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族一间屋内,一位身穿红袍的男子正襟危坐,端起手中的酒杯,一口一口品尝着美酒,桌子的一旁一位身穿藏蓝色长袍的男子,手中的长筷夹着一口牛肉,往嘴里面一塞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手里还时不时的往滚烫的锅中放着羊肉和其它食材,原来两人正在吃的火锅。
一旁身穿红袍的男子淡淡开口道,呼迟派人送来了信,老五的儿子要回来了。
身穿藏蓝色长袍男子,手中的酒杯,停了停,然后一饮而尽杯中酒后,开口说,牧翊羽要回来了,他离开牧族快有八年了,此时回来,绝不是奔丧那么简单,爹你要做好万全准备,待丧期一过,就召开族中长老会,拥护你为新任牧族族长,自古以来子承父业,符合正统,说话的正是牧坤长子牧韬。
红袍男子,一边站着酱汁涮着牛肉,一边说到,牧族的悬监堂牧虎、枫溪堂和长老会三牧长老,都是我们的人,只是神兵府和武殿堂一直保持中立态度,既不想得罪老族族长也不想得罪我,长老会的一牧我手中握有他的把柄,到时他也不敢反我,二牧痴迷于武技,常年不问族中事情,一般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需将结果告知于他即可。
藏蓝色长袍男子说到,爹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这么多年安然无恙,全凭谨慎细微,不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看到牧韬有如此城府,牧坤满脸欣慰,拍了拍牧韬的肩膀,说到韬儿放心,我们所谋大事必定成功,说完便站起身来,推开窗户,看着天空的星月,接着说到,这么多年没有看到我那大侄子,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回家的路还认得吗,见面时还认不认得这些叔叔伯伯、兄弟姐妹,希望他一路平安吧。
海州大陆洛元城中一个贵族府邸房间里,一位身穿轻盈的蓝色纱裙的少女,正托着腮,透过纱窗,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月亮,此时一位身穿一袭素白衣裙的美妇,对正在“发呆”的少女说到,筠儿,看什么呢,美妇见呼喊声没有回应,便多喊了几次少女名字,少女才从发呆中缓过神来,美妇看着少女的神思,怎能不知道女儿心中在想什么,说到,是不是听说他要回来了,被美妇这么一问,少女有点羞涩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少女娇羞的样子,美妇便说,筠儿他离开牧族八年了,爹娘已经不在多年了,如今他的爷爷遭遇暗害,着实可怜,可惜你与他之间的缘分仅差一步,若不是当年那场变故,你与他早已喜结良缘,如今你与他也不会在饱受相思之苦。
然而他此次回牧族路途凶险万分,虽有神兵府的人保护,但毕竟还是要三日路程才能赶到洛元城,我和你爹商定后,派了府中一批精明强干的卫士沿途保护,这也只能暗中保护,我们能做的事情有限。
少女微微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画面,翊羽哥哥,你过来追我啊,一男一女俩个小孩子在树下,你追我,我追你。俩个小孩子在河边垂钓,小女孩钓上的鱼,真满心欢喜时,被一个小男孩一把抢了过来,不一会儿鱼翻白眼了,小女孩看到鱼死了,蹲在地下哭了,小男孩,把手中的鱼放下,去哄小女孩,待哄小女孩的时候,原本“死”掉的鱼,从地面上,神奇的一跃跳入水中,活了过来,朝着河中深处游去,儿时记忆历历在目,仿佛在昨天,可惜事情变得太快了,快到她难以接受现实。
看着少女,神思不宁,美妇也是看见眼里疼在心里,豪门贵族生活物质虽比平民过的殷实富足,但贵族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岂是那些人能够知道的。美妇走向少女,一把把少女搂在怀中,轻声细语的说,我和你爹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牧族中若有人敢向他下毒手,我和你爹绝不是袖手旁观,一脸连个“绝”字,一可以看出美妇保护口中“他”的那分笃定,二则对“他”很满意。
第一天的行程,到了迎接黑夜来临的时刻,苏离早已在车厢内铺好床铺,还没有等苏离将牧翊羽从木椅上抱到床上,牧翊羽却直接躺在椅子床上睡着了。
