下!”魏文通一摇晃双膀,气哼哼地道:“呸!我乃是朝廷大将军,焉能跪你们这般响马!要让我跪,我只能跪三个人。”刀斧手齐声喊道:“别胡说啦!跪下!”徐懋功道:“别忙,魏大将军不愿跪,不一定叫他跪。我请问魏将军,你只跪那三个人?”魏文通回答道!“你要问,我只跪的是,当今圣上隋炀帝,越王杨素,靠山王杨林。除去这三位,你打听打听,我给谁跪着过!”徐懋功听了笑道:“原来是个忠心的奴才!这么办吧,来人哪,给搬过一个座位来。”
当时有人给搬过一个杌凳,放在大厅的当中。徐懋功道:“魏文通,你坐下来,咱们谈一谈可以吧?”魏文通道:“哼,你叫本将军坐下,这还差不多!”说罢,魏文通面朝北,对着正当中坐下啦,徐懋功就把英雄会怎祥起义反隋的意思,耐着心地对魏文通一说。魏文通道:“好你个牛逼子老道,你说了半天叛逆之事,谁能信你这胡说八道!究竟你打算对我是什么意思吧?”徐懋功劝道:“常言道,君无道,臣投番邦,这正是父不正,子奔他乡。良禽尚知择木而栖,你要执迷不悟,那是自取其祸!”魏文通道:“我问你,你说完了没有?”徐懋功道:“我说完了。”
魏文通道:“你说完了,我说,你说朝廷无道,我愿保无道昏君!今天杀剐存留任凭于你,即便我死了,也是为大隋朝廷尽忠!”魏徵道:“得了三弟,你这不是找麻烦吗!他这样的人,如此愚忠,归降也不要!”徐懋功道:“大哥,您甭插言。魏文通,你还要再思再想!”魏文通道:“嘿,任凭你怎么说,我也不能归降你们这群响马!来,你还是将我杀了吧!”秦琼道:“三弟,有话送与知人,有饭送与饥人,你说了半天没有用,这是何苦哪!”徐懋功道:“魏文通你既是不降,也不用再说了。我要是杀了你,那敢情太便宜你啦!你们暂时先将他带下去。”刀斧手答应一声,把魏文通推推搡搡地带到西厢房里去了。
徐懋功吩咐道:“程四弟,你过来。”程咬金过来道:“三哥,什么事?”徐懋功附耳嘱咐了他几句言语。程咬金一听,不禁得哈哈大笑,道:“你这牛逼子老道,你这主意好缺德啦!”程咬金说罢,出大厅直奔西厢房而来。
程咬金来到西厢房后,叫人给魏文通的盔铠甲胄全都去掉,又叫了好几十人来,手拿军刃围着他。把魏文通按在当地,用一根木杠子轧住他的腿弯子,一边坐两个人一压。另有人攥着他的胳膊,按着膀子。程咬金又叫人把胭脂粉拿过来。魏文通不知道程咬金是什么意思,大声喝道:“蓝脸的,你姓什么?要把你怎么样?”程咬金道:“小子,要问我呀?听我告诉你。你知道有个劫皇杠的程咬金吗?那就是我。今天我给你捯饰捯饰。”程咬金说着,用左手把魏文通左边的这一绺胡子捋住了,挽在右手上,两手攥住了道:“老魏呀,我就问你降不降?”魏文通道:“我不降!”程咬金道:“小子,你甭降了!”说罢,双手用力往下一拽,只听得“噗”的一声,大家伙一看,敢情是活拔毛呀!当时就把胡子揪下一绺来,成了半边俏啦!只见肉皮上往出冒血珠子,魏文通疼得不停哇哇地打滚,不住破口大骂道:“程咬金,你好大的胆子!”程咬金道:“哼!胆子小,也不敢来伺候您了!”说罢,又把右边这绺胡子给挽住了,还问道:“你降不降?”魏文通道:“不能降!”又用力一拽,“噗”的一声,大家伙一看这个乐,半边俏也没了,就剩当中一绺,成了山羊啦!最后,程咬金又挽住了当中这绺,程咬金道:“干脆,你也甭降了!”又一拽,“噗”的一声,大家伙看了又看道:“哎,魏文通太年轻啦!把胡子都混没啦!”
