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下。
花沁望着眼前的爱窝,心抽抽的疼。
难怪那次看在三生石上自己会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当时以为自己是他才会共情,结果是因为这个封印,这个封印限制自己的一切,一旦自己体内他的修为剑气要觉醒,就会对自己反噬。
她一想到这就很想哭,明明自己是最无辜的,却要一直背负这个罪人的角色,还要时不时承受反噬的痛苦。
她真的有一丝冲动想要杀了骗自己的他。
他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傻乎乎的自救而绝口不提他自己是谁?
为什么要装作深情款款换取我的真心而不告诉我真相?
既然一直骗我瞒我,又为什么现在说出来?
最讨厌别人骗我,你为什么要做骗我最深的人?
可我还是最恨自己恨铁不成钢,明明他伤了自己却还要给他找借口,盲目相信他不会复仇报复!
之前觉得姑姑傻,自己比她还傻,要是自己信错他,不止辜负父皇母后,还让六界陷入危险了!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没办法看着千年大战重演,看着他再一次陨落消失。
曾经的我最怕死了,但自从有那么一个陪我疯,陪我闹,无条件包容我,宠着我,呵护我的人,我才知道我最怕不是死亡,而是失去他。
能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心甘情愿的赴死,我竟是感觉到快乐。
扶桑树,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她似自言自语的的和它吐心事。
而那虽有些灵识,但法力低微的扶桑树没办法听懂她具体说什么,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悲伤,所以他用树枝轻抚她的背,给予她一些慰藉。
说累的她,最后还是如最初一样,倾向他不会复仇,选择相信他。
而此时,她那胸口的封印的红色已经不见,只留下浅浅的印记。
意味着,明日她就要替他赴死,心甘情愿的为他回归献出自己的生命。
而另一头天庭也做好太一回归的准备,各个天兵天将严阵以待,而在位者却像旁观者一样,丝毫不在意。
因为他们口中要讨伐的是自己的至亲骨血,那个自己最疼爱,没伤害过六界的人,慑砂不觉得她是太一,这一千多年来,他不可能把她与太一联想到一起。
他现在就渴求明日封印解除时,璃儿战胜要觉醒的太一,这样自己也不会亲手杀了她。
黑水潭。
“你别这般频繁使用召唤追踪了!”墨竹劝这那个不要命疯了似的人。
“不,你别拦我,璃儿识破了我,她还要这样做,我若不找到他,璃儿明日会没命,而且她现在不想见我,我,我根本不敢找她。”
他慌了神的说着语序不清的话。
“可是,你这般元神出窍在六界寻他,且不说对你元神消耗巨大,就说他已归隐千年,千年无人知他的踪迹,岂是你这一朝一夕就能寻到的,而且千年前大战你与他就是敌人了,你若不是为了璃儿,你会这般寻他吗?不会,他也同是。”
“除非他真想被你找到,要不你如何寻他,凭你现在修为法力。更甚就算寻到他会帮你吗?”
墨竹说着劝他的话,不想他再这般伤害自己,他不想他受伤。
“我知晓,可是这是救沁儿唯一的方法,只有他可解那封印,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他沉思片刻又道:“若是寻不到,我就自爆,先沁儿一步,这样六界就会对准我,而我只需要如上次一样死去,沁儿就会没事了,沁儿知道也晚了,反正左右这条命是沁儿给的,要不然就依我化成乌鸦时被六界知道,随便一个小仙就能要我命了,倒是她怨我恨我,或者难受想不开你多帮我照顾照顾,要顾好她,一定要让她走出来!”
“你二人都这般倔,为何都把对方托付给我,我不想承受失去友人的痛,你怎知我会顾好璃儿,你不在,我顾不好……”
他打断他:“一定能顾好她,我信你!”
他不在与他多说,又再一次元神出窍寻那之前六界统治者——帝俊。
终于,在他快要绝望时,那个快要被他忘记的地方从脑海里响起,跳出六界,五行之外!
曾经他二人曾说过,若是统治之路失败,就要寻个旁人寻不到的地界,而他们心有灵犀的一起说出:“跳出六界,五行之外!”
然后相视而笑。
他跳出六界五行之外!在这虚无的地方终于看到一棵巨大的扶桑树,树下盘坐那人正是消失许久的帝俊。
西沉欣喜若狂的奔过去,岂料离那人一步之遥时,帝俊他抬袖一挥,西沉的元神撞出去好远。
树下那人懒散站起,抬眸瞧着那狼狈站起的西沉轻蔑道:“这般不堪一击,来寻我是送死吗?”
