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罗成、张公瑾等众人冒死在北平王面前编出一堆谎言,蒙骗北平王罗艺。北平王罗艺闻言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吼道:“分明你等帮助罗成蒙哄本王,来人哪,把罗成给我绑了,推出去开刀问斩!”罗成顿时就哭了:“我这父王不说理了,将我退出去斩了!”哭着喊着被推出殿外。北平王罗艺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他家就这一个儿子了,由帅案底下把斩令拿出来,这么一摇摆喝令道:“来人哪,传令斩罗成!”
这个斩令又叫黑令,是一个四方的黑布旗子,当中一个白月光,上写一个红“斩”字。罗艺几次连摇带喊,没人接斩令。他问道:“本王在这里喊了半天了,怎么没人接令啊?”
旁边的棋牌官劝道:“启禀王驾千岁,有句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呀!斩令传出去,殿下就要被拖出问斩。过后您这么一琢磨,虽说殿下招王爷生气,当时王爷在气头上把殿下杀了。我家就这么一个呀!这斩令你们不应当往出传呀!到那时,我们谁也活不了。杀您亲生之子,就算您给我们全宰了,这斩令我们也不能往出传。要杀,您自个儿往出传吧!”
罗艺一听,当场是火冒三丈,喝令道:“哼!你们不传,本王自己传。”说罢,罗艺起身离位,下了帅台,径直往外走。出了殿门,刚下台阶,往对面一看,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罗艺跟罗成对话的时候,大伙家听说北平王要杀罗少保,就捅出了杜迁,低声道:“杜中军,您快搬王妃夫人去,再晚一会儿,脑袋可就下来了。”
“对。”杜迁出了后殿门,走到后面,见到见王妃夫人,可就哭道:“夫人呀,您快去吧:”王妃看了又看道:“杜迁呀,你不是跟着殿下往泰安神州烧香去了吗!多会儿回来的?哭什么?”杜差就把银安殿上的事跟王妃说了一遍,道:“您快去吧,再晚一会儿,殿下的脑袋就下来了!”王妃一听,这心里一下子着急了:“走!我跟这老天杀的完不了,我跟他拼了!”说罢,王妃拄着拐杖,由杜迁搀着,刚要进后殿门。杜迁道:“咱们别进后殿门,得进前殿门,迎着斩令,要是斩令传出去就完了。”转过殿外围,进殿院,杜迁问明白斩令还没传出,道:“夫人,快走,迎门堵!”说罢,王妃上台阶,正赶上罗艺拿着黑令下台阶。
王妃大骂道:“我把你这老天杀的,死不了的!”抢上两步,举起拐棍,往上一抡。北平王看了又看,大怒道:“咳,就知道你得跟着裹乱!”转身往回就走。
王妃夫人问大家道:“殿下在哪里呢?搀我,找我成儿去!”杜差道:“在二道门外呢!”王妃道:“走!”。在二道门外,罗成被反手绑着,心里想道:今天这事可麻烦了,碰巧我这脑袋就没了。
忽然,听得王妃夫人放声痛哭道:“成儿,我的苦命的成儿呀!”罗成回头见他母妃来了,他也哭了道:“母妃,您来晚一步,成儿的命就完了,我父王要命人斩成儿我!”王妃叫人给罗成解开,道:“成儿,跟我走!我就你这么一个。他敢宰你,我就跟他闹离家出走!咱娘俩直奔山东历城,我回娘家了。”罗成道:“母妃,有您护着我,我父王不斩成儿我就行了,你们老夫老妻别离开呀!”