程咬金揪光了胡子,又把铅粉调好了,把粉往魏文通脸上足给他一抹,抹匀了之后,程咬金道:“你们看,这小子好看了吧?”大家伙道:“倒是白净多了!”程咬金又拿过红胭脂来,蘸上水,往他脸蛋上一抹,又在眉攒当中抹了个大红点,遂口道:“你们看,这个点红,就表示这位大姑娘还没出阁哪!”
魏文通简直要气死,想挣扎又动弹不了。程咬金又把魏文通的头发打开,给他梳了个大抓髻,把绒花绢花等拿过来往他头上这么一插,还给他换上一身大红缎子的裤袄,给他穿上两只大红抹子鞋,腰上给他系了一条绿绸子汗巾。给他换好之后,拧二臂,倒背着给捆结实了。然后叫人推推搡搡地把他带到北屋大厅上。众人一看魏文通的怪样子,全都乐得喘不上气来啦。程咬金道:“诸位上眼看,打扮得怎么样?”大家齐说好。
徐懋功道:“怎么说非我四弟不可哪!换个别人打扮不出这样来。”程咬金道:“是呀,这德全让我替你缺啦!”这时候,魏文通是羞臊满面,紧低着头,恨不能把脑袋扎到裆里去。徐懋功吩咐把魏文通先推下去,然后道:“侯君集、尚怀忠、袁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你们哥六位要押着魏文通,把他送回潼关。”说罢,又把侯君集吩咐过来,另外嘱咐了几句言语,哥六个一齐声言道:“谨遵三哥之命!”等侯君集等下去后,秦琼就问道:“三弟,把魏文通送回去是什么用意呢?”徐懋功道:“无量天尊,我把魏文通丑扮成这样,能把老杨林气死!魏文通他羞愤难当,也活不成!他俩一死,潼关是垂手可得,这叫一举三得。”秦琼听后,连声说好,大家以都说这计策真高。
到了次日,侯君集等哥六个,带着个喽啰兵,套了一辆大车,把魏文通放在车上,押着走下来了。一路上无书,过了黄河,己然离潼关不远了,就把魏文通按到车厢里,腿给捆上,嘴里填了好些碎布。又在本地买了几百斤干草,往车上一装,装得是特别高,用绳子把车煞结实了。侯君集让尚怀忠等五人远远跟在车后。他自己穿着一身灰土布的裤褂,还是左大襟儿,戴着一顶随风倒的帽子,腰里系着一根麻绳,搬尖大叶帮靸鞋,是个农夫的打扮。手摇着皮鞭子,嘚儿吆喝地赶着车,直奔潼关来了。到了潼关,侯君集让大家埋伏在城外,独自一人,赶着车进城,来到帅府门前,吁的一声把车停住,用河南方言话向里边一喊道:“送草来啦!”府门上有四个把门的兵丁,其中有一个人过来就问道:“你这喊得什么?谁要草啦?”侯君集道:“谁要草啦!盐打怎么咸,醋打怎么酸,我要不说清楚了,你老明白吗?”那人道:“你那叫废话,干脆你说吧!”侯君集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守关大将叫魏文通对吧?”那人回答道:“嗯,不错。”
侯君集道:“是奉了靠山王的军令,追赶叛逆秦琼对吧?”那人回答道:“啊,越说越对。还怎么样?”侯君集道:“路过我们那个村里头,看见村里垛着不少干草,你们将军说来,先让我给送一车来,如果牲口吃着好,这个买卖可就交长了,可就拉了主顾了。如果吃着不好的话,那可就砂锅砸蒜,一锤子买卖了。你老明白吧?”四个兵一听,这才明白。有个兵丁就问道:“草钱给了没有?”侯君集道:“草钱不忙,我还跟你说,你老看这草,又细、又干、又柔软,喂牲口正相宜。这个买卖管保交长了,草钱以后一块儿算得了。劳你老大驾,替我回禀王爷一声,我跟他要个酒钱吧!”那人道:“好,你等着,我到里头给你通报一声。”这个兵丁进了帅府,去见杨林回禀。
话说,靠山王杨林自打魏文通追赶秦琼,一两天没见回来,很是不放心,心里想道:魏文通怎么也不回来啦?也许被秦琼给打死了吧!心里又一想:不能,魏文通的能耐比秦琼强得多。正在大厅上思想这回事,忽然,有兵丁进来,将外头送草的事对杨林一说。杨林道:“要说文通忠心为国,实在不假。虽说有急事在身,还处处为全军准备粮草!来人哪,赏给送草的一两银子。”有人取出一两银子来,交给这个兵了。兵卒出府,就对侯君集道:“赶车的,王爷赏你一两银子的酒钱。”侯君集接过称谢道:“我给你老道谢啦!劳你几位驾呀,帮忙给卸一卸吧,我拐弯出出恭去。”兵丁道:“你可快回来,我们人多,说话就卸完。”侯君集道:“是啦,没错啦!”侯君集明着出恭,暗中跑出了潼关,会合了众人就回金堤关啦。