“千年前我已饶你一命,你这般是挑战我吗?”
西沉咳了咳嗓子瞅着那一身明黄衣的他道:“我知晓我到这轻易寻到你是你,故意让我找到的,我今日来不是挑战你,你也看到了这样的我如何与你对抗!我是有一事相求!”
“相求?你可曾还记得千年前你我二人如何?不是手足,是仇敌!是仇敌!”他激动的说,不在如最初的淡然处之。
“我知晓,但你不是打败我了吗?若是你还不消气,你现在杀了我也可以,只求你帮我把琉璃公主的封印解除。”
帝俊瞧他这般没斗气,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想等他觉醒,等他再与自己大战一场,如今这样,他更是堵得慌。
“琉璃公主?怎么?为了她可以不要命了?呵,你与她是何关系?”
帝俊问道。
帝俊他最痛恨太一这样把别人看的异常重要,甚至同生的亲手足都不行,自己是他大哥,他都没为了自己不顾生命,而区区一个魔王之子,一个甚至曾经是自己和他敌人的儿子,他竟然看的比自己重!他气不过,气不过!
“她是我的挚爱!没有她,我也根本活不过来!”
帝俊看他面如桃花一般说着,咬牙切齿道:“没她就没你,那是我放你一马,我若不说她是你,你又如何苟活这千来年!”
“是,是你,可若不是你,她也不会受这封印之苦!今日我不是寻仇,只希望你把无意波及到咱们二人之间的琉璃公主的封印解除,你也知晓明日她会死!她是无辜的!”
“她以前无辜,若是之前你不求,也许我也会在你觉醒时把她封印解除,但现在她不是无辜的,她是你最割舍不下的人,若她死了,你岂不是更恼!哈哈哈哈哈!”
“帝俊,信不信我今日杀了你!”
“你,就凭你这破败的元神?不过这才是你,我的好弟弟,不然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他了!”
“哎,大哥!”
西沉叫这句时,明显那人怔住,让他想到他们二人之前的促膝而谈,亲密无间了,而这句“大哥”他也在那次谈崩后,与魔界一切对抗自己后再也没说过。
“大哥,你说这大战明明你赢了,我输了,为何你还要一直抓着我不放,更让我不解,当初你我二人为了争这六界之主地位闹的六界大乱,你赢后,却不问世事来这了?”
“你,你以为我当真在乎这六界之主地位,若是与你的兄弟之情,它根本不值得一提!”
西沉没想到竟是这样,但他还是不明白:“那为何你因为我要武统六界,你不断反对甚至与我大打出手,最后把我打伤到魔界?”
“谁知,谁知你不懂我意?我这般就是让你看看这就是你要武统后的世界,你我二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人,那这六界岂不大乱?”
“可是你不懂我的意思,更甚和我们的仇人一起来对付我,我岂能不生气,我想既然你不顾兄弟情义,不顾手足之情,我也不用对你客气了,可是我重来就没想过要杀了你,而你呢?对那人竟比对我重,我对你那么好,竟不如和你这几日相处的仇敌了,甚至要置我于死地。”
“索性杀了你,既然你背叛我,我也不需要再在乎情义了!可我,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
“你懂不懂,当时你和那墨竹一起对抗我时,我心有多痛!”
帝俊激动说完自己的心里话。
西沉久久不能平复,原是自己错怪了他,自己才是那个不仁不义的糊涂蛋。
“我,我,对不起,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原谅我,若是我说咱们现在冰释前嫌行吗?”
帝俊听后,有些不自然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无论何时也不能忘了我是你大哥,我们的情义比谁都重就行,你能做到吗?”
“恐怕不能,”
“你……”帝俊质疑道。
“我还有琉璃,和墨竹,也有白泽他们,他们对我都很重要!”
“那我只希望我比墨竹更重要就行!”
西沉想了半天道:“好吧!”
“那好,我们冰释前嫌,我给她解除封印,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明天她封印正要解除时,只有那时我才可以救她,不过你那剑灵和一半的修为就回不过来了,因为这封印无法解除,而是我能让你的修为和你的剑气与她合二为一,你的圣堂之剑,就只能是一把废剑了,这样你甘愿吗?”
“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