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亲临战阵,矫诏命令十八国反王进军四平山,元帅秦琼传令,擒拿昏君杨广。这一天大清早,十八路反王早已准备齐毕,秦琼下令整队出北山口。霎时间,北山口内外,金鼓齐鸣,炮响连天。靠山王杨林已然把大队人马亮开,百员战将分列左右,个个盔明甲亮,威风凛凛。
杨林、宇文成都、李元霸、李世民、柴绍勤马站在正中。往南边一看,在炮鼓声中,只见,十八路反王的兵马二龙出水式的出了山口。每路人马最前头都是反王、元帅、战将,出来是两国往东,两国往西,再两国往东,再两国往西,这兵马可就海了去啦!最后出来的是大魔国的人马,居于正中,一杆大纛旗下,闪出了十八路反王都元帅秦琼。
混世魔王没有露面。来的各路反王还有海州王、冀州王、陈州王、易州王、济宁王、江南王、济南王、湖广襄阳王、金堤王、南阳王、河北凤鸣王、曹州顺义王、相州白御王、口北王、沙漠王。大、小梁王已然阵亡,这里各有他们的元帅在。川蜀王路远未到,这里也有他的一营人马,打着他的旗号。都算上,一共是十八路反王,外带六十四路烟尘。远远看去,真是兵山将海,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旌旗遮红日,遍地起烟尘。
靠山王杨林乍一看,今天这阵势有点特别,怎么每个人头顶上都插着不同颜色的小旗呀?细一琢磨,明白了,他对宇文成都道:“成都啊!你看,这帮响马反贼闹得还真有点意思。这十八国反王兵将头顶的旗子分为青黄赤白黑,五色并列,中间夹杂着四种两色的旗子,咱们也曾到山内看过,他们每一种旗子正好是八卦的一个方位,中央太极是大魔国,头顶黄旗,来呀。来呀,传我的命令,命猛勇大将军上阵会战十八国反王。”说罢,命令传到,李元霸道:“好嘞!给我擂鼓助威!”说罢,咚咚咚!鼓响三通。
李元霸刚要出马,李世民道:“四弟,记住了没有啊?”这傻子李元霸指了指头顶上喊道:“二哥,我全记住了。”说罢,他打马出阵,大喊道:“今日咱该卖卖力气啦!”这一声喊,犹如擂鼓一般。跟着马踏銮铃响,哒哒哒哒,就蹿出去了。
所有的十八路反王兵将都听说过李元霸大闹晋阳宫,力挎双虬,金锤夺凤镋,锤轰十二杰,今天见他这马往出一贯,俱都注目观看。只见,这李元霸跳下马平顶身高顶丈,胸宽背厚,悍壮魁梧,头戴一顶黄金打造麒麟盔,亮金抹额,相衬二龙斗宝,顶门有一朵白绒球,上洒黑点,突突颤跃。身披索子连环龟背大叶铜打造的荷叶甲,内穿皂征袍,前后护心宝镜亮如秋水,耀眼锃光,紫丝绳的袢引绦,一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大红中衣,左右征裙,护裆鱼褟尾,三迭倒挂吞天兽。足穿青缎子高靿白底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背后有四杆护背旗,青缎子镶心,上绣金麒麟,走白火焰,银葫芦罩顶,青穗低垂。头如麦斗,面似黑漆,天庭这儿有三道黄立纹,俩颧骨上有两块黄,金钱相似。两道抹子眉,好像拿墨笔往上撩画,里边各七个旋,照着那么多的人。两只眼睛亚赛铁铃。通贯鼻子,火盆大口,两耳有啠下无须,正是一猛愣少年。胯下一匹黑马,身上像黑缎子那么亮,有旋有团,如烟似云,人称万里烟云罩。马挂威武铃,四蹄蹬开,疾风闪电一般。人也高大,马也威武。背后有人打着一杆纛旗,金葫芦罩顶,青锻子镶心,配着白边,白灯笼穗,旗子上头横写
“猛勇大将军”
五个大字,下边白月光里斗大一个
“李”
字。李元霸马到当场,双锤一摆,喊道:“呔!对面十八路反王听着,哪个敢上前与我李元霸一战?”对面的秦琼看了又看,道:“蓝旗官何在?”蓝旗官走过来道:“末将在。”秦琼传令道:“往下传我的命令,不论哪一路反王战将,有不服李元霸者,赶快撒马一战。如果战不能胜,最后我大魔国自有人应战。”
“是。”说罢,几名蓝旗官分头把命令传下去。
这道命令传到河北凤鸣王的大队,雄阔海对伍天锡道:“依我看,这李元霸也不是三头三臂,他既然是一头一臂,我要会会这个小雏!”