话说,这北平王罗艺,他回到书房,一边生气,一边纳闷道:这孩子究竟上哪里去了呢?想到这里,喊道:“来人哪!给我叫杜差。”兵卒到前院,禀道:“中军大人,王爷叫您哪!”大家伙又嘱咐他道:中军大人咱们可都得说是烧香去了。
这时,杜迁来到书房道:“王爷,您别生气了,叫末将有事吗?”罗艺道:“杜迁呀,你坐下。本王且来问你,你们倒底上哪里去了?跟本王说实话!本王平时最信任与你了,你还能冤我吗!”杜迁道:“回王驾千岁,末将这人向来不说假话,今天我还是有什么说什么。”杜迁就从当初下山东给秦母上寿说起,说到贾家楼结拜,程咬金二劫皇杠,斗杨林,立大魔国,搬请殿下破了杨林的一字长蛇阵,除了丁彦平的事只字未提外,其它的事一点没忘。
罗艺闻言后,道:“哎呀,感情是这么回事!”杜迁道:“我问王爷您,想当初您三犯中原,是不是为给秦家报仇?”罗艺道:“是呀!”杜迁道:“如今昏君荒淫残暴,奸臣当朝,瓦岗寨众英雄揭竿而起,您这侄儿秦琼是大魔国扫隋兵马大元帅,殿下帮大魔国破长蛇阵,这应该不应该?您要是明白,就应当对我们干的这事高兴。您就有罗成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不明不白地把他杀了,将来谁来统领北平府的兵马为天下黎民除害呀?”
万万没想到杜迁这几句话,让罗艺转怒为喜,遂口道:“杜迁呀,好小子!我听说瓦岗寨妖言惑众,反了这群响马反贼。听你这一说,瓦岗寨大魔国这群人是好样的!既然,隋帝杨广荒淫残暴,万民痛恨,应反则反!这我才恍然大悟啊!”杜迁问道:“王爷,这您还生气不生气呀?”
罗艺道:“本王气的是他说假话来蒙骗本王。你既然把话说明了,本王就没有气了。”杜差道:“您既然没有气了,咱俩去见王妃夫人,把大魔国的事情让全家都知道知道。”罗艺道:“好,就此前往。”二人来到后面,一进屋,王妃见他吵吵闹闹道:“我把你这个老天杀的!你不好佛,咳拦挡我们娘俩好佛!”罗艺道:“你算了吧,好佛!?你问问杜迁,你们干嘛去了!”
杜迁当着罗成和他的夫人庄氏,把长蛇阵的事一说,全家才明白。王妃对罗成道:“编了一大堆谎言来蒙骗你母妃和你父王!好一个小子!”说罢,罗艺才饶恕了他,命人把罗成解绑。又过了两天,忽然,罗成想起他义父丁彦平来了。他独自一人来到庙中,见着丁彦平,行礼问候。
丁彦平问道:“这几天你没来,家里有什么事吗?”罗成道:“家里没事,我父王母妃身体挺好,请义父不用惦念。我今天来,特意是要跟您学学这个双尖枪的枪法,您给我说一说呀!”