再说,这几个兵卒把车上的绳扣子解开,一卸这草,卸来卸去都快卸完啦,猛然瞧见车厢里去躺着休息个丑女,众人当时就愣啦!有一个兵卒看出来啦,原来是魏文通,急忙道:“诸位,你们看这五官像貌,这不是咱们将军吗!”大家这才明白,顿时忙乱起来,赶紧把魏文通身上捆着的绳儿解开,塞在口里的破布给掏出来,魏文通哇哇地呕吐了半天,这才哎呀出来。众人急忙把他搀起来,也不敢问他是怎么回事。
魏文通下了大车吩咐道:“来人呀,给我赶紧抓住那个赶车的!”兵丁们四下里寻找,侯君集早就没影啦。魏文通这才进府,往大厅上走。杨林一看,走进一个丑女来,心里就“轰”的一下子!急忙站了起来注目观看。不只杨林大吃一惊,两旁的十二家太保也是大吃一惊。魏文通进厅来是嚎陶大哭,道:“卑职魏文通参见王驾千岁!”他说出话来,大家伙才知道是魏文通。
杨林道:“文通,你先坐下。因何如此狼狈?”魏文通落座,这才将一路之上怎样追秦琼,怎样被英雄会的人戏耍和侮辱,黄河口被擒,丢金堤关,以及怎样被程咬金等人扮成丑女等等经过,详细地向杨林说了一遍。杨林一听,当时呀的一声,就气愣在那儿啦。魏文通又杨林道:“王爷,我受了这样的侮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杨林愣着愣着,眼珠乱转,忽然,他是敞腹大笑。魏文通一见,这气就大啦!心里想道:我心里这么难受,他反倒乐起来啦!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得杨林对他道:“文通啊,你要让响马们杀你,他们不但不杀你,反倒给你打扮成丑女送回潼关,你明白他们的意思吗?”魏文通道:“王爷,我不明白。”杨林道:“可叹你枉做潼关守将!这叫做一计害三贤,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准知本王性如烈火,要把本王气死,要把你羞死、臊死,这样一来,潼关是不攻自破。非是本王说句大话,我用兵多年,身经百战,这个计策,他们那叫班门弄斧!”魏文通道:“哎呀!经王爷这一解释,卑职恍然大悟,对,是这群逆贼的计策!”杨林又道:“再跟你说,你还别轻视响马,他们那里有才能之士,要不然使不出这个计策来。你先到后面洗脸更衣,本王必然为你报仇雪耻。”
魏文通到后面更衣,一会儿的功夫又回到了大厅,二次向杨林行礼,问道:“王爷,您怎样替我报仇雪耻哪?”杨林道:“本王且来问你,你这儿有多少人马?”魏文通道:“我这里有三军人马。”杨林吩咐道:“你传令给本王拨出一军人马,本王率领着去夺金堤关,别看他们这么反,声势浩大,也无非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一到,就凭这对水火囚龙棒,就得打他个四散开花,死、走、逃、亡!”魏文通问道:“请问王爷,您几时发兵?”杨林道:“哎,这事不宜迟,本王这就走。你传命令给本王调兵去,本王早到金堤关,这事也早就完了。”
魏文通听罢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去到校军场调队,凑齐了一军人马。原来,这一军人马共分前后左右中五营,每营两千五百人,各分为二十四哨。人数是一万二千五百人。全军调整齐毕,准备好粮草,魏文通这才进帅府报告杨林。
