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梁明目光阴冷地看向这些人,脸上尽是一副意味不明的讥笑模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中两人目光明显有些躲闪,可旁边几个却还是一副郁愤难平的姿态。
“我们的任务安排的详尽且一环扣一环,噬魂门的那些人,又没比旁人多长一个脑袋,他们怎么会突然开始反击?”
“若非有人泄密,此事断然不会到如今这个局面!”
另一个人听了两人的话,当即表态,“这人心隔肚皮,咱们也都是连年累月争斗过来的,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谁晓得旁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准就是见不得旁人好啊!”
这几人阴阳怪气的言语一句接着一句。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能听出这几句话中的深意。
梁明毫不避讳地迎上了这几人的目光,沉声开口。
“这几句话说的的确不错,当赏!”
梁明独自一人拍起了巴掌,场面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尴尬。
而楚龙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梁明的身侧。
他转头看向那些所谓的宗门门主,突然体会到了当初江晚去游说这些人时的心境和感触。
这些人锱铢必较,寸步不让,大敌当前,却还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明争暗斗。
所谓大局,在这些人生中简直就不值一提!
与这样的人为伍,只怕不但要担忧敌人的部署,更要担忧自身的安危。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梁明拍手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沉着的看着楚龙,“胖子,对这个结果,你可还觉得满意?”
早在回来之前,梁明就已经对城中的布局走访了一番。
再加上他四处放置着的纸扎人已经发挥作用,这些人背地里偷偷摸摸搞的小动作,根本逃不出他的视线。
从他离开纸扎铺子之后,不断的用感知结界观察周围的动向,早就发现有人和噬魂门暗通款曲。
或是未名,或是为利,只要有所需求,任何时候都不缺这种首鼠两端的阴险小人。
“如你们所言,你们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在这晖城了,彼此之间的势力盘根错节,可你们斗争了这么多年,不还是被一个小小的噬魂门后来居上?”
梁明咄咄逼问,开口的白胡子老头当即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我要是你这话都不好意思再提,被一个后生晚辈骑到脖颈子拉屎,你还得对人家毕恭毕敬,千恩万谢?难不成跪久了,就不会站着做人了?”
梁明这一席话就犹如一道道软刀子,直接戳在了这些人的心窝上,捅的那叫一个鲜血淋漓。
“你们这加起来也好快一千多岁了,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当着这么多徒子徒孙的面,就知道在这红着脸,阴阳怪气的指责旁人?”
梁明越想越觉得窝火。
“你们若有能力,为什么在敌军来犯之时没有出面迎敌?”
“你们若有本事,又怎么会看着自己人命丧黄泉而不出手相助?”
“推卸责任,颠倒是非,混淆视听!这也是你们这些宗门领头之人能干出来的事?!”
接二连三的质问让整个现场的氛围凝重到了极点。
下面那些原本还愤愤不平的众人当即闭上了嘴。
有些修士彼此交换着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恨不得直接挖坑把自己埋了的羞愤之色。
“一个人的命都救不回来,谈什么就这一城的人?百姓也好,修士也罢,若你们听从调令,不阳奉阴违,何至于大半个晖城沦陷敌手?!”
梁明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满嘴仁义道德,百姓苍生的虚伪人士。
可熟不知,这样的人已经多如累卵。
大夏王朝早已不堪重负。
若是九人人如此,皮之不存,毛能焉附?
“若想攘外,必先安内,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收好你们手上的那些小动作,若是被我发现,我必让你们魂散九霄,永世不得超生。”
梁明话说到此处,突然一步步走到了其中一位门主的面前。
“王门主,你派出去监视敌人动作的门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呀?”
姓王的身形一僵,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神情极度不自然。
梁明身上迫人的气势让他根本无暇他顾,只能信口胡诌。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在昨天夜里,我和楚龙定下了奇袭行军的决定之后,你手底下的十人小队就突然和当天晚上在外围巡逻的其他宗门的人调了岗,这些人,昨夜亥时出去,今日辰时未归,我是该说他们能干呢?还是祈祷他们路上别遇到任何麻烦呢?”
昨夜,他派遣秦怜儿和桑桑等人前往西南地区骚扰噬魂门时,正巧和这个小队的人遇上。
他们和噬魂门的门徒有说有笑,不但交换了物资,还将奇袭队伍的制定计划给透露了出去。
也正因为如此,昨夜除了他们这个小队的,其他所有监视西南诸地的小队尽数被灭!
就连那两个得到消息前往支援的宗门门主都深受重伤。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位姓王的门主搞出来的鬼!
“王门主,你怎么不说话了?这一阵深秋,你怎么还热成这样?”
姓王的浑身冷汗直冒,额头上的汗珠更像是断了线一般。
他这一般局促不安的模样当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王门主,你倒是说话呀!”
“姓王的,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呀?!人家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伤亡最惨的两个宗门门主当即出声,那极具压迫性的气势更是不要钱,一般朝着这个姓王的身上招呼。
而这姓王的好像是被逼急了。
只见他手中闪过一道红光,紧接着一掌朝着梁明的胸膛轰了过来!
“明哥,小心!”
楚胖子话都还没喊完,就看见梁明的身形,一整个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平台之下。
那姓王的此时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各位,别听他瞎说!他才是个新来的,知道什么?!他这就是污蔑,就是想挑拨离间!这人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你们得相信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