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许多人都感觉修行与突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易很多,新出生的幼儿似乎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的具有修行天赋。
比如说有人修为停滞,注定余生无法精进,结果一觉睡醒发现修为猛增;
有人大限将至,尝试延寿失败,只好准备棺材板,结果躺进去的时候感觉到瓶颈松动,于是一举突破至下一个境界,延寿数百年;
还有人出生时带有异象,得到高度评价,据说有成神之资……
流言四起:天将变、道如雨落;地将改,法如泉涌。
说到修行天赋,那么就不得不提一个孩子,那就是季浅兮。
即便有人有出生时带有异象,或拥有罕见的资质等,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但在季浅兮面前,无一不黯然失色。
只因她能在问道石上,引三千大道齐鸣。
通俗来说,就是她生而近道,是道的完美载体。
这个传言刚传开时,人们都怀疑其真实性。完全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太过夸张。
可,这消息是从流云宗传出来。
于是,怀疑的声音减少,甚至还有人推测季浅兮出生时肯定也有异象。
传言说流云宗目前尚未能将季浅兮收入门墙,其宗主流云仙,将亲自前往临江村。
一时间,天下风云动。
临江村所在的南国临江郡里,无门无派,只有一些修行世家。郡府望江城中的江家,就是其中的大家之一。
在听到传言后,江家自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江家家主也是最赶早到临江村的人之一。
“季子叔是么?你女儿我带走了!”江家家主推门而入,并不看季子叔在何处,甩下些金银玉器,就要找季浅兮去。
季子叔拦下了他。
“哼!”江家家主冷哼,他说,“我已许你一场间富贵,了却因果,莫要自误。”
“自误的是你。”
江家家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闻声皱眉,回身一看,却是一个粗布麻衣的汉子站在门外。
这汉子光着脚,肩上披着湿漉漉的渔网,他是临江村的渔夫,似乎才打完鱼回来。
“呵,下辈子记得少管闲事,不然又会引来杀身之祸!”
江家家主随手一挥,便凭空产生一只半虚半实的大手向渔夫扇去。他不慎在意,转身继续往前。
然而,这半虚半实的大手未伤到渔夫分毫,只如一阵微风从面前吹过,仅扬起了他的几缕发丝。
渔夫取下肩头的渔网,也随手一抛,撒出一个完美的圆,那江家家主便如鱼儿般入网。
江家家主一脸茫然,接着是难以置信,随后是惊恐,他挣扎,但只是徒劳。
在挣扎中,他越来越小,最后竟成了一条鱼儿。
“下辈子记得少管闲事,不然会引来灭门之祸!”
渔夫收网在手,掂量了几下,继而摇了摇头,像是在嫌弃份量不够。
“季先生,你先忙,我走咯!”
渔夫还顺便帮季子叔关上了门。
南国东北的天落江中下游流域,是一片名为翠烟泽的大泽,其中湿地岛屿星罗棋布,又有珍禽异兽无数。这里灵气充盈,与水汽一起蒸腾婉转成浩渺烟波,宛若仙灵之境。至于隐于此的修行者,自是难知多少。
烟雨楼,就出自翠烟泽。
近年,烟雨楼楼主觅得一徒,据说生而能御水,古来少见。
今天,她来临江村,是为除掉季浅兮,为她的爱徒抹去修行路上可能存在的绊脚石。
烟雨楼楼主出现在庭院里,举目四顾,入眼是各色的花,有一个人正在花间忙碌。
“季子叔?”
“有事?”
“有事。”
“何事?”
“杀人!”
烟雨楼楼主身姿摇曳,如烟、如雨,飘渺而动,她逼近季子叔。
“杀人还需要搔首弄姿?”
有人嗤笑,但这嗤笑绝不是来自季子叔。
这嗤笑来自门外,一个粗矿到抽象的汉子站在那里,他提着把杀猪刀,肩上扛着半头猪。
这是临江村的村民,很明显,他是个屠夫。
“杀人和杀猪可不一样!”烟雨楼楼主并不在意屠夫的嗤笑,更不介意随手多杀一个,她莞尔一笑,走向屠夫,身姿摇曳,如烟、如雨,她继续道,“不信,你看。”
屠夫将猪腿扔在地上,无进无退,待烟雨楼楼主欺到身前,才有所动作。
他的一举一动皆平平无奇,只是一手揪住烟雨楼楼主的头发,一手杀猪刀在烟雨楼楼主的脖子上一进一出。
血溅五步。
快!准!狠!
烟雨楼楼主死了,临死前她难以置信,这临江村的一个普通屠夫,杀她似乎比杀猪还简单。
除江家家主、烟雨楼楼主之外,也有其他人入临江村。他们想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手段得到或除掉季浅兮,但他们遇到了临江村的村民,比如说樵夫、寡妇、牧羊人等,此后便杳无音信,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洗剑山是天下名山,山上的修士是天下名士。
颜之新就是来自洗剑山的剑客,他来到临江村,是想看看传言中的季浅兮,是否有传言中那样惊人的天赋。
如果有,那么就让她成为洗剑山的传人;如果没有,那就杀掉她,以免她余生被传言所累。
季子叔家门前,尚有血迹未干。
颜之新脚步一顿,感受到血里流转的灵力波动,不过他没有为此做过多的停留,他跨了过去。
嘭!嘭!嘭!
颜之新敲门。
季子叔开门。
“你就是季浅兮的父亲?”
“我就是季浅兮的父亲。”
“传言是真的?”
“传言是真的。”
“可否让她拜我为师?”
“不可。”
“为何?”
“你不配。”
“我不配?”
“是的,你不配。”
季子叔说完,也不关门,转身就走。
看着季子叔的背影,颜之新几欲拔剑。
只是,他感觉鞘中的剑,竟前所未有的难拔。
明明眼前的,是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普通人,还是背对着他的普通人。
十指的温度在瞬间变凉,冷汗流了一身。
“出剑么?”颜之新问自己。
他望着季子叔,目不转睛。
季子叔却不再看他一眼,季浅兮从屋内跑了出来,奔向他要抱抱。季子叔连忙张开双手,躬身接住女儿,抱起来转起了圈圈。
颜之新最终还是出了剑。
他的剑并没有刺向季子叔,而是刺向了自己。
这一剑,他不得不出,但又无处可出,于是只能刺向自己。
颜之新吐出一口淤血,畅快之意席卷全身。他帮季子叔关上门,长啸一声,提剑转身,离临江村而去。
“咦?爹,那个叔叔是谁?他好奇怪哦,为什么要捅自己?”季浅兮一脸疑惑。
“不认识,也许是有奇怪的癖好吧!”季子叔揉着女儿的头发,将之弄得凌乱,继续说道,“咱不管他,回屋去。”
季子叔抱着季浅兮回到屋内。
“爹,今天村里来了好多陌生人哦!”季浅兮问父亲,“他们都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啊,来抓小孩的。”季子叔吓唬季浅兮道,“专门抓浅兮这样的小孩的。”
“啊?”季浅兮赶紧缩进父亲的怀里,她害怕的说,“为什么抓我呀?”
“因为你现在还很弱、很小,正是抓回去调教、圈养,为他们所用的时候。”
“浅兮才不要被抓走,浅兮要和爹在一起。”季浅兮认真的说。
“那要变强才不会被抓走。”
“怎样才能变强?”
“修行。”
“好,浅兮要修行!”
【作者题外话】:大家好,我是张为尘,初来乍到,希望大家喜欢我的故事,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