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沐浴更衣,吃饱喝足,霍千衡仍被困在三堂会审中没出来,实惨!
但她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姜云启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你第一次出远门,尚明宗这一路可还习惯。”遣退侍人,姜云启一脸和蔼的关切道。
姜如意坐他身旁,暗暗绷紧了弦。
“不习惯,今日丢了这么大脸,往后还怎么见人,他们都会笑话我的。”她佯装抱怨。
“放心,没人敢笑话你。你且安心待在尚明宗修炼,往后若有人不长眼再惹到你,直接传信于我,我会安排人解决,包括宗门的长老和峰主。”姜云启和气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奇特的传音铃。
好家伙,连峰主都可以被安排,一个世家家主权力这么大吗?还是说,他已经宠原身,宠到了盲目不计后果的地步。
伸手接过传音铃,她笑着应了一句,但心中却实在没看懂姜云启这段操作。这样无度的宠着原身,确定不会把原身宠废?
“听说你现在已是练气九层,意儿可是一路遇到了奇遇,修为才会如此突飞猛进?”姜云启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就很送命了。不是不好回答,她有一种直觉,姜云启还会以同样的问题问霍千衡。若是她此刻说了什么,姜云启又真问了霍千衡,那事情可就糟了。
“这是秘密,可以不说吗?”暗忖片刻,姜如意揣摩着对方心思,假意为难道。
空气静默,姜云启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舒朗的大笑两声。
“哈哈,意儿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好,不说就不说!只是往后在宗门,可万万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散漫,需得勤学苦练才是。如此,也不负我对你的苦心和希望。”
她猜对了!原身无论对谁,哪怕是他自己,越是蛮横无理,姜云启越是喜欢纵容。
好奇怪的癖好。
“知道了,会勤学苦练的,家主放心。”姜如意极为敷衍的应道。
“你看看你,还是老样子,稍微念叨你几句你就开始敷衍了。行,我也不烦你,就问你最后一件事儿,问完就走。”
他笑着说着,身体靠近几分,脸上带着好奇,轻言问道:
“你悄悄跟我说说,你们在思过峰都遇到了什么,这总不是秘密了吧。”
好巧,这才是最大的秘密!
姜如意暗暗提了口气,表面略显迷茫的回忆道:“我和霍千衡一起跌进山洞,我当时晕了,醒来时,就是霍千衡背着我一起寻找出路,然后我们就出来了。”
“山洞,怎样的山洞?你可记得它具体的样子。出路又是如何找到的?你们出来的位置与失踪点相隔甚远,而且现场一片平整,根本没发现任何灵气波动,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姜云启一连串准问道。
好家伙,问的这么细致,这可不是一般的好奇,姜如意面不改色的暗忖道。
“我——我当时害怕极了,一路都没看清,应该就是一般的山洞,出来也是霍千衡带我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没有灵力波动。”她绞尽脑汁思索后,仍是茫然不知的看向姜云启。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演完,她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没道理只能对方问她,不能她反问的。
“没什么大事儿,我就好奇问问。你好好休息,准备明日考学。”没得到心中答案,姜云启略显失望和急躁,但碍于姜如意一直看着,他还是忍着性子,贴心的叮嘱一句,方才离开。
好矛盾的一个人。
姜如意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修仙大陆全志》写姜云启,说他大义灭亲,联合五大宗门围杀她与碧水渊。这人她前世没听过,但他既能在大陆全志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又能在短短千年时间,把一个不知名的姜家带上世家第二的位置,还敢有实力公然和天下第一宗门摆脸,论手段心计,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这或许是她先入为主的偏见,她不仅对姜云启自带防备和敌意,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姜云启对原身的纵容,并不是真正的宠爱,更像是心怀目的的捧杀。
谨慎起见,她把姜云启送她的传音铃拿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造型奇特,不似简单的传音铃,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它,一时又想不起来。以防万一,她结了一道禁制,将它放回乾坤袋中。
再晚一点,霍千衡终于回来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霍千衡面色青白,步履虚浮的被人扶进来,状况竟比她们在洞穴那回儿还要差。
姜如意小心翼翼从两名弟子手中扶过霍千衡。等人退出去,她方才道:“他们对你用了刑?好歹也是大宗门,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人太甚!你伤的如何?我去找他们评理去。”
就算他们是隐瞒了真相,可这思过峰又不是她们要进的,自己的地盘自己没本事搞清楚状况,反倒来为难他们两个受害者,好不要脸。
姜如意越想越气,前仇旧怨齐刷刷涌上心头,要不是现在实力不够,她真想直接掀翻这尚明宗,撕开这些人虚伪的面具。
她当年只挑了思过峰,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别冲动,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姜如意眼下气愤不平,霍千衡目光诧异,起身把她按回座位上。
“装装样子罢了,不然一直问个不停,反反复复,都没完没了了。”他语气中气十足的解释道。
“装的?”姜如意见他言行举止恢复正常,神态也不似刚刚孱弱,心情平复了不少。她不放心,又查了一遍脉象,确实如他所说,伤势没有加重。
“真有你的,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她暗暗压下心头的战意,笑言道。
“放心,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宗门,不敢如何的。”霍千衡跟着坐下,心情似乎很好。
“那他们可有信了你的说辞?”姜如意不置可否,心生好奇的问道。不敢如何也问了这么久,怕是反反复复,用了不少手段。