丁彦平心里想道:就凭你小罗成的所作所为,有你们家这条五钩神飞枪已然够狠的了,我把这双尖枪再传给你,以后不定还要多死多少人哪!说死了也不能传!怎么办呢?只好暂时推辞道:“这两天我心里头不太高兴,净想些个陈事。你别忙,容我高兴的时候一定说给你听。你想,我这双枪不传给你传给谁呢?”罗成道:“那是当然。”父子俩说了会儿的话,罗成走了。
他每天来磨烦这件事,丁彦平花说柳说,就是没给他讲这双枪之法。有那么一天,丁彦平没法推辞了,道:“罗成啊,我有一个特别的军刃,会使的很少,我跟你说说,这个东西在我马鞍岔子里呢,你学会了就可以把它拿走。”
罗成一听,喜出望外道:“噢!义父,是什么呀?”丁彦平道:“带链的走马流星锤。”罗成道:“啊!我听说这种军刃厉害无比。”丁彦平道:“你随我来。”丁彦平把罗成拉到院子里,取出链子锤。罗成看了又看,这链子够三尺开外,一头是锤,有茶壶大小,是死瓜膛的;一头是个挽手套。丁彦平对罗成道:“比如现在阵前敌人败了,他的马比你的马快,你总是追不上他,你把这锤发出去,就许打中他的人和马,克敌制胜。要是你打了败仗,后头敌人追你,你猛一翻身,把锤发出去,也能够败中取胜,要是打得不分胜败,二马冲锋,猛然再碰面,此锤发出就能把敌人置于死地。”说罢,丁彦平接着他把这锤的各种使法一一交给罗成。罗成机灵,连来三天,你把这流星锤完全学会了。丁彦平道:“成儿!既然你把这锤学会了,你就把它带走吧,我也用不着了。”
又过了几天,报国寺的庙主、当家的方丈从外边游方回来了。小和尚把前情一说,老方丈知道了丁彦平的来历。两人见面,一谈话就比较投缘。老方丈看出丁彦平老将军对昏君杨广早已心灰意冷,就对他道:“一年来,我遍走天下,如今以瓦岗山为首,天下各路反王俱扯起了反隋大旗,他纷纷占地自立为王。以我看为期不远,天下必有一场大乱。”
丁彦平点头称是。两人相识,过了十多天,是越谈越投机,谈来谈去,就谈到罗成这里了。老方丈道:“定贤弟,你们父子俩在长蛇阵中交锋,他单枪破了双枪,你拿面门找他的五钩枪,他为什么没把你挑了?你明白不明白其中奥秘?”
丁彦平听了,哈哈一笑道:“师兄,我太明白了,他若给我扎死,第一他父王这关不好过,第二他就学不到我这双尖枪了。”老方丈一挑大指道:“哎呀,你算说对了。罗成是我的徒弟,他倒是挺恭维我,拿我当个师傅。我只教他一手闭气功,其他一些绝技一概没传。为什么?因为我看罗成这人,多少占几个字:阴、险、毒、辣、狠,今天我跟贤弟说的这是心里话。”
丁彦平道:“师兄,您还提呢!他把我留到这里,老是磨烦要学双枪。挤对我没办法了,只教给他一手走马流星锤。咱哥俩不说到这里了吗,什么君臣、父子之情,我算把世上什么都看透了,我情愿做为佛祖的门徒,请师哥您拉我进佛门,做您一个师弟吧!您给我找一个庙,哪怕小庙呢,我口念‘阿弥陀佛’了。我二次出世到长蛇阵就是一个大错,不能再有第二个错了。请师哥拉帮拉帮我吧!”这位老方丈一听丁彦平说出这话,哈哈大笑,道:“丁贤弟,好吧,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拉你做为我一个师弟吧!”说罢,吩咐徒弟们把前院大殿打扫干净。
大殿中间供的是如来佛祖,两边是十八尊罗汉,小和尚们点燃了蜡烛,上上香,敲磬的敲磬,撞钟的撞钟。老方丈把丁彦平领到大雄宝殿,跪倒口念道:“阿弥陀佛!佛祖在上,今弟子禀明佛祖,只因丁彦平老将军看到昏君无道,有意悔过前非,入咱佛门为徒。”说罢,磕了三个头,平身起来,对丁彦平道:“贤弟呀,你拜佛吧!向佛祖说明你的誓愿。”
丁彦平拱手道:“谨遵师哥之命。”说罢,丁彦平双膝跪倒,双掌一合,打问讯说道:“阿弥陀佛,佛祖在上,弟子丁彦平为解今日之罪,结来世之缘,自今日起,誓做佛祖的门徒。暮鼓晨钟,警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如我口不应心,必遭诛报!”