伍天锡道:“哥哥,您先等等,让我先上,我这口刀不成,哥哥再撒马不迟。”雄阔海道:“好了。”这边咚咚咚三通鼓响,伍天锡催马上来。李元霸往对面观看,嘿!来的这员战将身高过丈,膀阔三停,紫金盔铠,面似生羊肝,圆睁双眼,直鼻阔口,掌中这口锯齿飞镰大砍刀,刀头有三尺开外,背厚三指,刃薄一纸,连人带马加兵刃,看着哪里挺大的。他喊了一声喊道:“来将站住!”
伍天锡扣镫停马。李元霸看他头顶上插着一杆白旗,知道不是饭锅,就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一路反王先锋大将呢?”伍天锡道:“我是河北凤鸣王麾下大将伍天锡。”李元霸问道:“我说你为什么要造反呀?”伍天锡道:“我造这反可可是事出有因的,皆因朝中有个忠孝王伍建章,那是我亲叔父!”
李元霸一听,哦?想起他爹在家里说过这事,知道有个忠孝王因为骂杨广被敲牙割舌。“是你亲叔父怎么样?”伍天锡不赖烦道:“唉,你甭问了,昏君杨广把我全家一百多口都杀了,我兄弟伍云召在南阳关造了反要为爹娘报仇,我要协助他推翻大隋朝,李元霸,尽人皆知你大闹晋阳宫,力大无穷,可是我不服气你,今天要跟你分个上下,论个高低!”
李元霸道:“听你这么说,你造这反情有可原。好嘞!咱们撒马见仗吧!”说罢,他把双锤一摆,拉开架式,那意思是我先接你一刀,让你知道我有多膂力,以后你就服我了。伍天锡用力抡刀,砍将下来。
李元霸一摇双锤,上头左手锤横着,底下右手锤立着,双锤往上兜这刀,喊道:“撒手!”说罢,只听“啪”的一声,伍天锡大刀落地。李元霸道:“我要是反手一锤,你可就活不了啦!我说你快跑吧!”伍天锡没想到碰面刀撒手,不禁得喊了声喊道:“好厉害!”说罢,掉转马头,赶快跑了。李元霸打马啪啦啦转了一个弯,让伍天锡手下兵丁把大刀捡回本阵。
话说,雄阔海看了看这李元霸果然厉害,他一拱裆,喊道:“瞧我的!”马就撞上来了。李元霸拨马回来看了看,嚄!今天净是这样的。这雄阔海身高过丈,面色褐青,扫眉环日,塌鼻梁,翻鼻孔,大嘴岔,一部连鬓络腮的短钢髯,黑盔黑铠,头顶白旗,手执一条镔铁棍,胯下这匹黑马名叫黑煞兽。
李元霸喊道:“站住!我刚把他那刀挂飞了,你这使棍的又来了,我说你是哪路反王大将的先锋大将?叫什么名字呀?”
雄阔海道:“我乃金顶太行山的好汉爷雄阔海,现在南阳王麾下为将。”李元霸道:“什么叫好汉爷呀?”雄阔海道:”这你也不懂?这好汉爷以前就是占山落草的山大王。适才你把我朋友这口刀挂飞了,你来观看,我这条镔铁棍要会会你。”李元霸道:“我说黑脸哥哥,瞧你这长相,我实在爱惜,要说咱俩是一母所生都有人信。可是你要不服我呀,今天你就活不了啦!这么着,我给你个便宜吧!”
雄阔海一听,这里还有便宜的事。“你给我什么便宜?”李元霸道:“你砸我几下尝尝,爱怎么砸就怎么砸,我不回手,不还招,许你打我,不许我打你,这个便宜,你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
雄阔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他这话也太大了。“好,如此我就先砸你几棍。”李元霸道:“你砸吧!”雄阔海一踹镫,黑煞兽就上来了,李元霸马也上来了。雄阔海两脚踏住镫,从马鞍上悬起半拉身子,攥住铁棍一头,运两膀之力猛摇,摇足了劲。一回身,呜!这棍挂着风就奔李元霸头顶砸下来了。李元霸仍然是前锤横着,底下锤竖着,底锤兜上锤往上走,叭!这一碰响声可大了。二马冲锋错镫,雄阔海哎呀了一声,虽说棍没被挂飞,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迸裂,往出冒血津。二人又碰面,李元霸道:“黑脸哥哥,再砸你的!”
