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谷离开了,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粗暴地撕开空间,直接传送到地表。
来时的路已经被丘谷毁了,而且廖不凡正在往这边赶来,回去只能与对方撞个满怀。
丘谷前脚刚离开,廖不凡就带着长老团的十几个人通过他们紧急修复的传送阵,到达这边,刚好与丘谷错过。
这时,丘谷也到了一个他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趁着六长老与假公祖龙争斗的空荡,十长老返回器神宗,欲要寻找廖不凡。
因为地火之中神识受限,等廖不凡出来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此刻,天色黑的浓烈,夜已深。
十长老将天工城的事情跟廖不凡说了一遍,廖不凡正被丘谷和闻人灿星气的一肚子火,当即就想要出去拿下假公祖龙,却被十长老劝住。
就在这时,大长老也回来了,他没找到闻人灿星。
听完十长老所说,他提议道:“先让老六跟公祖龙僵持,消耗敌人的锐气。反正我们暂时抓不到那两个小贼,不如调查一下公祖龙的事情,我很好奇,他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赞成,我总觉得公祖龙有恃无恐,他怕是准备了什么对我器神宗不利的手段,稳一手比较好。”十长老赞成道。
“我不糊涂,看出公祖龙有猫腻,你们想想今晚的毛贼,事情太巧合了,这应该是他们的里应外合之计。可惜,老夫实力不够,抓不住那两个毛头小子。”廖不凡露出疲态,他这个境界,劳累早就是过去式了,能露出这般模样,足以见得他是如何心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了,我偌大一个器神宗,能被这种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搞垮不成!”大长老愤愤说道。
“说的也是,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我们就老老实实接招,看对方能扑腾起多高的浪花。”廖不凡站直身体,一时间,豪气涌上心头,“大长老,你去调查公祖龙,老六,你去跟我准备明天的大典。”
“是!”
大长老的速度很快,直接连通传音符,将门内统筹事务的长老叫了过来。对方知道事情紧急,来的很快。
在器神宗的历史上,公祖龙留下的笔墨虽不浓重,却也不可忽略。毕竟,那可是被当做少宗主培养的人才,大长老这些以修炼为主不理宗门事物的长老可能了解不多,实际上公祖龙在普通弟子当中很有声望。
故而,公祖龙的资料不少。大长老一一翻阅,看到公祖龙执着于“不可造之器”时,眉头一挑,总感觉哪里不对。再往后看,资料从公祖龙离开器神宗结尾。
“我器神宗不算亏待对方,那报仇一事是什么说法?”大长老捋着胡须,看向对面的长老。
两人身份是有差别的。大长老为长老团之首,权利同宗主齐平;而负责统筹事物的长老只是比弟子高一级的存在,说白了就是帮宗主干活的,论身份论实力都比不上长老团的大哥,其中的差距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长老您叫我小吴就好,来的时候我考虑过这一点,已经命令手下人去查了。”吴长老满脸谄媚,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这次我排查的目标是整个器神宗,一定会有线索的。”
吴长老这般姿态,换作任何一个普通弟子,都会惊讶。因为平日里吴长老可是权威滔天,除了宗主之外,就数他最大,谁见到他不都是巴结?没想到吴扒皮还有巴结别人的一天。
“这样最好!”对于吴长老的讨好,大长老无动于衷。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问吴长老:“公祖龙身边那些人的身份能查吗?”
“能!不瞒您说,弟子自从听闻公祖龙来到天工城,就已经命人去探查了,我器神宗的情报网遍布云仙,一定能找出这些人的来历。”
正当吴长老向大长老保证的时候,他的传音符响了。吴长老讪讪一笑,接通传音符,打过来的正是他派出去探查公祖龙身边之人信息的弟子。
“吴长老,有消息了。”传音符对面的弟子说道,声音略微怪异。
吴长老闻言大喜,也就没注意手下的情绪,连忙说道:“说说看!”
“公祖龙的五个弟子都是并州人士,他们是五个不同城市的炼器师,水平可以说很差,还都有仇家。一年前,这五个人无故消失,直到前几天,他们回归,展现出惊人的炼器天赋,击败了仇家,在各自的城市扬名。”
“那三个羽化期呢?”公祖龙弟子的来历固然有蹊跷,但吴长老还是看中那三个羽化期强者。要是扒出这三个人的底裤,他在大长老心中的地位定会水涨船高。
“毫无线索。”
很可惜,吴长老注定要失望。
低着的头颅略微抬起,吴长老有些不敢看大长老的眼神。就在这时,传音符再次亮起,公祖龙被追杀的事情有线索了。
……
“邬甸?吴长老,你对这个人熟悉吗?”大长老想了半天,只觉得邬甸两个字熟悉,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熟,这个人以前只公祖龙的童子,后来靠踩着公祖龙上位。”吴长老解释,他对邬甸可太熟了,身边舔狗太多,但舔的最卖力的几只,还是能让主人多看两眼的。
“这样啊,那这个邬甸是有追杀公祖龙的动机。”大长老若有所思。总算有点眉目了。
“大长老,邬甸的实力不强,不可能打的过能跟六长老比斗的公祖龙啊。”关键时候,吴长老给大长老泼了一盆冷水。
“公祖龙的弟子不都逆袭了?去看看总没坏处。”大长老也不计较,对吴长老说道,“邬甸在哪?带我去找他。”
“是!”
邬甸在哪?肯定在器神宗内,具体位置,就不是很清楚了。可丘谷知道,邬甸的头正穿过一道优美的轨迹,往地上砸落。
邬甸死了,死在了丘谷手里。
丘谷也没想到,他的幸运点在了这边,从地下出来,他一头撞进了邬甸的练功房。恰好,邬甸正在练功。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邬甸还在震惊当中,四肢就去了其五,丧失了反抗能力。
“不……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杀我。”邬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侩子手,害怕的疼痛都顾不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丘谷没有理他,他拿出万毒刃,在邬甸不断颤抖的脸部肌肉上划开一个口子,然后,他便不管邬甸,反手一掌将屋顶轰碎,摆上一壶好酒,自斟自酌。
身后,邬甸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转而换上凄厉的惨嚎,剧烈的痛苦压过了死亡的威胁。
“师傅,您看到了吗,徒儿为你杀了仇人!”苦涩的笑容与烈酒一同入喉。
“我不仅要杀邬甸,明日,我会让器神宗知道,放弃您是多不明智的举动!”月光映射酒液,伴着愁苦入土。
邬甸的声音终于是变小了,丘谷祭奠完,站起身,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当时能有现在这般强大,就不会守不住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