老方丈一听,哈哈大笑,口念道:“阿弥陀佛”,对丁彦平道:“师弟呀,佛门中有这么句话:有福方登三宝地,无缘难进大乘门,师弟请起吧!”丁彦平起来,二次又给老方丈跪倒道:“师哥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给师哥见礼了!”老方丈道:“我的法号叫作“自安”和尚,人们素称我为‘游龙僧’。今天我赐你个法号叫‘自然’和尚,称你为‘云龙僧’吧。”丁彦平拱手道:“多些师兄。”磕头谢过,老方丈将他搀起。
老方丈吩咐众人回到禅堂,丁彦平道:“师哥呀,您给我想个主意,我得赶紧走。这些日子罗成没来,他要来了,那我可就走不了了。”老方丈一听,想了想,道:“还真有座没人管的空庙,就在虎牢关正西二十多里地,那里有座山名叫百花山,山上这座庙叫“三教寺”,是这报国寺的下院。只因这山上狼虫虎豹太多,没有点来历的,这庙住不了。如果师弟愿意去,你可以把周围的庙墙加高,再整修一番。”
丁彦平一听,心里大喜道:“我把我的家财完全折卖,重整三教寺。到那里我成了庙主,可是一个徒弟没有。我想从这里带走十名徒弟,帮助我办理诸事,师哥您看怎么样?”老方丈听了,道:“好,就这么办吧。”
丁彦平挑了十名文武全才的和尚。自安方丈办了一套衣钵、戒牒,取出三教寺契文,交给了丁彦平。丁彦平带着徒弟走了。临走之时,老方丈道:“如果罗成来了,您就把我出家之事对他说明。”过了两天,罗成果然真的来了。罗成这些日子为什么没到庙里来呢?只因瓦口关突厥都蓝可汗率军犯界,他奉父命办理边关的事情去了。用了二十多天,把边关事情办完,他回来交令。
第二天,忽然想起义父丁彦平,赶紧来到庙中,见到自安老方丈,行礼完毕,师徒坐下述话。他问起他的义父丁彦平,老方丈微然一笑,就把丁彦平出家为僧到百花山三教寺的事情一说。罗成心里想道:真可以呀,我这义父不见我了!又闲谈几句,悻悻地回王府。
我们回头来再说靠山王杨林率领残兵败将由被打垮的长蛇阵东北方败出去,逃出百里之外,这才查点人马,万没想到十万大军,全都投降瓦岗大魔国,最终只剩了四五百人,连个粮食粒都没有了。他传命令扎下浮营,派人跟本地县衙筹粮。又命人替他把此次长蛇阵失败经过写成奏本火速送到京城。折本上写明:杨林请求京师再派大军,还要二打瓦岗军,不灭大魔国誓不罢休。流星报马带着奏本奔京师去了。
话说,那一日早朝,隋帝杨广登殿,接到奏本展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龙颜大怒,道:“哼,这群瓦岗响马逆贼实在可恶,十万大军竟被这群响马打的丢盔弃甲,连遭败北。”
这时,丞相宇文化及,心里想道:这群响马反贼真可以,连靠山王杨林都连遭败北。出班奏道:“陛下,如今靠山王请求陛下派二路援军,陛下您要赶紧定夺。如若不消灭瓦岗大魔国,我大隋有三摇四晃之忧。”正说这里,又送上来一个告急的折本,杨广看罢,又是大吃一惊。
原来,是辽东襄平府的奏本,上奏高句丽高阳王高元率军侵犯辽东,在沿海一带,已然抢了两州五县。隋帝杨广命黄门官将两个急折本高声朗读,让全朝文武周知。丞相宇文化及上奏道:“既然是辽东襄平府告急,外患事大,请陛下传旨命靠山王杨林带领十万大军火速赶往辽东襄平府,连同征夷大将军王勃带领六十万隋军平定高句丽叛乱。”