雄阔海抡起棍,呜!又砸下来了。李元霸道:“这回让你撒手吧!”还是那么个架式,不过这回用力往上一举,只听“当”的一响,把棍磕飞了。跟着用右手锤在雄阔海右额角前边一晃,喊道:“你下来吧!”
雄阔海“哎哟”一声,摘镫落马。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李元霸把马圈回来,扣住镫,喊道:“黑脸哥哥,像咱们这个头,这长相的,坐在地上哭,多寒碜哪!”雄阔海道:“李四爷,我不是哭别的,哭的是当初我学艺的时候不听话。”李元霸问道:“你怎么不听来着?”雄阔海回答道:“我师傅让我学大枪,说枪乃百刃之贼,见缝就钻。我以为我两膀膂力过人,非练棍不可。没想到今天这铁棍让你给磕飞了,你这力大无穷,名不虚传,我甘心佩服。从今以后,我下几年功夫练大槍,对机会咱们二次会战,倒看是你能赢我,还是我能赢你。”
李元霸一听,道:“这小子有点志气!好嘞!你把枪练好了,估摸能赢我了,你拍门找我,我绝不慢待你。那时咱们再分高低上下。”雄阔海道:“多谢李四爷。”说罢,雄阔海捡起铁棍,牵过马,上马回本队去了。老杨林在远处一瞧,啊!合算两仗一将没死,这是怎么回事情?传令,把傻子李元霸叫回来!”锣声一响,李元霸拨马回来,扣镫问道:“老头子,你为什么打锣往回叫我呀?”杨林对他道:“李元霸,头一个你把刀给挂飞了,就没给他打死;这二一个你给他打下马来,你们聊了会子,聊什么呢?”李元霸回答道:“你问这个呀,这黑脸哥哥叫雄阔海,长得跟我差不多,我就爱这长相的。我把他打下马来了,他说他要弃棍学枪,我说你练去,练好了拍门找我。”
老杨林问道:“哎,两军对敌,你为什么不置他于死地?”李元霸道:“老头子,你不是许过我,我爱的我不打吗?”杨林这心里一想呀,对、对,我把他这三不打给忘了。哼!等这场会战过去,得抓碴找事,把这个李元霸,还有李世民、柴绍,我是满杀;再不杀,这里要出毛病了。
这时,看杨林只好对他道:“元霸呀,本王把三不打这碴给忘了,你出阵去吧!”李元霸道:“老头子,别再叫我啦!”李元霸第二次出阵,大喝一声喊道:“呔!你们哪个大胆,敢出来见仗呀?”话音未落,只听对面战鼓隆隆,出来一匹马左足右尚翻,马上这员战将正是陈州王吴可玄。只见,他身高九尺开外,体格魁伟,全身披挂,头上双插雉尾,胸前狐裘搭甩,手执一对八棱紫金锤,生就一张阴阳脸,半拉白,半拉黑,凶眉恶目。
李元霸一摆双锤,喊道:“站住!”他留神一看,来将头上插的是红白两色旗。心里想道:方才那俩我没给打死,老头子打锣把我叫回去质问一番。这个要再不打死,老头子就得起疑心,说不定将来拿我们家撒气。这个呀,正赶上行市,我拿他给老头子消消寒气吧!想到这里,就问道:“咳!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陈州王吴可玄。”
“噢,你叫陈州王吴可玄,你上这里干吗来了?”
“你家王爷特意来会战于你!”
“好嘞,你自管来吧!”
话言未了,吴可玄拱裆催马,双手举起这对八棱紫金锤,冲着李元霸就砸下来了。李元霸不等他的双锤落下,用自己手中双锤往上一撩,叭叭!这对八棱紫金锤就离开手了。因为这撩劲太大,生给吴可玄的膀环卸了。再看看他这相大了,扬着脸,挺着胸脯,俩胳膊耷拉着,那意思是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这傻子二次摇锤,左手锤在上,右手锤在下,锤撂捶,叭!把这位陈州王砸得七零八落。这老杨林看了又看,好呀!今天总算?战场上开市大吉了,打这里就该万事亨通了。
李世民跟他姐夫柴绍着两匹马并着。柴绍道:“呦!元霸怎么打死一个!”世民道:“姐夫,你没见方才王爷叫他回来,他再不打死一个,交得了差吗?这一回,咱四弟威震群雄,咱们家可就要名扬天下了!”柴绍道:“那当然啦!”