苏离看了熟睡中的牧翊羽,回想着牧翊羽身世,出生于襁褓中,父母双亲被害,十六岁雏鸟展飞,十六岁才俊少年就折翼,而后从牧府搬居南境,远离世族斗争。南境常年天气阴冷,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八年,小小年纪就承受着这般苦楚,这些年着实辛苦他了,隐忍蛰伏八年,终该到了宝剑出鞘时候了。
外面呼迟早已经吩咐随行的卫士篝火做饭、就地安营扎寨和巡逻防卫,驾着马车上的老人下了马车,正准备掀开窗帘请车厢内的人出来吃饭时,一美妇从车厢内走出,对着呼迟和老人说到,一天的路途颠簸,翊羽已经睡着了,你们声音小点,不要打扰他,说完,便回到车厢内。
呼迟和老人相视一笑,两人坐到火堆旁,架烤着兔肉,喝着酒,老人开口到,牧族内部现在真实怎么样了,呼迟放下手中的正在烧烤的兔肉,转而递给了老人,抬起头目光直视老人,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反而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牧族已经不是从前的牧族了,自牧坤接管族中事务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自牧风公子被害后不久,族长让其牧坤暂代,牧坤野心极度膨胀,与洛元城一些黑势力勾结,图谋族长之位,不但如此为进一步的提升自身实力,他还偷偷修炼魔族功法魔魂刀,目前拥有棨闭三重天实力。所有的一切最终目的是想染指那份羊皮卷。
牧族的三堂一府、三长老和族长会议,很早已变的是他一人说了算了,这些年他不遗余力培植自己的心腹,排挤打压不顺从他的人,族中的长老三牧、枫溪堂和悬监堂还有那一牧,十有八九也是他的人,此外,老族长的死和当年翊羽的事情可能都与他有关。
我常年于塞边荒域,恰逢轮到换岗时间,回到洛元城,老武才把这些事情与我讲述,在我接到族长死讯的时候,牧磊公子亲自到神兵府,让我不分昼夜将信送到石木镇,临行前再三嘱咐我,出城时用牧府的大旗,不要用神兵府的大旗,所有出门的神兵府卫兵乔装打扮分四门而出,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老人一边听着,一边将手中烤好的兔肉递给了呼迟,说到,牧府风云开始了,我们一起帮助翊羽少爷扫除阴霾乌云,以告慰老族长和牧风公子在天之灵。待牧府安稳后,咱们三兄弟再好好聚聚,老武在牧府,你在塞荒,我在南境,我们三兄弟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上回在一起还是跟随老族长在塞边荒域抵御魔族入侵,一别数十载了没有见面了,两人一边吃着兔肉,一边哈哈哈大笑,让一旁的卫兵,一脸懵瞪。
一夜相安无事,一晚休整后,卫兵的脚力明显比昨日快了许多,车厢内的牧翊羽迷迷糊糊的醒来,醒来时就发现嘟嘟噜噜的叫着不停,一旁的苏离捂嘴笑着,然后,从包中拿出西梅糕和马奶递给了牧翊羽,牧翊羽接过糕点和马奶,大口大口吃着,说着,姨娘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看着牧翊羽吃着津津有味,羽儿慢点吃,别噎着。苏离满脸慈爱对牧翊羽说着。
深秋邂逅初冬,在秋日温暖阳光的照耀下,遒劲而绚烂,苍凉而璀璨。黄昏时分,霞光照射在千亩胡杨地,如同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层林尽染,如诗如画。胡杨中的危机也伴随而来,只见一批身穿黑衣人,从胡杨林中跃出,每人手持长剑,剑指马车车厢,呼迟没有多余时间考虑,将手中卫士分成两批,一批卫士与管叔一起保护牧翊羽,一批迎接来敌。
神兵府的卫士与黑衣人交战不久后,便纷纷战败被杀,坐在马上观战的呼迟,却看不出来黑衣人所使用的功法,在一旁的管叔开口说,他们有意压制自身的武技功法,但可以看出的是,他们是想取我们的性命,那些人下手招招毙命,呼迟没好气说,这还用你说。
呼迟将军从马上一跃空中,一柄长黑戟握在手中,下一秒,直入黑衣人群,一边对战,一边对着黑衣人群说到,跳梁小丑也敢在这儿放肆,看呼迟爷爷赏你们一戟,黑衣人群中冒出一人,依旧手持长剑,呼迟手持黑戟冲着那人杀了过去,一番交战后,呼迟有点暗暗吃惊,此人的实力竟然与他不分上下,随后呼迟念动口诀,黑戟慢慢的被立在空中,随着呼迟口中的法诀念动,黑戟越转越快,身体渐渐地浮动空中,眼睛缓缓睁开,大喊一声戟影残杀,战戟在空中幻化出无数道戟影宛如雨箭对着黑衣人群直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