杨林全身披挂整齐,吩咐备马,十二家太保齐声道:“父王,孩儿们随父王前往。”杨林道:“哼!你们就不必啦!就你们这个能耐,没有多大用处!也不过彩上飞金——是个配搭,你们就在潼关等候我吧。”众太保连连答应,心里想道:不让我们去,我们更是求之不得哪!杨林出府上马,大家伙送出关外,全军大队人马直奔金堤关走下来了。无非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这一日来到金堤关的正北,安营下寨,支帐篷,扯辕门,立木栅,插鹿砦,单等与英雄会会战。
话说,金堤关的守城兵丁,一见隋军的人马来到,顿时就把城门关了,急速到聚义厅报告,正赶上大家伙在此商议事情。徐懋功吩咐要小心防守,然后对大家伙说:“众位,咱们这一计未能成功。没想到杨林他来到金堤关,咱们应当怎么办?”话未落音,单雄信、齐国远、李如眭、屈突星、屈突盖许多人答言,这个也不服,那个也要斗一斗杨林。
徐懋功一听有不少主动请缨的,心中自是高兴,惟独秦琼皱眉叹气道:“诸位兄弟们且慢,先别着急,听我说一说。我秦琼非是自夸,敢说家传的锏法没有服过谁。可就是这杨林我打不过他!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大家伙也得酌量酌量,看看自己的军刃、武艺,要是不容易胜他就不必出去。杨林老儿人称他威名震华夷,据我想,我等都不是他的对手!”大家伙道:“二哥,照您一说,莫不成咱们非献出金堤关不可吗?”秦琼道:“也不能那么说。我想是逢强智取的对。再想其它退敌之计,可不要莽撞。”
这时,在一旁恼怒了小灵官单雄信,站起来“哗楞楞”甲叶乱响,左手往上一捋他这红压耳毫毛,右手一撕鼻孔出来这一绺红扎,嗓音如雷,遂口道:“二哥,你休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家锐气!明天我要会战杨林老儿,让他尝尝我这条熟铜钉钉狼牙槊的厉害!”跟着,铁面判官尤俊达也站起来啦,道:“单五哥,不要说你不服他,还有我这条五股烈焰托天叉,也得跟他较最较量!”秦琼劝道:“二位兄弟,不要意气用事,你俩不是他的对手。”
单雄信问道:“二哥,这决不能够!我问你,杨林老儿他多大年纪?”秦琼回答道:“他已年过花甲。”单雄信道:“着哇,兄弟我还正在壮年,还怕一个杨林老儿吗?”尤俊达也道:“是啊,二哥,常言说:这英雄出于少壮!据我想,就凭单五哥这两膀子膂力,用槊砸他,也把他砸个三摇四晃,也不能叫杨林老儿在这里逞威!”
秦琼知道单雄信平生有点任性,也就不能再拦他啦。遂口道:“五弟,既然如此,明天上阵,你要多加小心!”单雄信道:“不劳二哥嘱咐,我自有赢他之法。”秦琼道:“尤贤弟,你怎么样啊?”尤俊达道:“二哥,我不能退后,还跟单五哥说,明天我先出去,如我赢不了他再瞧五哥你的。”到了这时,秦琼也不好再拦啦。徐懋功又问道:“诸位,还有谁告奋勇打杨林?快说。”众人一听,都不言语。徐懋功道:“咳,程四弟,今天您这神斧将怎么不言语呀!”程咬金说道:“今天个呀,俺老程还是忍着点吧!”
徐懋功问道:“当初你劫皇杠的时候,不是要斗杨林吗!现在杨林来啦,您怎么倒忍着啦?”程咬金道:“唉,当初俺老程是瞎摸海,俺不知道杨林善使囚龙棒,因为俺老程的八卦宣花斧向例不打双手军刃,他要是长杆的,就我这五手绝招,任凭是谁,也得把他给掏喽。双手军刃我不打。”徐懋功道:“怪不得他这里忍着哪,敢情是这么回事呀!”
单雄信哈哈大笑道:“程四哥,没想到你也怂了!不管老杨林多厉害,自有我的熟铜槊对付他,四哥你好样的!”程咬金道:“那就瞧五弟你的吧!”到了第二天清早,大家都用完早饭,传出命令,点炮亮队,众位英雄全身披挂,出府上马,率领着马步大队直奔北门而来。不知单雄信如何取胜?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