再说,都国那边,十八国反王连兵带将都瞧愣了,纷纷议论道:“李元霸这双雷鼓瓮金锤沾死碰亡,实在厉害呀!”这时候,自有陈州王本国兵卒上前圈回战马,把尸体,军刃抢了下来。
易州王铁木耳看到陈州王的尸体,放声大哭,他一催坐下马就冲出阵来。李元霸把马圈回来往对面观看,嘿,又出来一个头上插红白两色旗的,心里想道;这回别再打死人了。只见,来将身高九尺开外,一张草黄脸,凶眉恶目,生得十分丑陋;头戴独龙盔,身穿紫金甲,胯下马,掌中一条朝天大马镫。这种兵刃头上像大马镫,杆儿很顸,有一丈多长,后头没有纂,是个大齐头,本名叫金镫槊,相传是大禹王开山的八条槊之一。
铁木耳来到阵前,大喝一声,怒喝道:“呔,李元霸,你打死我家好友,我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李元霸道:“嘿嘿,抡大马镫的,你别忙!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饶你一死!”铁木耳怒喝道!“你这小儿休得张狂!你家铁木耳爷爷要你的残喘性命来了!”
李元霸本来看到他人的长相和所使的兵刃,心里就讨厌,再听他口出狂言,心里想,得,我一支羊也是轰着,两支羊也是赶着,让他找他的好朋友去吧!铁木耳马往前撞,提起金镫槊,呜!朝李元霸头顶砸了下来。李元霸用左手锤往上,当“啷”!撩了出去。跟着他用右手锤找左手锤,往上一绷,两锤把塑杆锁住。
铁木耳用力掰大锤头,喊道:“开!”没有开了。趁二马错镫这工夫,傻子李元霸这双锤抡了起来,俩锤往下一块砸,“嘭,嘭”!只见,铁木耳跌落马下,一命呜呼。
这时,易州王手下的兵卒赶快上来抢走尸体,兵刃,老杨林命人擂鼓助威,咚咚咚,郎们呐喊道:“打得好啊!打得好啊!猛勇大将军谁也惹不了啊!”
李元霸骑着万里烟云罩,在疆场上跃武扬威。十八路反王许多战将心里打鼓,想自己这两下子不如这两位王爷,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干脆忍着吧!秦琼命蓝旗官去问各国,还有哪位上前迎战李元霸,如若没有,就由大魔国包打了。蓝旗官骑着马跑了一圈,竟没有一个应声的。到了尽东头,口北王福克宗坦、沙漠王罗子都把蓝旗官拦住了,道:“你去告知都元帅,我们兄弟二人出阵迎敌。”
“是啦!”说罢,二王马往前撞,后边跟着亲兵,号角齐鸣,李元霸一听,嚄,这边福克宗坦道:“罗贤弟,先看我这独脚铜人的,我不成,你这合扇板门刀再上。”罗子都道!“哥哥,你要小心了。”说罢,只见,口北王催马就上来了。
李元霸看了又看,喝!来的这主儿真行。只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丈二,胸宽背厚,腰大十围。两左手右乍]对圆叫做一围,腰大十围,这肚子可就不小了。他头戴软檐的皮盔,身披皮甲,斜搭十字袢,巴掌宽的皮钉带煞腰,皮裤皮靴,头上双插雉尾,胸前孤裘搭甩,面似蒸笼蟹,凶眉恶目,颏下是扎里扎煞的红钢髯,胯下一匹紫马,手使的兵刃叫做独脚铜人。这种兵刃只有北方突厥才有,中原人没有见过。铜人是红铜加钢打造,有人头,有鼻子、眼睛,有胳膊,有腿,二将碰面,各自扣镫站住。
李元霸喊了一嗓子喝道:“喂!我说你怎么满街上抡死孩子呀?”福克宗坦喊道:“李元霸,你这小雏见过什么!这是军刃,叫独脚铜人。”李元霸看了看他头上插着半黑半绿的旗子,又问道:“你又是哪国的反王?叫什么名字呀?”
“我是口北王福克宗坦。”
“啊,合算你是卖毯子的。”
福克宗坦喝道:“哎,什么卖毯子的,胡说!”李元霸喊道:“我说大个子老毯呀,可知道你李四爷的厉害?”福克宗坦怒喝道:“休得胡言,着打!”