杨广道:“宇文卿家所言者是,可这内患该怎么办呢?”宇文化及道:“依微臣愚见,昌平王邱瑞这位老将军精通站策,足智多谋,可命他带领人马三十万,战将百员,二次攻打瓦岗山,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邱瑞在旁边闻言后,心里大骂道:宇文化及你个奸相,你对我素有挟嫌之心,让我以弱碰强,阵前送命,你这是成心坑我呀!前文书“南阳关”表过,昌平王邱瑞明侍杨广,暗保忠良,与宇文化及是冰火不同炉。
宇文化及的三弟宇文惠及强抢民女。七杰大闹花灯,王伯当劈死宇文惠及,父亲宇文述听闻小儿子宇文惠及被响马劈死,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又听这群响马被藏匿在昌平王府,宇文成都搜府不得。最终气愤交加,忧郁而死。宇文化及发誓将这群响马杀死,为父亲和三弟报仇雪耻,但又明知邱瑞故意放走这群响马,可又抓不到证据。有一次,宇文化及和邱瑞在朝堂为了些许事争吵得不可开交,被文武大臣劝住。宇文化及暗暗怀恨在心。
今日之事,就是他的借刀杀人之计。杨广闻听丞相保举邱瑞,急忙道:“昌平王何在?”邱瑞越班跪倒道:“微臣在。”杨广道:“既然丞相保举,朕命令你三日之后起兵,请老将军为国为民,尽点忠心吧!”
这时,邱瑞心里又想道,我这么大年岁了,还得挂帅攻打瓦岗寨,不行,我得带一个人去,为我做先锋官。宇文化及不是想坑我吗,我也得还他一下子。想到这里,奏道:“老臣启奏陛下,既然命令老臣带兵打瓦岗寨,老臣保举一个人,长安城四门总镇韩琪,那是我的得意门生,举荐他做为正印先锋官。”
杨广点了点头道::“就依卿家所荐吧。”邱瑞道:“陛下且慢,老臣还要推举一位副先锋官。听说丞相之子宇文成龙熟读兵书,深韵韬略,本领出众,微臣保举他做为先锋官。”杨广道:“就便如此。老将军挂帅,朕祝你一举扫平瓦岗贼寇。”他又命人传下一道旨意,调急靠山王杨林火速到辽东襄平府,连同征夷大将军王薄平定高句丽叛乱。到此退朝。杨林接到圣旨,赶赴辽东襄平府。
话表,昌平王邱瑞,他回转王府,来到后厅。王爷夫人宁氏见到他丈夫满脸不高兴,上前问道:“王爷,您又跟丞相怄气了吧?”邱瑞叹道:“唉,夫人,你我坐下讲话。”邱瑞把今天早朝之事说了一遍,接着道:“这都是你的好亲戚!”宁氏道:“碍我亲戚什么事?”邱瑞对她道:“大魔国元帅亲戚不是你外甥吗!他要不造反,今天我能挂帅吗!”宁氏道:“噢,这么回事呀!这是咱们这里说,我这外甥亲戚造反造得对!如今这昏君杨广弑父杀兄,杀妹纳母,荒淫残暴,罪恶滔天,你还保他干什么!倒不如借你挂帅这个机会,把要紧的归置归置带走,连儿子带儿媳妇,一块上瓦岗寨完了。”说到这里,邱瑞吓得颜色变更,站起来一悟夫人的嘴道:“别说了!这要是走漏了风声,让人家听见了,那咱们全家就完了。你准知道瓦岗山能成大器吗?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能活几年?还得为儿孙着想啊!此次打瓦岗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宁氏道:“得,不是我说话你不听吗!有这么句话:斑鸠落到芭蕉树,芭蕉树倒斑鸠飞。早晚这树叶儿也得落在树底下。这王府我也住腻了,你前脚走,后脚我就带儿子、儿媳妇回咱们原籍昌平州了。”邱瑞道:“那我就不管了,我起我的兵,我挂我的帅。”老夫妻俩正在争吵,忽然,听得加人禀报道:启禀王驾千岁,门口有相符的人送来请贴,丞相要请王爷过府饮宴。不知宇文化及为何宴请昌平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