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烁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道:“掌门,这几日晚辈在山上听到些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知当讲不讲讲那就不要讲。”许明月嘀咕了一声,这家伙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烁自然没有听见她的嘀咕,上方的李如风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云烁再次拱手,道:“晚辈听说,山上有魔修。”
这一下,就好比油锅里滴了沸水,人群立马炸开了锅,云烁接着道:“请恕晚辈冒犯,只是兹事体大,关系到贵派的声誉,再加上我那师侄至今生死不明,还请掌门主持公道。”
他在煽风点火,几句话把围观的修士说的人心惶惶,更是扣了个巨大的屎盆子在苍穹头上。
宋嫣然火冒三丈,当场就要上去跟云烁大战三百回合,被许明月拉住了。
不多时,就又有人走上前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真人,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也是如此,前几日突然没了踪迹,至今未归啊,这山上不会真的有魔修吧。”
“是啊。”有人接话,“我们大师兄也是。”
“怎么回事?”
“命灯时明时暗,我怎么闻所未闻,那这是活着还是死了?”
“邪魔歪道,肯定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只这一会,就陆陆续续站出来了四五个人,涕泪连连,哭嚷着喊道要主持公道。
场面有些失控,下面的苍穹弟子更是受不了无故背了口大黑锅,顿时呼啦啦围在前头,剑光纷纷,一个个的沉着脸。
李如风挥挥手,走了下来,顺手将身侧弟子的剑按回鞘,“诸位莫要着急,还请将各家失踪弟子的名讳报上来下来,李某定会查清事实,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话音落下,就有道童小跑着捧着本册子走了过来,几个人将道童围成一团,小家伙在里头不慌不忙,“烦请各位仔细报上名讳,晚辈来做记录。”
许明月低着头,恨不得从地面上看出朵花来,她的第六感向来好的不灵坏的灵。此刻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在她心里缠缠绕绕的盘成了丝,几乎将她整个心脏都束缚了起来,胃里也是一片翻江倒海,她竟还有功夫寻思道:“也不知道杜若到哪了?”
师父到底怎么了?
道童一个个记录好名字,将册子交给李如风。
突然,有一声嘹亮的嘶吼声在身后炸起。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一只足有几层楼高的白虎出现在殿前。那白虎身躯异常庞大,毛发油亮顺滑,威风凛凛,长啸一声,惊的地面都在颤抖,场中一片寂静,俨然是万兽之王的模样。方才还吵嚷不休的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底下的修士自觉让出一条路,李如风走上前去,扬声道:“姜掌门此刻来访,可有什么要紧事?”
自白虎上落下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他负手站在殿前,虽气势凌人,但是许明月总感觉这个人带着一股子将行就木的腐朽之气。
他开口道:“李掌门,一别数年,你风华如旧啊!”
李如风笑道:“姜道友别来无恙。”
许明月对这些人的来历压根是两眼一抹黑,但是很明显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仙盟大会期间山上明令禁止御剑,反观这老头子,骑着老虎大摇大摆上了山,这不是千里迢迢来寻晦气吗?
她低声问:“这老头子又是谁?”
宋嫣然勾着脑袋道:“那是旭阳派的掌门,姜文昌”说着又微微压低声音,“你别乱说话,他跟师父年龄相仿,平生最忌讳别人说他老。”
这一时间许明月不知道该惊奇哪一桩,一来她很好奇为什么师姐什么都知道,二来,这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竟然跟师父同辈。
她回头望去,李如风和姜文昌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同个年纪的啊。师父虽然啰嗦,但是不妨碍他长得俊,俩人放在一起,说是隔了辈都不为过。
嘿,真是奇了怪了,长得老还不许别人说。
两个当世大能聚在一起,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更有好事的修士爬到树上只为看的更清楚些。
只听李如风道:“姜道友这是何意?既是拜访,为何不送拜帖,反而如此兴师动众?”他扫了一眼四周,“某虽不才,但是起码的待客之道还是知晓一二的。”
姜文昌闻言露出几分悲痛的神色,沉声道:“实在事态紧急,姜某一时莽撞,无意冒犯。”他说着,竟然微微更咽起来。
许明月:“”竟然还是个老绿茶,听的她一肚子火。
李如风微笑不语,姜文昌也不在意,继续道:“夜间收到徒儿传信,说我那不成器的孙儿无故失踪,而且命灯突发异样,老夫一时着急,才不请而来”
“师父。”云烁见状走到他身边,从袖里取出一盏小巧的琉璃灯,悲声道:“这,这就是云朗师侄的本命灯。”
幽幽的光泽在琉璃盏里忽明忽灭,众人倒吸了口冷气,不多时,刚刚几家来讨说法的门派里也有人站了出来,捧着跟着琉璃盏别无二致的命灯围作一团。
姜文昌作悲痛状,眼眶湿润,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不知李真人是否知晓?我那孙儿虽然顽劣,却从未干过坏事,这…”他说到伤心处,凹陷的眼窝里还落下两滴混浊的泪水。
“这个老东西。”宋嫣然低声骂道:“他不知道娶了多少房老婆,孩子多的估计自己都记不得了,这会子想来哭坟了。”
她气的不行,恨不得立马冲上理论一番,许明月默默听着,觉得今日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老夫听闻山上有魔修肆虐,不知李掌门可否给某一个交代?”姜文昌道。
这就是明显的质问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宋嫣然当即出口,毫不留情面哼道:“姜前辈怎么如此肯定山上有魔修?”
她一出口,众人就直感要坏事,姜文昌果然大怒,“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许明月立马接道,“你那便宜孙儿可没干什么好事。”
她不等姜文昌反应,添油加醋的把云朗半夜跑到不知院的事放到大庭广众下讲了出来,末了,还酝酿出两滴莹莹的泪水,委屈道:“她还偷走了我的东西,大摇大摆的留下纸条走了。”
许明月作势用手帕拭去泪水,冲宋嫣然眨眼,宋嫣然立马明白了,捂着嘴惊讶道:“没想到云朗师侄竟是这样的人。”
“师妹,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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