在李元霸头顶上,独脚铜人挂着风就下来了。李元霸双锤抡圆,左手锤在上边,右手锤在下边,照准铜人的脑袋,双锤往上一兜,耳轮中就听叭!柔!就把这铜人的脑袋磕下来了。福克宗坦大吃一惊,忽然见双锤朝自己左右额角摇了过来,赶紧大低头,趴在马背上。其实李元霸使的是虚招,二马冲锋过镫,李元霸的马快,一锤砸在福宗克坦那匹马后胯的三岔骨上,登时这马就趴下了。福克宗坦摔倒就地,把半截铜人也扔了,爬起来。撒腿就跑,嘴里牙咕牙咕乱叫,那意思是快跑,李元霸也不追赶,让他跑回了本阵。
这时,又是一阵号角声响,沙漠王罗子都催马来到阵前。李元霸把马圈回来一看,嚄!这位更是没人管长荒了,比方才那个还高一截。只见,他平顶身高一丈有三,宽肩膀,大肚囊,头如麦斗,面似出水蟹,说黑不黑,说绿不绿,花绞狮子眉,豹眼圆翻,翻鼻孔,大嘴岔,天生满部络腮黑钢髯,随着号角的点,这马就贯上来了。再瞧他手的兵刃,嚄!好家伙,怎么满地拖门板呀?
李元霸见他头上也插着半黑半绿的旗子,大声喊道:“站住!”说罢,两人都扣镫勒马。“我说大个子呀,你叫什么名字?”罗子都道:“我是沙漠王,名叫罗子都。”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哎哟,又出来个都儿啦!”李元霸管宇文成都叫都,没想到这里又出来个都。罗子都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道:“李元霸,听说你膂力过人,今天要让你尝尝我这合扇板门刀的厉害,哎,看刀!”呜!说罢,这把门板一样的大刀就劈下来了。
李元霸叭地一踹蹬,用右手锤往上一撩,这雷鼓锤的鼓面正碰在板门刀的刀盘上,
“嚓啷”!
了一声就把这口大刀磕飞了。罗子都大喊一声喊道:“哎呀,了不得啦!”拨转马头,嘴里牙咕牙咕,马走如飞,他也牙咕啦!这时,就听隋军阵内鼓声隆隆,一通喧哗,儿郎们都在为李元霸呐喊助威。
都国元帅秦琼一看李元霸连胜六将,连北国两位王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喊道:“蓝旗官!”
“在!”
“你们再去问问,外边十八路反王还没有没有撒马的,要是没有,我国就要迎战李元霸了。”说罢,这些蓝旗官领命,左右来回走了两趟,问了再问,没有人应声,所有十七路反王战将谁没看见,连北国两位老千岁的独脚铜人和合扇板门刀都战胜不了李元霸的雷鼓瓮金锤,别人上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这时,裴元庆骑在马上打旋,又撇嘴,又做手势,那意思是等多咱没人敢出去了,再看看我的。蓝旗官们转回来了,到秦琼面前道:“启禀都元帅,十八路反王都没有撒马的啦!”秦琼回头看了看裴元庆:“裴三弟。”裴元庆道!“秦元帅。”秦琼对他道!“那十八国反王的战将都不敢出去了,现在就看看三弟你的本事啦!”
裴元庆把脑袋一摇晃,道:“元帅,那是当然的。”秦琼道:“三弟,虽说咱哥儿俩已然赌头争印,你可不要记恨于我。从心眼里,我宁愿让出帅印,也愿意看着你战胜李元霸,为咱大魔国和各路反王争回脸面。”裴元庆道:“噢,元帅,您这意思我全明白了。不过我还得问问。”他在大魔国本队前边走了一趟,喊道:“咱本国的战将还没有要上的?我是逢强必让,都不上了,我再上不迟。”
大家伙都不言语,心里想道:谁上呀?嘿嘿,就看看你这狂大夫的本事啦!裴元庆特意拿眼精一瞟单雄信,想道:“还有敢出去的没有啊?”单雄信叫道:“裴三弟,你也甭拿眼瞟我,我是不敢出去,今天保全十八路反王的脸面,就看三弟你的本事啦!”只见,裴元庆放声大笑道:“好呀!给我擂鼓!”秦琼下令擂鼓,咚咚咚!鼓响三通。裴元庆一拱裆,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就贯出去了。不知裴元庆如何迎战李元霸?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